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情嗎?宿舍管道早不維修晚不維修,偏偏這個時間點維修。校后勤處的人你過來,我們來談談理想。
“有沒有通知說啥時候能修好呢?”我心中隱隱抱著一絲僥幸,說不定今天管道維修就能結束了呢?
隔壁的哥們兒搖搖頭:“不知道,沒給通知。不過我感覺應該還得一段時間吧,你沒看嗎?那個工程車就在宿舍樓后面停著呢,看著也沒有要收拾攤子的意思。”
啊,這可如何是好。我總不能一整天都憋著不上廁所吧。而且,就算我今天能成功憋下來,那明天呢?后天呢?
回宿舍之前我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想想,這可能是個大問題。
宿舍的衛(wèi)生間用不了,意味著就只能去公廁了。可是,到了公廁該怎么辦?小號的話,男生是不會蹲著的,當然如果有什么意外情況的話就另當別論。而我如果進了隔間,萬一有什么居心不良或者愛好特殊的人從聲音來判斷我在里面的大小情況,那該怎么解釋?
其實這也不算是我多心,畢竟我也曾經(jīng)有過因為宿舍廁所被占用,而我又拉肚子,所以在公廁隔間蹲了比較久的時候。結果剛結束戰(zhàn)斗出來,就被一關系還不錯的同學懷疑是不是在里面解決什么生理需求。
話說這些人的內(nèi)心戲也太足了好嗎,就算是解決那種需求,我也不可能到公廁來吧。畢竟我本人,還是有那么一絲潔癖的。
不對,現(xiàn)在不是去回顧過去的時候,現(xiàn)在要注意的,是該怎么樣解決這個窘境。目前看起來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就只能盡量減少水分的攝入吧。畢竟“量入為出”,排水也得有水可排吧。
現(xiàn)在為了躲避盧浩然,我是想著盡量不要出宿舍比較好。不過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那就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我躺到自己的床上,減少不必要的身體活動,同時努力排空雜念,認真回想著盧浩然的反常表現(xiàn),想要從中找到一些什么蛛絲馬跡。
然而,我剛躺下沒多久,甚至連盧浩然的臉長什么樣子都還沒有完全回憶起來,宿舍門就被推開了。
我懶得動,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張凱他們?nèi)齻€。
“老三你開的門啊,我還以為宿舍里進賊了呢。”張凱的聲音。
“對了老三,之前你突然跑出去是干啥了?你該不會是去找那個孫文茹算賬了吧?”楊浩聽起來有些擔心。
嚴宏杰也開口了:“老三你可不能干傻事啊,要說孫文茹做的這事兒確實不對,但她畢竟是個女生,你可千萬不敢沖動啊。為了這件事再背上個什么處分,不值當。咱們好男不跟女斗,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聽得出來這三個還跟往常一樣,張凱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楊浩依舊是愛攬事兒還怕?lián)煟瑖篮杲軇t仍然是對其他人關懷備至。
確定了他們一切正常,我稍微安心了一下。要知道剛回宿舍的時候我也是相當?shù)撵话玻傆X得宿舍里的幾個可能也和盧浩然一樣。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是我多心了。
“你們啊,太多心了。我想是心理承受能力這么脆弱的人嗎?再怎么樣我也不可能跟一個女生斤斤計較啊,好男不跟女斗嘛。”
這話雖然是由我說出來的,但是其實我自己都不大信。說真的,如果當時孫文茹就站在我面前,我估計自己早一拳上去了。至于好男不跟女斗這話,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不能算是個男生吧。
“那你剛才是去干嗎了?風風火火的感覺像是有人把你老婆搶……”張凱話說到一半就閉嘴了。
我忍不住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嚴宏杰和楊浩此時也用帶著責備的眼光盯著他,張凱尷尬地笑笑。
“沒事兒,我不在意的。實際上我那會兒也是去找江蕙的,打算把話說清楚,最好能把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解開。”我昧著良心撒謊。
“結果呢?”楊浩湊了上來。
我仰面躺著,盯著天花板,長嘆一口氣:“唉,哪有什么結果,連人都沒見著。”
此言一出,宿舍里立刻沉默了下來。不用看我也大概能猜到他們臉上是個什么表情。雖然把氣氛弄得如此尷尬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只要能把他們糊弄過去,我就算是達到目的了。
“行了行了,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來來來,老三下來吃西瓜,剛買的冰鎮(zhèn)西瓜。”張凱及時打著圓場。
一聽到有冰鎮(zhèn)西瓜吃,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然而因為動作幅度過大,一頭撞在了天花板上,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整個裂成了兩半。要知道,宿舍里最重要的一個娛樂活動,就是買吃的回來大家分而食之。
不過撞到頭所帶來的劇痛,讓我也清醒了過來。現(xiàn)在我這個樣子,還是盡量避免攝入水分和糖分比較好。
“算了,你們吃吧,我不想吃。”我長嘆一口氣,重新躺下。
可惡啊,為什么好事壞事,所有的事情都要趕到一塊兒,老天爺你是不是把事件安排表給弄亂了。
嚴宏杰對我的話并不買賬,尤其是在看到了我沖動的一躍之后,我的話就更加沒有說服力了:“來來來,別裝矜持了。不想下來?行,那我喂你,張嘴,啊。”
嚴宏杰用勺子挖了一大塊瓜瓤遞到我嘴邊,作勢要喂我。
要是放平時,我絕對一扭頭一張嘴就解決戰(zhàn)斗,然而現(xiàn)在,我一定要控制住我自己,要經(jīng)受得住誘惑。
可惡啊,這西瓜是誰挑的,明顯很不錯啊。尤其是冰鎮(zhèn)過之后,那種冰涼但卻甘甜的氣息直往我鼻子里鉆,我感覺自己的口水都快要決堤了。
“呦,還裝啊?趕緊的,別裝了。”嚴宏杰說著又把勺子遞近了一些。
忍住,忍住,千萬要忍住。啊,不行了,死就死吧,送到嘴邊都不吃,這還算是人嗎?
我張嘴扭頭,想要一口吞下。
然而這勺子離我太近了,我剛一轉(zhuǎn)頭,就碰到了,西瓜掉了下來。我立刻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想要把那塊西瓜撿起來,免得把床單弄臟。
嚴宏杰也和我想到了一塊兒,也伸手來撿,結果在兩個人用力的情況下,那塊西瓜瓤被捏出了汁,淋漓在我的上衣上。
“我去,快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洗去。”嚴宏杰伸手就要脫我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