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娜想一下,看看我們這邊的情況,說道:“沒錯,我們確實不能全部都擠到那些破船上去,不知道船上會有什么樣的危險,去的人多了未必是好事,只會顧此失彼,造成拖累。”
齊胖子嘬口雪茄,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啊?”
扶蘇一指齊胖子:“齊先生你留下,還有驅魔人,金處長,緹娜小姐,你們都留在這里。”
欒齊明對欒齊娜和鬼子陰陽師道:“齊娜你們也留下來,保護緹娜小姐和齊先生的周全,我和他一起去,我們兩個去就足夠了。”
欒齊娜有些不放心道:“哥,就你們兩個去,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欒齊明抬頭看太陽:“陽光這么好,應該可以很好的壓制住那船上的陰氣,我們兩個就夠了,去的人多了,反而礙手礙腳。緹娜小姐和齊先生也需要保護,你們留下來,不要再爭執(zhí),我們會很快回來的,不會在那種地方逗留。”
欒齊娜不再說什么,齊胖子也點頭道:“那好,我們就不添亂了,你們千萬別逞能啊,遇到不好的事情就趕緊出來,我們這面,人可不能再少了。”說著話,他挺不放心的又自己嘀咕道:“當初我們就買一些吃的就好了,那就不用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去找吃的了。”
賈五仁湊上來拍著胸脯道:“你們放心,這一周圍我熟悉,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嘿嘿嘿。你們要注意安全啊。”
欒齊明不咸不淡的回應道:“那還真是有勞賈先生了。”
賈五仁樂呵呵的笑:“沒事,應該的,我這么做不也是為了我自己嘛,多留下我一個人,那也不算多啊,嘿嘿嘿。”
他這倒是挺實誠。
但是我感覺他不是那種真心實意的人,就沖著他的那同盟,死的忒憋屈,他自己有料想不到,最后沒落在我們手上。被賣了。
緹娜說:“那好。你們小心點,一切小心。”
扶蘇不再說什么,扭頭準備走。
欒齊明對著他們這些人喊道:“你們跟著我們,如果成功拿下來船上的東西。我就給你們解了身上的蟲蠱。你們最好老實點。不要多說些廢話。”
賈五仁這時候也討好般的訓責道:“你們好好跟著欒先生啊,不要動什么歪心思,性命都掌握在他們手里呢。為了你們自己,都長點眼。”
他們這些人都是貪生怕死,不用他說,這會也是已經(jīng)拿著槍默不作聲的跟在欒齊明身后。
我看看這形勢,我們這面基本上都留下了。
大白天的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一般的危險,有鬼子陰陽師和驅魔人肖萊特在這里,沒什么可擔心的,我比較擔心的就是扶蘇和欒齊明,那船不一般,我心里都沒底,這陽氣究竟能不能壓制住那船上散發(fā)的陰氣還是個未知數(shù),總之那不是個好去處,但是我們?yōu)榱四苷尹c吃食,那也不得不鳥為食亡了。
想了一下,我也不能在這待著,我也得跟上去看看。
我悄無聲息的順著欒齊明的腿上到他肩膀。
欒齊明看一眼,也不說什么,招呼他們都趕緊跟著走。
賈五仁揮著個手帕:“一路順風,你們放心去吧,這有我呢!”
我回頭打量他一眼,你的這個存在價值,還真不如金老頭。
我總感覺你這個人藏著什么小心眼,不過緹娜那心思也是挺縝密,留下來完全不用擔心什么,這會功夫他也不敢玩什么小動作。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下了樹林子,回到先前我們待的地方。
遠遠看著那船,腐朽破敗,聳立在沙灘上,沒有透出一丁點的黑色氣息。
我們帶著他們這些人順著那幾艘破船所在的地方直直的過去。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我們離著那些船很近了,這已經(jīng)是走到了島沿邊上,開始近距離的觀察那里。
海水一遍遍的沖刷著灰白的沙灘,然后又迅速的退回去,送上來一些破木板、貝殼之類的東西,還有條死魚。
陽光下,風平浪靜,遠處海天一色,這一切看著又是那么平靜。
腳下,依舊是那些吃死人肉的小螃蟹,隨著我們的步伐到來,都是迅速隱匿在沙土下面,或是退回到海水里,也有膽大的,不理會我們,自顧的奔著那條死魚去了。
我們停住腳。
欒齊明扭頭看狐貍。
狐貍說:“我們過去吧,現(xiàn)在應該是已經(jīng)到了中午,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沒必要再耽擱下去了,要在太陽落下之前回去。”
欒齊明點頭,讓后面的人跟上,沿著海岸繼續(xù)往那幾艘破船那靠近。
陽光曬在身上本應該是暖洋洋的。
現(xiàn)在我們越是靠近那幾艘破船,我們周圍的溫度卻是越發(fā)的覺得陰冷,陽光似乎沒了溫度。
欒齊明皺眉道:“這幾艘船的氣息果然不同尋常,我們要小心了。”
扶蘇點點頭沒停歇,他們這些人打個哆嗦,都趕緊跟上去,拿著槍對著四周的巖石一個勁的瞄著。
我也覺出那么點味來了:這陽光果然壓制不住船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此時雖然看不到黑氣,但是陰氣并未被驅散,而是被陽光都趕進了船里,堵在了里面出不來。
這里面怕是有什么極陰之物,或許是什么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
我們放慢腳步,大白天的,還是保持著警惕。
這短短的路程,我們走了七八分鐘,終于靠到船邊上。
一艘大船擱淺在這里,因為潮水的侵蝕,已經(jīng)腐朽透了,幾米高,數(shù)十米長的船身,散發(fā)著一股**的氣味,上面全是孔洞,整艘碩大敦實的船身,看起來搖搖欲墜,快要散了架。
周圍的溫度也是和之前完全不相同,帶著絲絲寒意,透進心房,扎進魂魄。
扶蘇凝視這艘最大的船,伸手去揭一下船板,輕輕一撥弄,一大塊木板被拽落下來,落到地上,一股更**的氣味從這個破洞里散出來,這味道不是很難聞,有些像長在朽木上的蘑菇那種氣味,但是又不相同。
透著黑漆漆的洞看進去,里面也都是爛的差不多,這艘大船,只剩下個架子。
欒齊明也捏一下松軟腐爛的木板,說道:“這艘船已經(jīng)爛透了,估計不出幾日,這下面被侵蝕的地方就支撐不住上面干燥的船身,會轟然倒塌,然后被掩埋進土里。”
扶蘇道:“確實呢,我們進去看看。”
有個人哆哆嗦嗦的站出來,不知道是被嚇得,感到恐懼,還是這股陰寒氣息太重,凍的。
他開口道:“他們不是進的這一艘船。”
扶蘇聽聞,回過頭問:“是么,那他們去的是哪一艘呢?”
扶蘇說著話,又把頭轉回來,往旁邊看去。
那邊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破船,其中有一艘和這個差不多的船,應該也是很大,但是半截船身埋進沙土里,只剩下翹著傾斜的船頭露出來。
這半截船比這艘船的陰氣更重。
那人握著槍一指那半截船:“他們就是去了這一艘船里面。”
欒齊明聽聞,表情凝重道:“這一艘船不同尋常,怕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他們還真會挑地方。”
那人又說:“當初他們就說這艘船保存的最好,沒那么大的腐爛味道,就上去了,但是賈先生不愿意進去,他說這里太冷,而且我們還聽到了有人唱歌的聲音,聽起來別提有多么滲人了。”
剩下的人也都跟著點頭:“我也聽到了,聲音很小,斷斷續(xù)續(xù)的,但是那就是個女人唱歌的聲音。”
“他們還不信,非說那是船上的破洞透風發(fā)出的聲音。”
我聽得挺詫異,誰閑的沒事干躲在這破船里面唱歌啊,也真不挑個好地方,躲在破船里唱歌嚇人。
我趕緊豎起耳朵想聽聽有沒有什么動靜,但是除了海水的激蕩聲,什么聽不出來。
他們看著這船,又咽口吐沫問我們:“他們,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欒齊明道:“沒錯,他們都死了,現(xiàn)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的放進去的食物拿出來,他們人這么多,怕是應該帶了不少的東西,足夠我們吃一周了。”
他們這幾個人看這船的眼光立馬變樣,一個個的都哆嗦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槍。
欒齊明伸手一指那破船:“你們帶路,上去,不要多說廢話。”
他們聽欒齊明發(fā)話,猶豫一下,都走到船身最低矮處,踩著沙灘,哆哆嗦嗦的往上爬。
最前面的那人半個身子上去,四下打量一番,沒什么危險,抬腳就要踩上去,剛一動身,他突然大叫一聲,哇哇的就坐在了地上。
我看的一驚,你這也是腳踩釘子了?
外面的陽光照著,能有什么邪祟東西,你這是一驚一乍的干什么呢!
他落在地上,他后面那人笑話他道:“看你嚇的,飛出來一張破紙打在你臉上,你至于嗎。”
那人喘口氣,松開手,看看手心,抓了一張黃色的紙,剛才就是這東西把他嚇著了。
欒齊明和狐貍看得一驚,我也趕緊瞪大眼睛,那不是張普通的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