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咱了?。。 ?
在嘴里的蘋果被取了下來后,黑山羊呸呸呸地吐干凈了嘴里的醬汁,氣急敗壞地在里昂的靈魂里咆哮道:
‘咱可是惡魔!大惡魔!那個什么王爾德,居然敢這么對咱?你別攔著咱!待會兒等從這兒出去,咱一定要把它活拆了!’
啊對對對,你一個8點的小辣雞,拆人家16點的簡直不要太輕松。
懶得搭理黑山羊的無能狂怒,里昂拎著它扎了倆饃饃的羊犄角,把滿身醬汁的它扔到了用來收垃圾的空盤子上,隨即一邊吃著盤子里的其它配菜,一邊看著遠(yuǎn)處正在攀談的男女主的口型,用心分辨起了他們的對話。
按照王女給自己講過的劇情梗概,男主以利亞本來只是抗拒沒有感情的婚姻,過來這座小城散心的。
但在酒館被阿加莎熱情開朗的性格,和永無止境的活力所吸引后,邀請她帶自己游覽小城,兩顆心在十一天的游覽中越走越近,并隨著阿加莎被抓走,以及在婚禮上的再次相遇,徹底結(jié)為伴侶。
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劇情后,里昂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之色。
那么問題來了,就算阿加莎并不是真的女招待,只是在這里打工,但這小酒館里也沒見其它服務(wù)員,她又一口氣翹班十多天,難道老板不干了嗎?
另外,從男女主角的對話內(nèi)容來看,他們倆雖然都有點戀愛腦,把愛情和自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卻并不是那種輕浮隨意的性格。
男主婚約在身,沒想好要不要逃婚的情況下,應(yīng)該不會邀請陌生的美麗女性同游小城,而女主阿加莎也是比較“矜持”的性格,一般而言的話,不太可能答應(yīng)和陌生男性同游十一天這么親密的邀請。
所以在這酒館的第一幕里,必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快速拉近了兩人的關(guān)系,不說讓他們認(rèn)同了彼此,最少也讓他們達(dá)成了初步的信任,并萌生了對對方的好感。
判斷出了第一幕有可能的人物態(tài)度變化后,里昂打量了一下酒館里里客人的情況,以及這些人的狀態(tài),對接下來的會發(fā)生什么有了些猜測。
可能性最大的,是酒館里出了什么麻煩,男主角試著幫了阿加莎,但還是導(dǎo)致她失去了工作,所以邀請她做導(dǎo)游,想給予一些經(jīng)濟補償。
而阿加莎因為男主的仗義執(zhí)言或者什么,對他產(chǎn)生了信任和親近,在加上兩個星期后就準(zhǔn)備離開,便順?biāo)浦鄣亟酉铝诉@份導(dǎo)游工作,這樣一切就合理了。
至于麻煩的來源……
……
“胡說!老子酒量好著呢!”
在里昂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正在討論著詩歌的男女主角身邊,一桌喝得面紅耳赤的客人終于鬧了起來。
一名喝得面紅耳赤的水手?jǐn)]起衣袖,朝小酒館的破木桌子上猛砸了一拳,吹胡子瞪眼地爭辯道:
“我起碼還能再喝五個!你們倆全倒了我都直著!”
“少他娘的吹牛了!”
坐在他對面的兩名水手笑罵道:
“還喝五個?就你這打晃的樣,再喝兩個就躺了!”
“哈哈,也不算錯,再喝五個的話他確實得直著,不過是在地上躺直了!”
“扯你娘的臊!”
遭到了兩名同伴的無情嘲笑后,已經(jīng)有些打晃的水手直接急了眼,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
“我要是躺了,我就是你們孫子!就今天這點兒酒,還不到我平時喝的零頭!”
“行了行了,我信了,伱說你能喝干一大桶我都信!”
“哈哈,對對,你平時能喝著呢,今天喝得直打晃是被海風(fēng)吹的,跟酒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我……我說的都真的!騙你們的話我就是狗!”
遭到了二次調(diào)侃后,有點兒下不來臺的醉漢環(huán)顧了一圈兒,隨即一把拽住了“阿加莎”的胳膊,靠蠻力把她強扯了過來,醉醺醺地喝道:
“阿……阿那個什么!你是這兒的招待,你跟他們說,我平時來這兒都喝多少!”
正談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扯了過來,阿加莎頓時被嚇了一跳。
但也不知道是生性如此,還是受到了王女的影響,身為女主角的她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溫聲答復(fù)道:
“客人,您有些醉了,不如……”
“哈哈,聽見沒,人家說你醉了!”
“還找人作證,是個人就看出來你不行了,還逞什么強?”
阿加莎的應(yīng)對,換在別的時候可能沒毛病,但對于因為酒量而起了爭執(zhí)的壯漢來說,卻不啻于火上澆油。
聽著身邊兩名同伴的放聲大笑,酒精上腦的壯漢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直接雙手卡著阿加莎的肩膀,瞪著滿是血絲的眼睛怒聲道:
“我才沒醉!你個小娘們……”
“放手!”
就在這時,里昂只覺得身上的絲線猛然一牽,直接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隨即滿眼怒意地大喝一聲:
“把你的手放開!不許騷擾我的阿加莎!”
嗯?這是我的活兒嗎?現(xiàn)在出來幫忙的不應(yīng)該是男主么?
就在里昂百思不得其解時,遠(yuǎn)處發(fā)著酒瘋的壯漢牛眼一瞪,拎起桌上的空酒瓶直接砸了過來,撞在了里昂身邊的臺子上摔得粉碎!
“啊呀!”
伴隨著險些被酒瓶砸到的“約瑟先生”的尖叫,醉酒壯漢粗厚的脖子擰起,瞪著眼罵道:
“小白臉滾一邊兒去!我問這小娘們兒事兒,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負(fù)責(zé)夾好自己的卵蛋就得了!再吱一聲我就揍你!”
在絲線的控制下,剛剛還是“正義勇士”的“約瑟先生”,居然真的按照對方的要求,夾著雙腿白著臉蛋,發(fā)著抖地坐了下來。
懂了……突然加這么一道,是要用我的臨陣退縮,來襯托出男主角的勇氣難得是吧。
在里昂略帶不爽的目光中,醉酒壯漢轉(zhuǎn)回頭去剛準(zhǔn)備繼續(xù),卻見旁邊那桌的客人站了起來,抱著雙臂滿臉嫌惡地質(zhì)問道:
“你們幾個是商船‘海雀號’上的水手?”
“是又怎么樣?”
眼見居然又有人站了出來,醉酒壯漢伸手點著他,一臉不耐煩地道:
“剛才我說他沒說你是吧?你少給我管閑事兒聽到?jīng)]?不然小心我……嘿!”
眼見自己的手被人拍開,醉酒壯漢不由得大怒,剛準(zhǔn)備趁著酒意飽以老拳時,卻見對面的俊俏男人皺著眉道:
“我和海雀號的大副很熟,你們要是在這兒鬧的話,我一定會把今天的事,原樣告訴他!”
“呵呵,你拿他威脅你老子?”
醉酒壯漢似乎被激怒了,晃蕩著走了過去,滿臉不善地道:
“大副怎么了?大副還能管老子喝……?。。?!”
在眾人懵逼的目光中,一只墊著假跟的亮面皮鞋,從醉酒壯漢的兩腿之間探出了鞋尖兒……或者換個說法,剛剛那個被嚇住的穿得花里花哨的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摸了過來,一腳踢在了醉酒壯漢的好兄弟上。
“快跑!”
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扯掉了身上絲線奔過來,完成了一女警察秘傳碎蛋踢的里昂,直接把“阿加莎”打橫抱了起來,隨即在她的尖叫聲中,朝著門外拔腿就跑。
更離譜的是,在跑之前還沒忘記踹翻了桌子,把一桌殘羹冷炙都扣在了醉漢的同伴身上,接著還沒等突然受襲的三人反應(yīng)過來,便三拐兩拐地就跑沒了影子。
“……”
看著離自己而去的佳人,正準(zhǔn)備繼續(xù)理論的男主角不由得滿眼茫然。
“……”
看著下方突然暴走的劇情,正捏著絲線的【戲劇之王】頓時一臉懵逼。
“這兒還一沒跑的!”
“揍他!”
在令人無言的沉默中,吃了虧的三名水手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知道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外面那倆肯定是追不上了,便咬牙切齒地把被留下的以利亞圍在了中間,準(zhǔn)備在他身上好好發(fā)泄一下怒火。
“等……等等!你們不能打我!”
察覺到大事不妙后,男主角再也顧不上隱藏自己的身份,直接白著臉道:
“我是海雀號上的客人,而且還是……”
“哐!”
就在以利亞準(zhǔn)備說出自己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免了這頓揍時,只聽得身后一聲門響,剛剛那個抱著阿加莎跑掉的小白臉,居然一腳踹開門又沖了回來!
在幾人懵逼的神情中,穿得跟個色盲的錦雞似的里昂沖到柜臺前,一把拎走了趴在上面的狗子,接著又沖到他之前的座位旁,把上面沒吃完的“菜”連盤一起抄走,最后干脆利落地翻窗而出,再次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處。
“……”
三名壯漢滿臉呆滯。
“……”
捏著線的【戲劇大師】開始咬牙切齒。
“……”
至于被三名醉漢圍住的以利亞,更是直接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不是,你這趟回來不光帶走了狗,甚至連桌上沒吃完的菜都端走了……那我呢?我這么大一個活人,你多少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