徐州城內
只見兩個人坐在堂上,呂布位于上座,舉了舉酒樽與下坐那個男人喝著。
只見那個八字胡的男人將手中的酒樽放回桌案上,對著呂布拱了拱手,笑吟吟地說道:“我家主公仰慕將軍威德,聽聞將軍有一女,年已及笄。主公想要與將軍結為親家,永結秦晉之好!”
“呵呵”
呂布聞言,卻只是笑了笑,對著韓胤說道:“還請先生先回驛館歇息,帶我與內人商量一下,再回復先生。”
韓胤笑著答應著,倒并沒有急著催促什么。
次日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坐在房間中的韓胤站起身來,緩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嘎吱”
只聽得一聲輕響,門被打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韓胤的視線之中。
“公臺兄!”
韓胤見到來人,臉上不禁是流露出一絲喜色,沖著那人便是喊道。
可陳宮卻是滿臉的怒容,沉著臉對著韓胤呵斥道:“誰教你獻上此計,讓袁公與奉先聯姻?這豈不是要取劉玄德的人頭?”
韓胤見狀,趕忙是伸出手捂住了陳宮的嘴巴,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說道:“公臺勿要聲張!勿要聲張!”
只見陳宮伸手將韓胤的手拿了下來,微微笑了笑,拍了拍韓胤,說道:“呵呵,我若是要聲張,你這顆人頭早就是搬了家了。”陳宮頓了頓,微微遲疑了一下,又是說道:“只是這件事情若是拖得久了,必定會被人識破……”
“還請公臺教我!”
韓胤聞言,趕忙是朝著陳宮拜了過去。
“呵呵”
陳宮見狀,趕忙是笑著將韓胤扶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見奉先,讓他當即就將女兒送往壽春。”
“如此,那便多謝公臺了。”韓胤聞言,不禁大喜,趕忙又是沖著陳宮拜了拜。
“奉先啊!奉先!”
一道欣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進來,只見屋內一人朝著外面望去,來人可不正是陳宮嘛。
原來陳宮向韓胤道別之后便是直接到了呂布這邊,呂布看了看陳宮,問道:“公臺何故如此啊?”
只見陳宮沖著呂布拱了拱手一邊道喜一邊說道:“宮剛剛聽聞袁公路來此提親,不知將軍準備什么時候聯姻啊?”
可呂布卻是沒有陳宮那般欣喜之色,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慢慢再說吧,容我再與妻子商量商量。”
陳宮聞言,趕忙是說道:“自古以來,從受聘到成婚各有定期。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呂布聞言,也是來了興致,問道:“袁公路,久鎮淮南,兵多糧廣更是手持國寶玉璽,早晚要稱帝,如此應當遵天子例?”
陳宮聞言,搖了搖頭。
“”那當遵諸侯例?呂布又是說道。
陳宮又是搖了搖頭。
“那從卿大夫例?”呂布試探著問道。
“不可。”陳宮聞言還是搖了搖頭。
“呵呵”
呂布見狀,臉色不禁是沉了下來,卻還是笑著對陳宮說道:“那就從庶民例?”
陳宮像是著了魔一般,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過了良久,才是說道:“如今天下諸侯互相爭雄,將軍若是與袁公路結親,必然會引起其他諸侯的嫉妒。若是早早地選定了嫁娶的日子,他們乘機派兵搶奪,那該如何是好?”
“那公臺之意是?”呂布面色凝重,問道。
陳宮聞言,頓了頓,說道:“為今之計,若是不答應便是算了,可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那就趁著那些諸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女兒送到壽春,住在別館,然后再擇吉日成婚,如此才能保萬無一失。”
“好!”
呂布聞言,臉上不禁大喜,,伸手抓著陳宮的雙手,說道:“公臺所言甚是!我這就去置辦嫁裝,讓宋憲,魏續一起送去。”這說著,便是朝著屋外走去。
次日
城外鑼鼓喧天,鼓樂齊鳴,可徐州城內的氣氛卻是有些凝重,只見一個老人坐在平日里呂布坐著的位置,呂布卻是沒有一絲的怒意,只是平靜地朝著那人問道:“大夫養老在家,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咳咳!”
只見那人微微地咳嗽了一聲,沖著呂布恭敬地拱了拱手,說道:“老夫在城外便是聽說將軍距那死期不遠,特此前來吊喪啊!”
呂布聞言,臉上滿是吃驚之色,他可不覺得面前這個老人會吃飽了撐的特地從家里跑過來,跟自己在這邊瞎逼逼。腳下微微一動,朝著老人的方向邁了兩步,恭敬地說道:“大夫何出此言啊?”
只見那個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陰沉著臉,緩緩地說道:“之前袁公路送了將軍二十萬斛米粟就是要殺劉玄德,卻被將軍射戟化解了去。現在又忽然派人來求親,實為是要以將軍的女兒為人質,隨后便會派兵來攻小沛。若是小沛有失,那徐州危矣啊!”
陳珪聲色俱厲地說著,聽的一旁地呂布臉上是青一片白一片的,頗為的好看。
陳珪看了看呂布,隨即又是說道:“袁公路若是來借兵借糧,將軍若是答應,定然疲于奔命而與劉備結緣;若是將軍不答應,必然會與袁術反目,倒時候將軍之女該當如何?”
呂布的臉色隨著陳珪的話越來越難看,只見陳珪頓了頓又是說道:“況且那袁術手持傳過玉璽,早就有了稱帝質疑,此乃是叛逆造反之舉。袁術若是造反,那將軍不就是反賊的親屬了嗎?那天下還有何出可容將軍容身啊!”
“哎呀!”
呂布聞言,拍了一下大腿,滿臉的懊惱之色,對著陳珪是恭敬地拱了拱手,說道:“還好有老先生,此事陳宮誤我啊!”
正說著,呂布又是朝著外面喊道:“文遠!文遠!”
“在!”
呂布話音剛落,一個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男人便是出現在兩人面前,恭敬地站著。
呂布見狀,趕忙上前抓住那人的雙手,說道:“文遠,你快去點兵,無論如何,一定要將我女兒給追回來!”
“喏!”
張遼應了一聲,在呂布的一再拜托下,飛也似地領著一隊輕騎,出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