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姜少懷歸來
“現在,礙事的傢伙已經消失了。”
姜少懷被封閉記憶編織出的夢境,隨著猛烈跳動的心臟,逐漸崩塌。他那顆跳動的心上彷彿印著一個個血紅色的文字,逐漸顯現了出來。
其中大部分是殘忍暴虐,滿是殺戮、撕碎、痛苦和絕望,這是‘宗戾’的心臟,同時,也是姜少懷的。
在那些猙獰的血字的包裹當中,在那顆心的最深處,還隱藏著幾個清淺的字符。
“我做了一個夢。。。”
沾染血色最少的文字被藏在心底最深處,就因爲有這些文字的存在,姜少懷保留著最珍貴的一段執念。
付先生歪了歪脖子,露出了萬事俱備的笑容,身上的千面露出的各色表情猙獰而恐怖:“恢復記憶了嗎?那你也終於可以了無遺憾了吧。”,然後他向著姜少懷踏前了一步。
在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孩兒幽幽的歌謠聲:
"籠中的貓兒啊,
何時纔可出來。。。。。。
在黎明的晚上,
紅色的井水中。。。。。。”
女孩唱起的童謠聲如同在耳邊幽幽響起,這簡單的童謠在姜少懷聽來,卻少了恐怖多了難以言喻的感覺。
“屋子下的娃娃呀。。。。。。何時纔可出來。。。。。。揹著你的洋娃娃。。。。。。踩著紅色的階梯。。。
童謠聲中,姜少懷感受到黑暗裡突然伸來一團黑色的陰影,如同浪潮拍打牆壁,那冰冷刺骨的感覺,那黑色如潮的長髮。
付先生轉身向後看去,一個身穿血紅色紅衣的女子安靜的在身後。
紅衣如血,腳下是不斷綿延潮水般涌動的黑髮,黑暗中彷彿有著無數恐怖怪物在其中尖叫哀嚎。那被黑色瞳孔佔滿的眼睛,與蒼白的臉色對比更加強烈,她伸起了手,毫無血色的手中拿著一枚黑色的鈕釦。
“真是意外呢,一次性就集齊了,就像開盲盒似的。”付先生哈哈大笑了起來,無數口中如同迴音一般。
這一刻姜少懷的感覺卻如同瀕臨死境,而紅衣的秦行楚更是感覺壓力如山頓增,巨大的壓力讓她感覺需要抒發的突破口,爲了不讓付先生先手攻擊,她只有被迫做出全力反攻。
黑髮瞬間如同遮天蔽日,伴隨著血紅色的海浪,如同潮水滾滾涌來,秦行楚用盡了全力,她血紅色的外衣幾近變爲了深黑色,無數的黑髮如同絲線伴隨在海浪中,如潮而至。
但付先生卻在黑潮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怨鬼,我本想讓你成爲我的僕從,幫助我完成這項偉大的事業,可惜你卻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付先生已經出現在秦行楚身邊,掐住了她的脖頸,滿是詛咒和人臉的手按在了秦行楚頭頂,他要吸收秦行楚作爲己用。
但秦行楚瞬間以失去一大片紅衣的代價,脫離了開來,但她明顯變得虛弱了。
“所有進入這座孤兒院的人都會被詛咒,無法逃脫,你以爲成爲紅衣就能抵抗我嗎?”
秦行楚的情況十分危急,可是姜少懷現在想要從千面付先生手中搶人幾乎不可能。
姜少懷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是仔細思考過的,他要在絕路中尋找到一線生機。
“他很在意那扇‘門’,或者下面的東西,那我就去想辦法破壞掉他們!!”姜少懷沒有被怒火衝昏頭腦,他的思路極其清晰。
轉守爲攻,這個怪物絕對不會想到姜少懷膽子這麼大。
孤兒院層層崩塌間,姜少懷從破口間一躍而下。
而此時付先生已經抓住了秦行楚,他掌心的黑線鑽入了秦行楚的身體,一根根黑色的細線彷彿魚鉤般深深剜入秦行楚的心中。
“嚓——”姜少懷重重的落在了黑棺上,他那一直被詛咒限制的血液彷彿衝破了束縛,一道刺眼的紅色星光衝破了黑霧!紅色光線在消散的最後幾秒中,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男人絕望的嘶吼聲。
“好熟悉的聲音。”付先生對付秦行楚的動作稍有停頓,他側頭疑惑的看向黑霧深處,卻突然反應過來沒有看到姜少懷。
黑霧的世界因爲這血色的出現,出現了震盪,遠處的霧海不斷翻騰。猛然間,本就洶涌的霧海當中躍出了一條完全由殘肢和頭顱以及各種殘軀拼合成的怪物!
“咔、嚓、嚓。。。”那怪物就像是一條比傳說中的龍還要巨大的蜈蚣,每一節身軀上,彷彿都刻印著無數哀嚎的殘念。
宛如蜈蚣般的猙獰扭曲的軀體,在黑霧化成的海中翻滾爬動,如同一隻怪異的蛟龍在雲海翻騰,但它的身軀是那麼的醜惡和恐怖,而且它的部分身體仍舊隱藏在黑霧裡,至今沒有露出全貌。
“吼——”那由無數殘肢拼合成的恐怖怪物,猛的翻滾了上來,如同蛇般揚起了上半身,接著直接狠狠砸向姜少懷的頭頂。
姜少懷避之不及,只能往後飛退,同時擡起雙手阻擋,猛然間,在他的背影裡彷彿有無數道影子出現。
那怪物在下落中被無數的影子逐漸阻擋,姜少懷得以向後跳開。
那恐怖的怪物接著身子一甩,下半截如同一輛疾馳的火車般掃了過來,姜少懷只得向上飛跳而起。
但那怪物上身卻猛地一弓,張開了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上來。
姜少懷身在空中避無可避,直接翻滾著被撞入了黑色的霧海之中。
黑霧中如同被什麼攪動一般,接著。刺耳的笑聲突然間在空中猛的響起,如同一個炸雷響徹了空中。
“哈哈哈——”
接著,黑色霧海深處傳來了如同鐵索碰撞的聲音,一道彷彿被無數鎖鏈捆綁的身影緩緩在黑霧中出現!
那怪物猛的衝向了出現的影子。
“吼——”怪物在撞上那些鎖鏈的同時,身體如同被分解了一樣,無數殘肢屍骸逐漸下落,‘噼裡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而從黑霧中走出的姜少懷沒有繼續向前,也沒有出手,甚至他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安靜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