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席卡礦鎮上發生的一切了。”諾貝爾說。
“法理?”臨城不屑的冷哼一聲,“這黑海之地上還有法律?強盜就強盜,還非得用法理這種遮羞布,可笑。”
“無論我拒絕還是同意,他們都會派遣軍隊來,我懷疑,他們的部隊可能已經在不遠處嚴正以待。”諾貝爾說。
“所以, 我用炸藥把他們全炸死了,想要拖延一些時間。
而在之后,我拷問過那剩下的那人,他說,他們是一支負責將稀有礦物送往白城的護送隊伍。
送完回來后聽見了爆炸聲,然后發現了這里的礦產, 那個領頭的艾克就想將那礦產上交給席卡礦鎮的主人席卡領賞。
所以, 這意味著席卡礦鎮的人不會那么快發現這邊。
不過, 他們遲早會發現這支護送隊伍失蹤,并且很快就會根據他們的行動軌跡找到火山礦區。
按照這些人的反應,他們可不會坐視我們安心的開采那里的礦產。”
“你做的不錯。”達芬奇說,“這是最正確的選擇,火山礦區距離我們的基地實在是太近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工業園區,對我們的整個工業體系產生威脅。”
“圣火教,即將到來的神災,還有這個席卡礦鎮,明明只是想要好好發展,聚集地都不到兩百人,麻煩倒是一個接著一個。”臨城吐槽道。
“這恰恰說明了這個世界的動蕩與不安。”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諾貝爾問道。
“毫無疑問,結盟。”臨城說。
“找誰?”
“天空城。”
達芬奇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名字,“白城跟天空城有著長達數十年的恩怨存在,而且,白城做夢都想占領天空城這個空中港口,掌握天空商會的財富。
所以,毫無疑問, 他們有著天然的矛盾,如果說有機會打擊白城下屬勢力,他們顯然會相當樂意。
目前為止我們獲得的情報是,擁有空艇的只有三個勢力,天空城、白城以及那些以搶奪空商為生的空盜。
席卡礦鎮是沒有空艇的,白城以強大的武力逼迫這片土地上的勢力臣服于他們,強大的制空權就是這種武力之一,他們不會讓黑海之地的人擁有。
所以,只要我們能從他們手中買下盡量多的空艇,對于未來與席卡礦鎮交戰,無疑占據強大的主動權。
我們手上的籌碼還是很多的,電動引擎、氫氣的制造生產,足以跟他們談下這些東西。”
幾個學者紛紛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還要再加一把火。”臨城低聲輕喃,“在我們去天空城之前,我們需要做一些事情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達芬奇似乎也想明白了臨城的意思,“門捷列夫不是說有一個席卡礦鎮的礦場距離主礦區很遠,守備相對薄弱,主力支援速度有限嗎, 那里怎么樣?”
“看起來你跟我想到一個地方去了。”臨城的臉上帶著些許興奮的笑容, “既然惹到了他們,那就惹到底吧。”
諾貝爾仔細思考了一下, 點了點頭道。
“那輛行軍車是護送稀有礦物的車隊,路線是固定的。
所以席卡礦鎮如果發現了他們的人失蹤,只要沿著他們走過的路線去查找,那么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礦區,并且接著威脅到我們的工業園區。
如果我們能隱秘且快速的攻擊那處礦產,他們的注意力大概率會轉移到那處礦場。
那里距離火山礦區起碼有五十多公里,工業園區的壓力就會相應緩解。
并且,只要做的足夠隱蔽,我們就能有更長的喘息時間,讓我們能尋求天空城的結盟。
就算無法轉移,反正我們已經惹到了席卡礦鎮,惹的多跟少都是一樣的,不如以此機會加快我們發展的步伐。”
“或許不需要結盟,我們只需要盡量多的空艇,我們如果有很多藍卷的話,也能達到這個目的不是嗎?”達芬奇指了指某個方向。
他們轉過頭,發現迅鷹不知何時跟他的機械師走下來那艘空艇,并且進入了棱堡內部,在這臨時商業街內閑逛。
工業園區更新出來后,街道上就多了很多玩家開的商鋪,都是用木頭簡單的支撐起一些獸皮造起來的,基建目前而言因為人數的愿意進展緩慢。
不過,隨著煉金術師的逐漸增多,還有人數的加入,這個基建速度將會成倍的上升。
雖然簡陋,但是迅鷹絕對不會認為這伙人是一些落后的原始人。
在見識到那電動引擎后,他早就明白了一點,這群人絕對來自于一個龐大的勢力。
所以,對于他們販賣的物品,迅鷹非常感興趣。
身為一個商人的直覺告訴他,他能在這里淘到不少好東西。
他在從始至終的工程隊修好的木屋前駐足,上面的牌子已經畫好了,有幾個字雖然有些奇怪,但還能認出拍賣行的意思。
不過現在這個臨時拍賣行還沒開,正在處于招人的階段,畢竟修好的時間也不過才是前天而已。
他在駐足了片刻后就看向了那些小攤,在一個名為“南笙雜貨鋪”的小鋪的面前停下。
相比于其余店鋪都是用木頭跟獸皮支撐起來的,這雜貨鋪竟然是一棟木屋。
這自然是因為南笙擁有的煉金術的原因。
在打了藍血藥劑后,對于她來說在兩天之內造一棟木屋根本不在話下。
笙,在迅鷹所理解的古人類語中,應該是樂器的意思,所以南笙應該是南方的樂器的意思。
這是一個相當罕見的字,如果不是他身為空商見多識廣的話或許還認不出。
能夠起的了這種名字的,應該是同樣頗具學識的人。
他已經可以想象里面的場景了,一位美麗的少女正在低頭撫琴,而四周則是一些他未曾見過的樂器。
無論在哪一個時代,人們對于精神世界的追求都是不會變的。
所以樂器在天空城有著相當高的銷量跟市場。
他帶著好奇撩開了門簾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幅被木框框起來的油畫。
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畫畫風格。
那是一個女人,坐在河邊洗漱的女人,她裸露著大片的肌膚,晶瑩的肌膚吹彈可破,但是關鍵點卻都沒有露,白色透明的紗布纏繞在上面,若隱若現,女人的眼中帶著媚態,看上去像是風塵女子。
畫中的人像是真實存在的一樣,但卻有一種照片所沒有的,如夢似幻的感覺。
雖然畫作乍看上去很澀情,但是在看久之后,卻令人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悲傷。
女人的懷中抱著一個幾個月的孩子,女人看向孩子的眼神中也帶著些許慈愛,但眼底深處卻帶著些許憂慮。
她是風塵女子,因為生活所迫而出賣自己的身體,這樣的她,又如何能當的好一個母親呢?
她似乎是這么想的,她在憂慮自己一個人是否能將那孩子養大。
孩子那天真的笑容跟母親的憂慮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讓整幅畫中在有著親情的溫馨的同時,卻又有著一種來自現實的悲傷。
是的,明明只是一幅畫,迅鷹的腦海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故事。
恍然驚覺的時候,眼角就已經泛起了淚花,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頭皮在發麻,深深的震撼籠罩他的心頭。
而這時,南笙也從側室走了出來,看見迅鷹,好奇的問道。
“你要買什么嗎?”
“我只是來看一下。”迅鷹緩和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他看向南笙,“這些畫,都是你畫的嗎?”
南笙點了點頭。
“你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你的名字,注定將響徹整個世界。”迅鷹認真的對著南笙說。
“是....是嗎。謝謝你的吉言。”南笙顯然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夸過,略微有些不太習慣,但還是點頭應道。
她抬起頭,看著他正在畫的這幅母子畫,這算她畫的最好的一幅畫了,也是第一次得到了達芬奇的贊賞。
“我能買下它嗎?”迅鷹道,“我出二十張藍卷。”
“二.....二十張藍卷!?”南笙微微張大眼睛,這些昨天官網對于天空城更新了全新的情報。
也同樣更新了天空城正在使用的貨幣,一張藍卷,可是等價四十大碳幣的,那豈不是....八百大碳幣!!!
“不行嗎?”迅鷹皺眉道,這是他能出的起的最高價值了。
“當然,賣賣賣!”南笙興奮的喊道。
不賣是傻逼!
“你這里不是雜貨鋪嗎?除了這些畫之外,應該還有其余東西吧?”迅鷹問道。
“當然,在隔間。”南笙熱情的說,看向迅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大碳幣。
迅鷹看了看四周墻壁上的畫,那都是南笙過去練手的畫,都是裸露特別大的油畫,十幾幅掛了一圈,雖然沒有最初那一幅那觸及靈魂的震撼感,但畫的仍舊精致。
能澀到這種境界,它就是藝術品。
他準備等下將這些畫全都買下來。
天空城有不少富商,他們對于這些藝術品是最喜歡的。
在滿足了衣食無憂后,他們的錢多的沒地方花,自然會去追求一些心靈上的滿足。
特別是這種風格的藝術品。
他只要將這幅母子畫往那一掛,就說其余的畫是同一作者畫的,這些畫一定會在這些富人中爆火。
而那幅母子畫他則不打算賣,它會永遠掛在自己的辦公室收藏。
那個隔間應該賣樂器的地方了吧,畫畫跟樂器顯然也是有關聯的。
腦海中想著樂器間的模樣,他跟著南笙走進了拉開簾子走進了隔間,泛著寒光的大刀瞬間令他的眼神停滯住了。
面前的,是一個架子,架子上的刀呈梯形,刀刃斜向,下方則是有一個圓形的口子。
迅鷹覺得,那應該是放人頭的地方。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是一個.....斷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