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研究國內計算機和互聯網技術的發展，《計算機世界》是一個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標誌性存在。

不過這本雜誌最爲人津津樂道的一個故事，是在某一期的封面上，爆粗口罵某企鵝。

罵的可痛快了。

只有一句話——GRDTX！

五個字，可以說是罵出了當時所有互聯網從業者甚至一部分用戶的憤怒。

包括徐楊。

重生前，看到那五個字，心情一下子就暢快了許多，就像便秘良久之後忽然來了個一瀉千里。

這麼罵人，作爲一家半官方的期刊雜誌，肯定不合適。

但是，普羅大衆喜歡聽啊。

在被某企鵝欺負過的互聯網人也喜歡聽啊。

所以，《計算機世界》狠狠的火了一把。

徐楊也是那個時候瞭解到這本看起來不起眼但實際上很牛的雜質的。

沒記錯的話，是10年7月的事兒，距離現在還有六年半的時間。

而且，這一句有些失態的破口大罵，還真起作用了。

在這之前，某企鵝的作風妃常霸道，看到什麼有潛力的新興公司，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猛抄，行業內有個詞就是專門形容某企鵝的作風的，叫“像素級複製”，比某易抄襲羚羊貼吧還狠，至少，人某易只抄了個UI設計，內核什麼的還是某易自己的內核。

可某企鵝就不一樣了，那真是恨不得把目標公司老闆的底褲顏色都複製過來。

結果引起衆怒，《計算機世界》打響了第一槍。

雖然只是一句粗口，但從此之後，人們罵某企鵝的時候都沒有了顧慮，不像之前，所有人都受迫於某企鵝的龐大壓力而不敢多嘴。

而某企鵝呢，看到這句粗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作風確實有問題，於是，在發佈了一篇不痛不癢的公告之後開始從戰略層面進行調整，很少再進行像素級複製，轉而進行投資，看到有潛力的企業，二話不說拎著一麻袋現金就衝過去了，而且只做投資，都不怎麼摻和具體的管理和運營。

於是，短短幾年內，互聯網世界裡誕生了一個龐大的企鵝帝國。

也算是因禍得福。

某企鵝投資的那些企業，因爲沒有過多的參與管理，基本上都獲得了不菲的收益，更成爲某企鵝帝國的一份子。

與之相反，某裡的投資策略就要差點意思了，經常是投啥敗啥。

當然，實打實的說，某裡和某企鵝投資的那些企業中，其實都各有成敗，具體數據不好統計，但某企鵝的投資成功率沒想象的那麼高，而某裡的投資成功率也沒想象的那麼低。

只不過在幾個比較引人注目的項目中，某裡栽的跟頭比較大而已。

但就算如此，某企鵝某種程度上可以算作是被《計算機世界》罵醒了。

所以，這雜質看著沒啥存在感，但分量是真不低。

不過他不懂技術，也就沒硬湊上去找不自在，只是叮囑王劍：“一定要招待好了，在不搞歪門邪道的前提下，按行規招待。”

這也算是破例了。

畢竟要是真按照羚羊科技的招待規則，這些媒體從業人員就別想什麼紅包不紅包了，能有兩瓶水一頓飯吃就很不錯，至多把礦泉水換成果汁。

但現在，他發話了，那麼這一批媒體人，就能享受到高級礦泉水和高級午餐的待遇。

這個高級，不只是說價格高，而是在羚羊科技的招待標準中提升幾個等級。

在羚羊科技的招待規則中，公分七個規格。

最低級的就是兩瓶水一個盒飯這種。

等級越高，吃喝越好。

再高，那就可以報銷車馬費，提供住宿甚至車輛和司機。

連住宿也是有等級的，不同的招待等級，分別會入駐普通商務間、四星級酒店、五星級酒店等等。

徐楊現在這也算是特事特辦。

沒辦法，這次來的多是行內人，包括那些記者們，也多少懂點專業知識，搞不好啊，徐楊這個羚羊科技的董事長很可能是現場所有人中最不懂技術的哪一個，嗯，刨除服務生、攝像師等工作人員。

然後，徐楊直奔張總那邊。

那邊有專門的小會議室，是他預留出來的，專門用來招待小李子、張總、雷老闆這些人的。

這些人一個個身家不菲，更兼地位極高，不可能和記者、參賽選手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員混一塊。

一進去，果然看到了雷老闆和張總，還有幾個熟面孔，甚至有兩個老外。

先跟雷老闆和張總點頭打招呼，然後在會議室內專門的接待人員的介紹中，挨個兒認識發名片打招呼，碰到老外，跟更直接用他那不算過硬的英文跟對方閒聊幾句。

可惜，一圈下來，都是陌生人，倒是名頭都不小，還有一個IBM駐亞太地區的部門經理，專門做技術研發的，叫埃裡克森，三十來歲。

然後一羣人開茶話會一樣閒聊起來。

因爲有徐楊這個外行在，所以，聊的多是行業內的八卦或者圈內圈外的一些秘聞，還有對參賽選手的評價等等。

這些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到這個時候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所以都很坦然。

包括小李子，“老弟，真不是要挖你牆角，實在是看上了一個選手，技術很過硬的那種，”說到這裡陪笑道：“放心，肯定不會用外招，就是光明正大的招募，能招募到我就欠你個人情，招募不到也絕對不怨你。”

張總也嘿嘿笑道：“我看上倆，”還伸出雞爪子一樣的兩根指頭比劃一下，搭配著猥瑣的笑容，像極了偷到小雞兒的老狐貍。

徐楊嘆了一口氣：“你們這些人啊，明明都比我大一輩，不照顧我也就罷了，還要翻過來薅我羊毛，真是一點也不不講武德。”

張總笑的更開心。

小李子則撇撇嘴，“年齡上我們是你的前輩，可事業上，你纔是我們的前輩，你瞧瞧你的羚羊科技，那發展速度，把所有人都驚呆了，我在國外的老朋友們瘋狂的跟我打聽你的情況，問我你是哪兒蹦出來的天才，我說了之後，他們還都不信，非要說你是咱們官方放出來的一個幌子，實際上羚羊科技是國企，但就算這樣，還多的是人想投資你，給你的估值，比我的某度高多了，比老張的某狐也高很多，和某易齊平，要是你願意在燈塔國上市，估值還能再上一個檔次。”

徐楊擺手：“僥倖僥倖。”

“信你纔怪，”張總也不笑了，悻悻的吐槽：“現在都罵我連一個完全不懂技術的高中生都不如。”

小李子也點頭，“現在行業內外上下，就沒有人敢小看他的，都在瞪著眼睛盯著他，想看看他還能憋出殺幺蛾子來。”

雷老闆在一旁笑而不語，他是羚羊科技的小股東之一，多少知道一點點羚羊科技的發展規劃，更知道絕對不能說。

但徐楊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盯著小李子挑釁：“如果我說，我下個業務是搜索呢？”

小李子被嚇了一跳，但很快笑了，“現在的羚羊科技還差了點意思，搜索不是那麼好做的。”

徐楊再笑，“沒嚇唬住你，沒意思，確實，搜索的門檻挺高，最關鍵的是不賺錢啊，這年頭，不賺錢的業務再有前景也沒啥意思，所以，我還是死磕遊戲吧，上市之後有錢了再開發其他需要燒錢的業務，倒是你們，這些上市的沒上市的老前輩們，接下來有啥打算？”

“要什麼打算？中規中矩的發展唄，現在活著都難，活下來纔是第一要務，”小李子吐苦水，“不像老張，能從股市裡摟錢，小日子過的那麼瀟灑。”

張總也吐槽：“誰說我瀟灑了，年前差點被互聯網寒冬凍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今年下半年纔剛剛緩過勁兒來，沒等消停幾天呢，就蹦出來個小徐，好傢伙，一棍子就把我的業務打沒了三成，現在的訪問量天天再跌，偏偏我還完全沒招兒，你們讓我上哪兒瀟灑去呢？都好幾天沒約美女游泳了。”

徐楊哈哈笑道：“還惦記著和美女游泳，看樣子某狐的情況沒你說的那麼嚴重，而且，聽說你準備弄個啥博客？”

“你咋知道的？”

“嘖嘖，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還說不是秘密，我，我特麼的就稍微研究了研究，還沒決定搞不搞呢，你就知道了？”張總明顯被嚇到了。

一旁的小李子冷笑：“我這小老鄉詐你呢，指不定是他想做博客，畢竟博客這玩意兒不是什麼新鮮東西，國外早就有了，何況門戶網的侷限性很明顯，想要留住用戶，就必須提供更多更精彩更多元化的內容，所以，老張你，小徐，還有丁三石，以及老汪，你們四個將會是博客這塊最大的競爭對手。”

徐楊心裡暗笑，但也爲小李子的敏銳而驚歎。

他當然要搞博客，但絕對不會花費太多精力，那玩意兒可以有，但真不值得投資太多。

而且他有羚羊貼吧，對博客的需求度更低。

可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驚呆了的樣子，“宏哥，你這厲害了啊，難怪能把某度做那麼大，直接看穿了我的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