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你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肖萊特說著話,表情激動,同時握起拳頭狠狠地砸在我家茶幾上,震得桌面上的水杯搖搖欲墜,幾乎晃倒在地。
桌面上有個露出頭的釘子,硌著他手了,他卻毫不在意一般,手一抽,還在自顧的朝著我怒吼,聲音震耳欲聾,聽得我不禁掏掏耳朵。
小巫女凌拉住他:“肖萊特,冷靜點,你的手受傷了,被釘子劃破了。”
“沒事。”肖萊特表情依舊憤怒,又沖我一瞪眼:“有創可貼嗎?”
我喊一聲狐貍:“給他個創可貼。”
扶蘇從抽屜里翻出幾片創可貼扔給他,肖萊特接在手里,倒也不客氣,將外面的包裝紙捏成一團,狠狠地攥在手里。
我掏完了耳朵,拿起水杯喝一口,悠悠的說道:“你們團長是怎么精神紊亂的與我無關,他這是咎由自取,就算你們找上門來,我也給不起醫藥費。”
肖萊特一瞪眼,吐沫星子飛出來:“那我想知道我們團長頭上的創傷是怎么出現的,如果不是受到外力重擊,怎么會留下那樣的傷口?”
我樂道:“誰知道他怎么弄得,興許是一頭栽進磚堆里了,你們找我有什么用,就算我說這是我用板磚拍的,你們有證據嗎?”說著話,我一停頓,繼續說道:“靈異處金老頭不給你們報銷醫藥費啊?”
這幾個驅魔人只是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里是一副要吃人的目光,挺滲人。
不過這眼神滲人也沒用,他們也就只能這么干看著我。
我也不再搭理他們,自顧的泡著茶,愿意看你們就看著。
和我對峙了半小時,他們實在沒什么辦法了。肖萊特哼一聲,轉身出了我家客廳。
小巫女也只是憤憤的瞪我一眼,和驅魔人詭一前一后的出了我家門。
葉子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遠去。幽幽的看我一眼說道:“你真把人家頭打破了?都沒聽你說起過。”
我說道:“我是那種人嗎?和個街頭流氓似的,我現在可是個規規矩矩的陰陽先生。”
葉子鄙夷道:“就你?少來了。”
我嘿嘿一笑,往沙發上一靠。
我這從南華市回來差不多也倆星期了,最近這生活。過得好著呢,每天帶著月茉在大街上溜,倒也像那么碼事。我這可是到了春暖花開,撥云見日的新時代了。
至于溫帝夏,那幾個驅魔人找到他們團長的時候,他已經昏倒在馬路邊,滿臉的血漬慘不忍睹,不知道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被怨氣影響了心智。已經變得瘋瘋癲癲。
這事與我無關,好像也和我有點關系,有關系也不怕,反正我不承認,至于那幾個驅魔人怎么去尋思那就是他們的事。
吃完午飯。我早早的出了門。
沿路看著風景,晃晃悠悠地走到市中心街。
抬頭瞄一眼前面路口,幾個熟悉的身影跳進我的眼簾。
嘿,驅魔人天天見,上午見完下午見。
那幾個驅魔人此時就在前邊路口的街面上站著四處張望,看樣子像是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我忍不住往前靠了靠,站在個車后面往那邊看,他們這是干什么呢這是?
“你在這里張望什么?”
月茉不知道什么什么時候已經站在我身后,拉扯一下我的衣角,輕聲問道。
我看看月茉,嘿嘿一笑,指著前面路口說道:“你看,驅魔人!”
月茉詫異地看著我,然后輕聲說道:“他們有什么好看的。”
我回過頭笑笑:“沒你好看。”
月茉聽到我這話沒什么反應,也把目光看過去,一皺眉,輕聲問我道:“他們是不是去找過你?”
“嗯,可不是呢么。”我說,“這幾個驅魔人,領頭的已經被消滅了,不知道這幾個還能掀起什么大風浪。”
正說著話,一輛黑車已經駛到他們面前,車里下來一個人,拎著個箱子,隔著老遠不用看臉我能猜出來,看那身板,不是金老頭那個人還會是誰。
他們幾個人碰了面,就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說幾句話,然后一起進了身后的一家咖啡廳。
這是又要商量什么壞事呢?!
我沖月茉說道:“走,咱也去喝杯咖啡去。”說完話,拉起月茉也緊跟著過去,月茉什么話沒說,任由我拉著跑過路口。
站在那家店門口,我隔著玻璃門張望一下,他們走進了大廳后面有隔板的那幾個座位。
看到他們坐下后放下簾子,我這才走到臺前,要了兩杯咖啡,兩盤點心,小心翼翼的過去掀開他們隔板后面位子的簾子,沒人,是個空位,當即拉著月茉坐了進去。
這是個小包間,兩邊沙發對著,中間是個桌子,被隔板隔開,沒有太多的裝飾。
這隔板只能擋人,不隔音,他們的談話聲音雖然低,但是我耳朵貼在板子上,聽得還算清楚。
月茉低頭攪著咖啡,手里捏著點心自顧的小口吃著,我沖她嘿嘿一笑,月茉瞪我一眼,輕聲說一句:“別對著我傻笑,你想聽他們說什么,那就認真聽著。”
我拿起個點心塞進嘴里,然后把耳朵又貼在板子上聽著他們的談話。
好歹也算是老對頭,這么好的機會不聽聽他們說什么,那還真不是我的風格,聽完他們的談話,咱也好對癥下猛藥不是。
他們絲毫沒有意識到來自于隔板后面來自于我的危險,已經開始談論起來。
金老頭的聲音首先傳出來:“對于你們團長溫帝夏先生的事情,我們靈異處真的是很難過,聽說了此事以后,雖然這事和我們靈異處無關,但是畢竟我們是合作伙伴,為了表示誠意,這二十萬。算是對溫帝夏團長的醫療費。”
我聽到這話牙根有些癢癢,你倒挺大方,我恨不得一把推倒隔板。翻過去抓住金老頭的衣領好好地質問他一句:金老頭許諾我的那五十萬在哪呢,我連根毛都沒看見!
肖萊特說:“那真是感謝金處長了,可是我們團長...”
金老頭笑一聲,說道:“這個你們放心。我已經聯系了李院長,絕對是上等的病房,最好的醫療方式。希望溫帝夏團長可以早日康復。”
小巫女說:“那樣最好,但是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對于我們團長目前的狀態來說還是遠遠不夠的。”
“呵呵呵呵...這個好說,”金老頭笑道,“最近剛剛又接到幾個靈異事件的報案,只要你們協助我們完成,這賞金分成。我會在原定的百分之三十上再加百分之十,作為對溫帝夏先生的醫藥費補償。”
肖萊特問:“這幾次的任務傭金怎么樣?”
金老頭突然壓低了嗓子:“手上有三個任務,兩個六位數,一個七位數,你們覺得怎么樣呢?”
我唏噓一下。金老頭這么仁義呢,合著你們四六開啊,這錢不是小數啊,當初怎么就不帶我玩呢,我現在才知道:這靈異處也是賺了不少錢啊。
我聽得有些心動,我抓鬼大都是義務勞動,大多一次也就賺個三五百,相墳選地的時候能賺個三五千,他們這是啥生意啊,又是六位數,又是七位數的,我這心里能不癢癢嗎。
我改變了對金老頭的看法,看他平日里一副欠揍的模樣,這也是真人不露相,吸金能力挺強啊,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我更感興趣了,不禁又把耳朵使勁往板子上湊了湊,想聽聽他金老頭這是接的什么生意。
但是他們談話說到這里就打住了,財不外漏,戒心挺強,不過整個北河市除了我,誰閑的跟他們搶生意,他們這也太小心了。
月茉攪動兩下咖啡,停下手中動作,看見我這幅表情,輕聲問我一句:“你聽到些什么了?”
我一笑,說道:“六位數,七位數,聽起來是大生意,我得聽著,看看有沒有機會給他們攪黃了。”
月茉聽完,不再問什么,繼續攪動咖啡,吃著點心。
肖萊特問金老頭:“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如果時間太久,團長目前情況很糟糕,我們可等不了。”
金老頭說:“這個完全不用擔心,畢竟雇主也是很急的,命盤石之事,那邊雖然雇金出到八位,一直催促,但是現在有那個陳壺底擋著,溫帝夏團長又出現這種狀況,只能放緩,我們就先清理眼前的這些雜亂事情好了。”
聽到這話我把耳朵又往隔板上貼了貼,合著這靈異處后面原來隱藏著一個想要找到命盤石的大人物!
我仔細聽著,但是金老頭后面說的什么,我完全聽不清,不禁有些焦急,嘿,你就不能大點聲,又沒人搶你生意!
正焦急著,只聽肖萊特驚一聲,隨之又壓低了聲音:“金處長,這怎么又要跑到深山野林里去?”
我一聽這話,頓時沒了興趣,林子里有啥啊:吃人的花,三米長的老蟲子,全是些稀罕玩意。
金老頭神秘兮兮的說道:“上一次是為了尋找命盤石的證據,這一次我們是為了尋找一個物件,不一樣。”
肖萊特哼一聲:“有什么不一樣的,上一次因為有那個陰陽先生開路,路程依舊艱難,而且不也是什么沒找到。”
“那個墓城是個虛像。”金老頭說,“而且這一次我們要去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深山,是個竹林...”
我不感興趣,但是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忍不住聽著,想要知道他們的目的。
那邊驅魔人疑惑道:“竹林?”
金老頭說:“林子里有一種妖狐,眼淚落地為珠,我們要找的就是那種眼淚。”
我驚出一腦門子汗,聽這描述,那不是九尾冥狐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