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撇了一眼周東,沒有和周東再交流下去。轉身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要一起走嗎?”
我笑了笑,跟在錢進后面就往外面走。金哥他們幾個人看了眼周東,隨后也跟了上來。我剛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咣”的一聲,我看見周東的手拍在桌子上直接破皮了。
十幾分鐘后,我們幾個人跟著錢進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網吧——夢飛網吧。網吧總共兩層,一樓大概就有幾百臺機子,生意非常不錯。
錢進異常灑脫跟我們說:“這網吧是我家的產業,你們以后上網來這里就好了,完全免費的!”錢進又對著邊上的網管說:“雷叔,他們是我的朋友,以后他們來這里上網不用收他們的錢。”
雷叔看起來大概有三四十歲,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壯漢,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大光頭上油光發亮的,滿臉的橫肉,配上他那套西裝,讓我此時此刻對“人模狗樣”這個詞語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雷叔撇了我們幾個一眼,看著錢進說:“阿進,你現在是學生,學業為重,我勸你還是不要一天到晚瞎混了,你現在不好好學習將來怎么在社會上生存下去?你也不可能一輩子都靠著你父親吧,那你父親以后老了呢?”
錢進摸著自己腦袋說:“雷叔,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
雷叔搖了搖頭,把目光看向了自己面前正在播放的電視劇,沒有再和錢進說話。我們來到了二樓,二樓全都是用一寸厚的木板隔離開的包間。我們隨便進了一個比較大的包間,里面有十來臺機子。
我看著錢進說:“你那個雷叔長那樣坐在那里不別扭嗎?”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長得他媽的那么嚇人為什么不在家里待著。
錢進說:“你以為他想啊,還不是我爸讓他過來的。不然他整天在外面抱著女人一口一個親愛的,糟蹋錢。”
我說:“那他跟你爸的關系應該很好吧。”
錢進有些自豪的說:“那是肯定的了,聽我風叔說過他們以前的故事。我爸以前是黑社會,雷叔是我爸的生死兄弟,他們總共五個人,有我爸,還有我風叔、雷叔、電叔、雨叔。后面錢撈得差不多的時候就準備退出來,不過黑社會哪里是你想出來就那么容易退出來的。他們能爬到大哥的位置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后來他們的仇家找了上來,具體的經過風叔沒和我說,我只知道在那次我爸的腿
廢了。”說到這里的時候錢進眼神有些黯淡。
我摟住錢進的肩膀說:“社會就是這樣,要是你不想被別人欺負就得亮出你的拳頭。我估計你爸他們那會兒也是只想過安穩平靜的生活,才會那樣的。對了,我覺得你這次還有點良心,在我們即將要挨打的時候出現了。”
錢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后來仔細想了想,覺得真的不應該去找你們,你們跟周東完全沒有可比性,人沒有他多,錢也沒他多,而且除了你以外他們幾個都是外地來的,我當時就是腦子一熱,想著你們連何龍都敢打,打周東更沒問題了,我在這里跟你們說聲對不起了,請原諒我的自私。”
金哥轉過頭說:“大老爺們過去了的事就過去了,別像個娘們兒似的,那么矯情干嘛呢?我們又沒有怪你,再說你也沒有拿著刀逼著我們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我點了點頭,說:“不過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們剛從醫院出來又得進去。”
錢進點了點頭,說:“其實我挺羨慕你們的,雖然沒什么錢,也沒什么勢力,但感情是最真的。你看我身邊天天圍著那么多的人,但都是奔著我的錢,我家的勢力去的,不值得交心。有的時候想找個人喝點酒說說真心話的人沒有。”說到這里錢進的語氣有些無奈。
我思索了片刻說:“我懂你的感受,我沒遇到金哥他們地時候也是這樣,甚至比你更孤獨。你身邊現在起碼有一群嘴甜地狗,我以前是人人避而遠之。”
隨后我和錢進都笑了起來,金哥他們倒是無視了我們兩個,各自打著游戲。
我說:“你要是不覺得我們圖你地錢就加入我們吧,我們歡迎你。是吧金哥?”我又看著金哥說道。
金哥坐在機子前面,沒回頭,只是舉起手打了一個“OK”手勢。然后凡子他們都是統一地動作。我笑了笑,看著錢進說:“你覺得呢?”
錢進表情有些詫異,猶豫了片刻說:“我挺喜歡你們的這個小集體的。”
金哥他們都轉過身說:“歡迎你入伙,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凡子說:“錢進,你今年多大了?”
錢進看著凡子有些莫名其妙地說:“17了,怎么了?”
“臥槽,勞資以后就是七弟了,你說怎么了。&rdqu
o;凡子用幽怨地眼神看著錢進。我們聽見凡子這么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兔子在一邊還不忘埋汰凡子幾句。
我突然之間來了一股尿意,說道:“你們先玩,我去上個廁所。”說完我就出去了,二樓包間這么多,廁所也確實不好找,主要是沒有標識。一路上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一個正在清理地廁所,尿意翻涌的我哪里顧得上那么多,直接進去了。進去過后我看里面沒人,走到尿池解決完后,轉身的時候突然一個吸馬桶的吸子沖我臉上揮舞了過來,我連忙蹲下去,叫罵了一聲。
我抬起頭仔細看的時候,居然是那個挑大糞的假道士。估計他還沒認出我,罵道:“你他媽的眼瞎嗎?沒看見里面正在清理嗎?”然后又把那個吸子沖我臉上揮舞了過來,我直接站了起來,使勁一腳踹到他的肚子上。他的身體本來就很單薄,被我這一腳踹得直接以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落地的時候是腦袋扣到一個尿池里的。
我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他保持著這樣一個動作:整個人跪在地上,腦袋放在尿池里,兩只手抓住了尿池的邊緣。我覺得他這個動作很像在吃屎。
片刻過后,他站了起來,用著要把我撕了的眼神看著我,然后從地上又把他那個抽屎的吸子撿了起來。我看見他臉上似乎還有很多黃黃的**。
“我他媽的殺了你!”他,終于忍不住了,沖著我張牙舞爪的飛奔了過來。
“不是,大仙女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他根本不聽我任何解釋,沖上來把他手上的吸子揮舞了過來。我下意識的使勁一踹,然后我再次看見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不過他這次沒有再掉進尿池里,我敢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只是來上個廁所而已。
大仙女大字形的趴在地上,過了半分鐘以后,他又站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我睡了他媳婦一樣,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大仙女,你要冷靜,你要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連忙跟他解釋道,他還是沒有聽我解釋,從邊上拿起一把刷廁所的刷子。他現在的造型就是一手拿著馬桶吸,一手拿著刷子,胡子上還有臉上到處都是尿液,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憤怒。
我心里就一個想法:在不跑那就是傻逼了。然后我以二十公里一小時的速度飛奔出去了,那個挑大糞的假道士估計也是被我踹成了內傷,讓我甩了得有十幾米遠,在后面不停的叫罵。
幾分鐘以后,我氣喘吁吁的回到了我們上網的包間。金哥瞅了我一眼說:“老子還以為你掉進去了呢,上個廁所跟小姑娘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