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不要抵抗呀。”藍小元嘟嘴說道。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什么要用這個砸我。”秦月生不解。
“今早有一群從西邊來的災民進了揚州府,后來有人發現這些難民當中竟然存在著患有疫情的病人,為了防止病情擴散,這會全城都在搜查著那批難民呢,秦公子,這是祛病消災的糯米,可以清除你身上有可能沾惹到的病氣。”
“說辭倒是一套一套的,行吧,我不抵抗。”秦月生笑道。
便見下一息,藍小元直接抓一把糯米丟到了他的身上,結果毫無反應。
“太好了秦公子,你是正常的。”藍小元笑道。
“你繼續,我先回去休息了。”秦月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直接沿著鵝卵石小道走進了怡心小居。
……
如今天下局勢很是惡劣,各地皆有天災人禍,要么是南方洪水成患,要么是西方干旱蝗災,時而某些地方還會有地震迸發、冰雹天降,一件件的被寫上奏折傳到長安以后,數量多到可以堆滿一整張御書房的書桌。
然而對于這種情況,朝廷那邊卻并沒有做出什么應對之策,各地送到長安的民情奏折就仿佛石沉大海,連朵浪花都沒能濺出來。
久積之下,民怨沸騰,天下各地多多少少都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不過情況還不夠明顯,若是沒有有心人專門去發現,恐怕還真是察覺不到。
揚州府北城門。
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駛入揚州府,當守城士兵舉槍打算將其攔下檢查時,隨行的四名騎在馬上的護衛中,立馬就有人拿出一塊令牌舉起:“好好看看,這車你們可攔不得。”
一名年紀看著不小了的守城士兵定睛打量這塊令牌,瞬間表情一變,連忙默不作聲的側讓到兩旁,恭恭敬敬的目送這輛馬車駛入城中。
“周哥,這些人是什么來歷啊,口氣竟然這么大。”看著馬車離去的背影,一名年輕士兵立馬走過來偷偷摸摸的問道。
“哥今天就教你一回,你可得記好了,這些大人們來自長安,是朝廷里的人,平日里在皇宮中辦事,輕易不出宮,出宮必有人要見血,你懂了吧。”
年輕士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周哥這些大人物這次來到揚州府,難不成是我們這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該你想的事情,你不要去瞎想,以免惹上殺身之禍,晚上來我家喝酒,哥到時候再好好教教你這里面的條條道道。”老士兵拍了拍年輕士兵的肩膀道:“記得帶上燒雞和酒,哥那里有花生。”
“周哥,怎么每次吃飯都得我來買燒雞和酒啊。”
“少廢話,我都貢獻出花生米了,你還想怎么樣。”
揚州府作為江南第一大城,地位相當于是省會城市差不多,城內人口自然是不少。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街道上,兩側掛著的銅鈴鐺隨著車輪的滾動而微微作響。
騎著馬隨行在馬車旁邊的四人,三男一女。
除了一中年文士打扮的男人以外,其余人具都是身著輕甲,腰挎兵器,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那文士手持一塊八角銅盤,時而望天,時而觀地,嘴里還不停的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王先生,你發現到些什么沒有?這都趕路好多天了。”短發女子扭頭問道。
“不能怪我啊何姑娘,我這天天觀天,也沒有看到一點龍氣的動靜,實屬有心無力啊。”王承風苦笑。
自己好好一個欽天監的望氣士,被馬車里這位大人調用,隨他一起同行下江南,就為找出江南那七道龍氣的擁有者,一一誅殺。
但哪知自打來到了江南以后,自己的望氣術就跟霜打的茄子焉了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此一來,便天天被人催著問,著實讓他感到有些面子上掛不住,不過好在馬車里的那位大人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毫不在意的態度,完全沒有催促過他,給他下什么幾日之內必須找到之類的軍令狀,卻是令王承風暗暗感激。
他們一伙此次下江南,不像是來殺人的,反倒是像來游山玩水的。
“什么嘛,那要是一直都沒有發現,我們豈不是得永遠在江南到處亂逛。”何蕊嘆氣,她看著挺年輕的,頂多二十五六,但卻渾身氣息內斂,精氣神合一,明顯是內力高手。
“小何,宇文大人都還沒發話,你在這著什么急,我們皇宮當中待久了,紅墻高瓦、皇城森嚴看的無趣,南下來看看傳聞中煙雨江南的美景不也是件趣事。”一名獨眼青年笑道。
“就你會享受。”何蕊白了一眼。
這獨眼青年名為吳凡,年紀與她差不多,而另一位沉穩不愛說話的男人叫做黃天虎,是四人當中實力最高強的存在,乃內力境五重的高手。
看著這二人斗嘴,王承風再次投入到了望天觀地當中。
龍氣是常人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只有天生靈眼的人或者掌握開眼之法的人才能夠查看到。
能夠入得欽天監的望氣士,別的能力不多說,在靈眼方面必定是這二種之一。
王承風乃是后者。
他祖上乃是風水世家,觀風望水卻是自有一套,其中開眼看大地風水脈絡更是他家的拿手本事,此術名為‘山川江河望九州’。
“揚州府作為江南氣運中心,說不定此地就存在著擁有龍氣之人,在氣運蒙蔽之下,難免我現在所使用的第一重開眼已經不夠用了。”王承風暗道,隨即狠狠心打算使用出‘山川江河望九州’的第二重。
此開眼秘術總共有三重,一重更比一重強。
又稱:
一重眼山河盡顯。
二重眼九州無漏。
三重眼天地可觀。
然而每開一重都需要承擔一定的代價,以王承風目前的實力,一般都是開一重眼就截止的,開到二重對于他自己身體來說,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小心翼翼的咬破舌尖,王承風立馬就使用出了開第二重眼的秘術,只見他雙眼當中突然綻現一道精光,頓時眼前的景物便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一股股青色的氣流在街道巷弄之間不停飄動亂逛,那是風。
腳下的路面之下,一條條褐色脈絡仿佛在緩緩流動,那是水。
王承風腦袋里當即就宛若是要炸開了一般,格外的沉重與疼痛。
不過他還是強行忍耐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瞬間,一顆漂浮于揚州府上空的金色星辰豁然就映入了他的眼里。
那耀眼的火光,看不清模樣的高大人影,具都像是萬箭穿心一般插入了王承風的體內。
“啊!!!”
便聽慘叫響起,在街道上路人們的目光中,便見王承風本來騎馬騎得好好的,突然間捂著臉面便狼狽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臉上全都是源源不斷,從雙眼中飛快流出的鮮血。
“啊!!我的眼睛!”王承風躺在地面上不停慘叫。
這動靜自然也是引起了他的那些同伴的注意,何蕊雖說剛剛才埋怨過王承風,但此刻看到對方竟然一副遭遇到偷襲了的情況,連忙翻身就從馬背上跳下,跑到王承風身旁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給他眼睛療傷。
“王先生快把我這藥給涂抹了先。”何蕊扯住王承風的手腕喝道。
吳凡一臉陰沉的看著王承風,有人偷襲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怕是一位實力遠遠超出自己的高手。
黃天虎看著四周,不止是吳凡,連他剛剛都沒有任何察覺,偷襲之人的實力竟然高到這種程度了嗎?
“何蕊,王先生沒事吧。”馬車的車簾被人從里面掀開,一個眼睛是瞇瞇眼的男人說道。
“宇文大人,王先生的眼睛受傷了,好像是被人用暗器襲擊。”
“扶他進馬車里。”宇文三醉淡淡說道:“你們也不用擔心了,繼續趕路吧,剛才沒有人對王先生動手,應該是王先生自己使用了什么秘術。”
經宇文三醉一說,眾人這才放心了下來,不過對于王承風到底使用了什么秘術,心里卻是感到了暗暗好奇。
王承風在抹了何蕊給他的藥后,便坐進了車廂之內,宇文三醉直接伸手按住王承風的肩膀,直接給他渡入了一股內力,替他治愈傷勢。
沒多久后,王承風才緩緩停下了他的哀嚎。
“王先生,你怎么會弄得傷成這樣。”宇文三醉笑問道。
“宇文大人,命星,揚州府的天上有命星!此地有命星之人!”王承風嗓音顫抖的說道。
“命星!”宇文三醉表情嚴肅,凡命星之人,此生必有一番大作為,所以每一個命星之人,都值得任何人去關注重視。
然而命星之人少之又少,沒有天生靈眼又無法發現到命星的存在,就導致他們非常的難以尋找、難以發現。
“他與龍氣有關嗎?”宇文三醉問道。
“我,我沒看到,那命星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雙眼就已經受傷,若是多看一會,只怕這雙招子已經廢掉了。”王承風一臉的心有余悸。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僅僅只是往天空看了一眼,就遭受到這等無妄之災。
“王先生好好休息,此次尋找承運之人,還得全部依仗你了。”
“我,我知道了。”王承風點點頭,隨即開始閉目休養。
宇文三醉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心道:“命星之人,有意思,朝廷被十常侍把控,國運岌岌可危,雖然大家都不說,但誰都知道再這樣下去,大唐根本撐不了多久,如今不光江南七龍顯現,更有命星之人出現,局勢真是越來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