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也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里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一絲討好的神情,我看得挺樂,扭頭看一眼街上還在迷茫著的一圈鬼,你們兩個大無畏精神的新一代靈異處好同志,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我沖他倆一樂,笑一聲道:“怎么,這就害怕了,剛才你們倆不還無所畏懼,百無禁忌嘛。”
“嘿嘿嘿,我們不能不識抬舉不是。”他倆傻笑著,同時捂著眼眶‘嘶’一聲,這頓揍沒白挨。
我點點頭:“早這么識抬舉多好啊,你們這頓揍,挨得值!”
倆人豎著大拇指,趕緊附和道:“陳先生說得對,太值了。”
你倆這臉變得挺快,這話也夠違心的,我脖子后面冷颼颼的,那可都是怨氣啊!
身后還有一圈鬼呢,現(xiàn)在他們倆身上的東西都被我收繳了,也沒個驅(qū)鬼的物件護體保命了,剛才被他們抓的那一眾鬼,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是準備好磨刀霍霍向豬羊,他們倆剛才被我揍一頓確實不憋屈,憋屈的是這一堆被你們莫名其妙收了的鬼。
那一圈鬼此時都明白過來什么事,圍上來,死死地盯著他倆,倆人一哆嗦,全然沒了剛才拿著一堆中西結(jié)合的工具抓鬼的氣勢,盯著我身后咽口吐沫,顫聲沖我說道:“陳,陳先生...”
我盯著他倆看一眼,他倆的臉因為害怕已經(jīng)變得有些扭曲,一個勁的看我,我得意道:“哎呦,你們倆這次知道我是誰了?”
先前打手電的那個不自然的笑笑,討好道:“嘿嘿,知道,你是陳先生嘛。”
他同伴也滿臉堆笑的應(yīng)和著說:“對對對。陳先生嘛。”
我瞇眼沖他倆笑笑:“你說你們倆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認識我,晚了。”
他倆聽到這話。一愣神。
我看看身后一圈鬼,那眼神無一不是不懷好意,周圍溫度驟降,陰氣襲人。不過這不是針對我,冤有頭債有主不是。
人家這群鬼原本在這不招人不惹人,快樂的生活在這里。倒也是安居樂業(yè),白天睡覺,晚上都出門站在街邊上聊聊天,串個門的,他們可沒做什么壞事。
結(jié)果呢,你倆一來直接全給塞進個小破球里了,跑到人家地盤上欺負鬼也就算了。仗著那點驅(qū)鬼的物件,還不把我放眼里,也太囂張了。
那個女鬼在鬼群里找到了小鬼,還是個小孩子,生前怕是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伏在女鬼懷里,倒也挺安靜。
女鬼站在我身后沖我語氣不滿的說一句:“陳先生,不能就這么放了他們。”
我回頭逗一下小鬼,應(yīng)一聲道:“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已經(jīng)是涉嫌擾亂地府公共秩序,非法拘禁鬼,說不定還涉嫌鬼口販賣,很嚴重的罪行。”
他倆挺我這一說,趕緊喊道:“陳先生,你別嚇我們啊。”
我瞪他倆一眼:“我沒跟你們開玩笑啊,這地方都是些安分的鬼,沒鬼差駐守,如果有鬼差,你們倆現(xiàn)在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地府里坐著了。”
那一群鬼也開始叫嚷開,語氣不滿道:“陳先生,我們可沒招惹什么人,他們來了二話不說就抓我們,這事情你不能不管。”
“陳先生你不管的話,那我們就只能去地府反映問題了。”
“沒錯,不能就這么算了,說不定他們想干什么壞事呢。”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別吵,饒有興趣的問他倆一句:“你們倆究竟什么目的?”
他倆雖然害怕,但是想了一會,咬緊了牙關(guān)不說話,有骨氣啊,嚇破膽了也堅決不吐一個字,只是說一句:“我們不知道。”
我只得嘆口氣,回頭對著這群鬼說道:“去地府雖然有效果,但是畢竟地府那辦事效率擺在那,就是有罪也得等到他們靈魂下了地府才能審判,地府能做的頂多是派幾個鬼差來駐點維持秩序,這事,我覺得吧,還是私底下解決比較好。”
我也知道他倆頂多只算個從犯,我對他倆也沒啥太大興趣,要算賬也得算在金老頭頭上。
不過這群鬼現(xiàn)在都惱怒著呢,這事也確實夠委屈的,平白無故的被攪得不安寧,我也確實看不下去,而且看著他們倆這副有骨氣的樣子,我看得不舒服。
我有些為難道:“現(xiàn)在可是法制社會,地府也講究法制,殺人得償命,我又不能害死他們,這個真不好辦啊。”
他倆人一聽,原本煞白的臉色有了緩和,這時候趕緊湊過來沖我點著頭:“對對對,陳先生說得對。”
眾鬼的眼神無一不是一副不情愿的樣子,問我:“陳先生,那你說怎么辦?”
我問他們:“那你們想怎么辦?”
一個鬼一瞪眼:“他們太過分了,要不然就殺了他們。”
眾鬼點頭:“說得對,這是個好主意。”
他倆的臉瞬間變得面無血色,趕緊搖頭:“你們都是有素質(zhì)的鬼,不能這么做。”
我說:“沒錯,咱們不能這么暴力。”說著話,我又問他倆一句:“你們倆當(dāng)真不知道金老頭讓你抓這些鬼干什么?”
他倆還是挺有骨氣,一挺胸脯:“我們真不知道。”
一群鬼看著我,問道:“那怎么辦,他們毫無預(yù)兆的就來抓我們,這幾天把這里攪得一點不安定。”
我說:“那你們別沖動,揍他們一頓就行了,留一口氣。”
他倆人瞪大了眼睛,一群鬼聽我說完,烏拉一聲就圍上去了,倆人咽口吐沫,看著我:“陳先生,這事真和我們無關(guān)。”
我掏掏耳朵,不吱聲,然后場面一度失控,只能依稀的聽見他倆的嚎叫聲,被鬼群叫罵的聲音掩蓋過,不絕于耳。
北河市的鬼素質(zhì)是很高的,說留一口氣就留一口氣,等到他們退去,倆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一氣沒一氣的喘著,瞪大了眼睛,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我走過去看看,他倆躺在地上,看著我,我這才板正臉問道:“老實交代,金老頭讓你們抓這么多鬼干什么?”
倆人還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聽到我說話,帶著哭腔回道:“陳先生,我們真不知道啊,金處長只是讓我們用這個水晶球抓一百只鬼,我們覺得這鬼多,這不是就來了嘛。”
我掏掏耳朵,還是不想明白金老頭這是想干嘛呢,我催促道:“你們倆繼續(xù)說,別停。”
“我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金處長說了,抓完了就讓我們告訴他。”
我想了一下,剛才我好像猜錯了啊,看來他倆真的不知道,我還以為他倆在誆我。
但是這樣的話我就更好奇了,金老頭能干些什么好事,反正他干的事,就沒一件好事,這事背后絕對有故事,而且對于金老頭,我就是不能讓他稱心如意。
我又問:“那金老頭現(xiàn)在在哪呢?”
“金處長...金處長不在這。”
我不耐煩道:“打電話把他叫來。”
“陳先生,你這是要干啥啊?”
我哼一聲道:“你們倆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是要揍他,你們倆還想攔著我?”
他倆趕緊擺手:“不敢,真的不敢了。”
我正色道:“那就別廢話,趕緊的。”
倆人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我在旁邊看著他倆打,沒一會,電話接通了,金老頭那個欠揍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瑧醒笱蟮膯栆痪洌骸笆虑檗k完了?”
“處長,你吩咐的事辦完了,我們在殯儀館門口呢。”
金老頭問:“是一百只鬼?”
他點著頭:“一百只。”
電話那頭金老頭挺滿意:“嗯,不錯,辦完了那就趕緊回來。”
“處長,我們的車壞了,你來接我們吧。”
那頭金老頭猶豫一下,最后還是說道:“那好吧。”
金老頭說完話,那頭掛斷,那個靈異處的小同志拿著電話,沖我討好的一笑:“陳先生,處長說他一會就過來。”
我點點頭:“做的不錯,辛苦了。”
他滿臉堆笑,臉被打腫了,這一笑看得我打個冷顫,這真是比哭還難看:“不辛苦,不辛苦。”
我拍拍他肩膀,說道:“這才是好市民,下次別抓鬼了,別玩花樣,要不然你們沒地跑,金老頭也保不住你們。”
我讓眾鬼全都退散了,然后讓他倆站在路邊等金老頭,我和傻鬼坐在離著他們不遠處的空地里,緊緊的盯著。
沒一會,一輛車打著車燈過來,停在了路邊,一個猥瑣的身影從車里下來,對著夜色中的殯儀館觀望一會,然后沖那倆小同志揮揮手。
他倆沒過去,我過去了。
金老頭靠在車上,我站到他身前,金老頭眼皮子不帶抬一下,問一聲:“東西在哪呢?”
我嘿嘿一笑,湊過臉去:“金處長,東西在這呢。”
金老頭這才瞇眼看我一下,我沖他一笑,金老頭一腦袋甩在車門上,捂著頭瞪著我:“陳壺底!你怎么在這?!”
我笑笑:“我怎么不能在這了,金處長,你這又是想玩什么呢?”
金老頭瞪大了眼,罵一聲道:“這兩個蠢貨。”說著話,他又看著我,一皺眉道:“你不在家數(shù)你的錢,你跑這來干什么?”
我揉揉臉,拍著金老頭的肩膀,得意地說一句:“我來請你喝茶來了,你信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