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稱:彼方之門(門、空間、脫險)】
【外觀:沒有實體,表現為一扇寬窄不定、大小未知、厚度不明、材質和樣式難以確定的奇怪門扉。
該異常物唯一能夠確定的特征,是被它所寄生的門扉的門框上,必定會出現一枚貼在上面的軟木銘牌,上面用指甲刻著“我好想逃”的奇怪字眼】
【能力:寄生門扉,空間穿梭、危機轉移】
【代價:在放下的“門”消失前,將會被永久占據一部分力量/失去擁有的一切,成為抵達彼世的流浪者】
【檔案:流竄于王都的亂黨首領“內森”的異常物,清理局水瓶董事為了達成愿望,創造出來的大量功能型異常物之一,暫定編號為0001。
作為水瓶董事最為得意的作品的一部分,為了確保這件異常物的安全,他將其與另一件名為“逃生銘牌”的異常物強行嚙合,額外賦予了持有者極強的逃生能力。
而靠著“彼方之門”能夠無視距離挪轉的強大效果,即便數年間持續遭遇王國無比嚴苛的搜捕,成員總數超過千人的亂黨卻從未真正暴露過,直到他們在一次襲擊活動中,得到了處女分局清理員里昂·萊恩的關注……】
【評價:有著能在整個王都所有門扉間自由穿梭的強大能力,并且能在遭遇危機時無條件啟動,將持有者瞬間帶離,幾乎無法捕捉。
另外,在由第一使用者喬舒亞·羅比恩親手開啟時,這件異常物便會展露其真正的形態,成為能夠短暫貫通未來的“彼世之門”】
【浸染值:0.1】
媽的,真是滴水不漏……
看著物品說明里反復出現的“脫險”、“危機轉移”、“無法捕捉”等字眼,惦記著這件“任意門”的里昂不由得在心里嘖了一聲,暫時絕了趁機把這東西拿到手的心思。
對此只能說,不管是自家沒喝醉時候的局長,還是水瓶董事那個老銀幣,能在清理局里爬到高位的,貌似辦起事兒來都是頭和腚一起護,連針鼻兒那么大的窟窿眼兒都不愿意留給別人鉆。
仔細想想的話倒也正常,畢竟如果真是那種做事比較粗心大意,后手留得不夠多的人,別說一路混到清理局的高層,估摸著加入清理局頭幾個月,就直接折在那十分之一的年死亡率里了,這些人里面不夠謹慎的才是少數。
嗯……不過就算最后很可能拿不到這件極其好用的異常物,但自己這趟先是找出了隱藏的另一個王子,又見到了那對擁有記憶能力的“祖孫”,還一并探聽到了不少情報,三個潛伏目標幾乎全部完成,看來已經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了。
遺憾地把手從【彼方之門】上收了回來后,里昂伸手入懷敲了敲小鏡子,示意幼哈叼著自己昨天畫的山谷地形圖……或者說亂黨據點的位置圖,立刻回局里搖人,隨即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轉身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內森閣下,你的能力,應該是窺伺未來吧?”
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后,里昂一邊望向主位上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一邊偷偷把【精英表演家】徽章切換了出來,露出了一個失望異常的表情。
“很遺憾,無論你在未來看到了什么,我依舊認為,你對我們的指揮,犯下了一系列無比嚴重的錯誤。”
……
如果自己在昨天“搖人”的話,來“收網”的應該是自家局長,但現在局長多半已經出發去總局,發起對水瓶的質詢了,那么在局里坐鎮的人應該是艾瑪前輩。
而由于亂黨的據點不在王都,在這處遠離王都的偏僻山谷,艾瑪前輩過來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再算上幼哈從鏡世界跑回去報信的功夫,加起來估摸著得四五十分鐘左右。
自己眼下要做的,就是在“漁網”趕來的這四五十分鐘里,想辦法拖住在場的所有成員,尤其是作為首領的中年男人,和那對有著記憶能力的祖孫,以便艾瑪前輩對他們實施抓捕,徹底完成既定的潛伏目標。
確定了自己的任務就是拖時間后,里昂不等中年男人開口反駁,直接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樣的未來,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襲擊登艇塔,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如果繼續按你的指揮行動,最后只會帶我們走向新的失敗!”
“……”
“伱又知道什么?”
聽到“小巴金斯”十分武斷的評價,已經忍耐了很久的中年男人,不由得心頭一陣無名火起,站起身來朝里昂怒目而視道:
“你壓根兒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樣的未來!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做的話,接下來柯羅克……唔……”
說到這里時,中年男人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摸了摸自己的鬢角,重新一屁股坐了回去,眼帶怒意地呵斥道: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我懂的。”
抓著成功勾起了對方怒火的羊角,偷偷塞回了小鏡子里后,耍完手段的里昂打量著方寸大亂的中年男人,先是看了眼他突然白了不少的鬢角,隨即神色平靜地詢問道:
“內森閣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似乎并不能直接向我們透露未來,否則的話就會快速衰老,甚至直接死亡……我猜得對么?”
“對!”
吃下了黑山羊一發暴怒光環,智商臨時降低了三十個百分點的中年喬舒亞直接承認了這個的猜測,此刻的他只覺得心里的怒焰越燒越烈,強自按捺住沒有開口辱罵,而是滿眼陰鷙地質問道:
“既然你相信我能看到未來,為什么還要質疑我的決定?”
“很簡單,我質疑的不是你看到的未來,而是質疑你對于未來的判斷,或者再直白一點,我質疑的是你這個人。”
在一眾亂黨懵逼的神情中,剛剛才加入亂黨核心團體的“小巴金斯”,居然直接站了起來,凝望著作為首領的中年男人,神情無比誠懇地道:
“內森閣下,很抱歉,我認為你并沒有作為首領的才能,哪怕你能夠看到未來的情況,也無法根據得到的信息,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且我很確定,這么想的人并不只有我一個。”
說完這句話后,里昂環顧四周,微帶歉意地頷首道:
“各位,不好意思了……認為我說的是對的,覺得內森閣下并沒有作為首領的才能的人,請向我鞠躬。”?!!!
完全沒想到“小巴金斯”和首領的爭執,居然還會波及到自己身上,猝不及防的一眾亂黨在【旅鶇親王】的效力下,齊刷刷地再次站起,朝著里昂行了一個標準的躬身禮。
整個屋子里唯二沒有行禮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小菲比,和作為鐵桿“首領派”的光頭女。
然而更要命的是,在看見所有人都“認同”了小巴金斯的話,覺得內森大人不是個合格的首領后,滿臉震撼的光頭女遲疑了一下,居然也因為“內心的動搖”,而跟著彎下了腰。
“你……不可能!你說謊了!”
看著一個個認同了里昂的發言,真的站起來朝著他鞠躬的亂黨成員,中年男人不由得眼神劇震,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怒視著里昂道:
“你能力的發動條件絕對不是說服別人!我過去一直都是正確的!每次出動就算沒成功也能全身而退!我是個出色……最起碼合格的首領!他們……他們不應該會這么覺得!”
“好吧……”
里昂聞言并沒有和他爭執,而是微帶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順從地點頭道:
“如果這樣想,就能夠讓你覺得好受一些的話……那就當是我騙你好了。”
“……”
被所有人狠狠地當面“背叛”了一把,待會兒他就算能從艾瑪前輩手里跑掉,想必也不會想著帶其它人一起跑了吧?
看了眼自信心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暴擊,整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背叛”打懵了的中年男人,為了防止他還抱著什么希望,待會兒試圖帶著其它人一起逃跑,里昂決定趁熱再加一把火。
“我其實能夠理解,大家為什么會這么想。”
在一眾亂黨還有些懵逼的神情中,里昂直接嘆了口氣,直接替他們開口表達意見道:
“內森閣下,你并不明白,我們這些甘愿加入亂黨的人,要的并不是什么每次襲擊都能成功,而是切實地看到更好的未來!
這里的未來,指的不是您看到的那種未來,而是一切正在得到改變!是大家的未來,乃至于整個王國的未來,正在向著更好的方向前進,但你又給了我們什么呢?”
說到這里時,里昂微微停頓了一下,給了所有人順著自己的話思考的時間,但又沒有給太多,而是立刻開口替他們總結道:
“襲擊!襲擊!還是襲擊!”
“襲擊富商、襲擊官員、襲擊貴族、襲擊王室……你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讓一切向著更好的方向前進,只知道發動一次又一次毫無意義的破壞!
在你執掌亂黨的這些年……抱歉,我不是沒想過用其它不含貶義的詞匯,但想來想去還是只有‘亂黨’這兩個字,更適合我們這些年毫無意義的舉動。”
一番針對亂黨存在“合理性”的質疑,嘴得中年喬舒亞臉色發青后,習慣殺人誅心的里昂仗著【精英表演家】的效力,表現得“無比痛心”地補刀道:
“經過了你這么多年的努力襲擊,那些貪婪酷烈的工廠主仁慈了嗎?那些腐敗昏庸的官員精干了嗎?那些傲慢放肆的貴族收斂了嗎?一直昏聵無能的王室改變了嗎?
如果都沒有的話,那你到底襲擊了個什么?只能帶著我們到處進行‘成功’的破壞,但在其它方面全都無比失敗的你,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合格的首領的?
內森閣下!你現在明白,大家為什么不愿意繼續跟在你身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