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殺誰啊?”
趙錢樹慌了,這翻墻打人逛窯子趙錢樹倒是在行。真要是殺人,一把刀也提不起來啊。
王落指了指頭頂,夜色彌漫,漫天星云。
“啥意思?”
“替天行道。”
王落冷冷的說道。
還不等到趙錢樹發問,高球球在一邊急了:“老大,萬萬不可。”
“那張牧之是開元郡王之子,聽聞在過段時間就能世襲爵位,貝勒爺,惹不起。你能獨闖高家軍,那是因為我爹仁慈,那是我爹敬佩你們這江湖中人。那郡王府萬萬招惹不得,去了就不是八百步兵的問題了。”
王落眼神從未如此的冷漠,但卻全由一邊的高球球說著。
高球球見說了這么多,這王落也無動于衷,無奈的想找地方發泄,左右瞅了瞅,一巴掌狠狠地拍在趙錢樹身上,“啪啪”作響,哎嘆一聲。
“老大,這郡王府真去不得,去了你會死。你是有本事可以以一抵千,這事要真是鬧大了,那和央國追責起來。到時候就不是這一個兩個了,是舉國上下,無人能容你。”
說到最后,高球球竟是有些不敢說下去了。
“落兄,我覺得高球球說的有道理,你得三思。”從武陵城出來,就一直沒怎么說過話的祝夜郎,竟是也開了口。
“天地不仁那是天地的事,他人不仁那就是他的事。天地之事太大我管不了,他人之事我碰到了就得管。”
“不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句公道話嗎?不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止嗎?那就由我王落來,他人不敢做的事我來,他人不敢殺的人我來殺,他人不敢報的不平我來報。天地悠悠,有些事,哪有這么容易就過去了。”
“過不去的坎就去砍了它!”王落回頭一字一句頓了頓說道。
風起,那遮住明月的烏云竟是散開。月光皎潔,如神華星辰,如天波蕩蕩,披在王落身上,猶如神靈。
“關雎姐,你帶著他們回去。我稍后就回來,要是回不來了,你們各自散了,不用管我。回不來,祝夜郎答應你的事情可能就辦不到了。”王落淡淡的說完。
翠煙閣樓外的眾人皆是不在言語,此刻無論在說什么也不會動搖王落的堅定之心。
“小心,等你回來。”關雎緩緩說完,轉身拉著趙錢樹離開。
“答應的事得做到,幫不上你忙,不好意思啊。”
王落朝著祝夜郎笑了笑,示意沒關系。
高胖子急得團團轉,狠狠地拍打著自己的臉龐:“咋就這么不聽話了。”
高胖子還想說句什么,終究還是轉身離開了,而且越走越快,后來竟是跑了起來。
翠煙樓離著那郡王府隔了兩條街,有近路可抵達,王落走的最遠的那條路,路過包子鋪,臨收攤錢買了兩肉包。
閑庭若步,一口一個肉包子,滿嘴的油。
王落左右搖晃,這時候要是有杯酒就好了,不知這吳秀師喜不喜歡喝酒。
王落一路想了很多,想到最后竟是滿臉歡喜的搖了搖頭。
……
回到客棧的關雎,臨著進門前回頭望向那翠煙閣的方向。
其上有迷霧騰騰,最上方有一八爪龍游走在上方。全身呈金色,在云中翻滾。
忽而大吐龍氣,有血色彌漫,忽而仰頭吼叫。
“表姐看啥了?”邊上的趙錢樹拍了拍關雎。又朝關雎盯著的方向望了望:“這黑不拉幾的夜晚,有個嘛看頭喲。”
關雎笑了笑,沒有回話,徑直走了進去。
到達高府的高球球,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都開始打顫了。從進大門開始,就大呼著老爹“高仲”的名字。
管家急忙忙過來問少爺出了啥事。
“他娘的高仲人了?找他的時候怎么又不在了?氣死我了。”
“老爺去兵營巡視去了。”
“八百年不去一次的,今兒個去那作甚?趕緊備車,管家,快。”
……
郡王府,王落徘徊在府邸前街大概一炷香。他口中一直在數著數字,直到又一次樹到“九九九”時,王落整個人猶如一支穿云箭,“嗖”的一聲撞向郡王府。
那大門應聲被砸開。
“砰……”
在這深夜動靜顯得格外大。
本已經沒有多少燭火的郡王府,此時此刻鬧騰起來了。只見那房舍接二連三的亮了起來,更是傳來緊急集合的下人吼叫聲。
期間還穿插著“有刺客”。
王落就站在大門前,笑著搖了搖頭。
“空城計”瞬間將整座郡王府籠罩,甚至連府前的這條街道都籠罩了。
王落腳踹乾坤,直入云霄,手中瞬間出現一柄石錘。
那把石錘正是上次與天域打斗中的那一把,自從決斗結束后,這把石錘仿佛是獎勵一般存在于這座小天地之中,只需動用意念,便可以召喚出來。
王落手持這把石錘,睥睨天下,于郡王府天空,硬生生的砸下。
那座郡王府門,由北理國運輸過來的大金石做成,砰然破碎,化為粘粉。
王落用這座小天地都能聽到的聲音緩緩的說道:“張牧之,滾出來。”
六個字,如同一顆顆針扎在郡王府每一個人的身上。
郡王府沒有任何回答,有的只是那嘈雜的腳步聲,以及恐怖的尖叫聲。
不等多大會,王落就瞧見從府內涌現出大幾十的官兵,手持盾牌刀劍,也不二話,朝著王落撲了過來。
“不相干的人都給我讓開,別逼我!今天,我很不開心。”
王落喃喃自語。
石錘仿佛長了腳一般,竟是在空中形成一個弧形,彎了一個大圈,似乎在蓄力。
一擊重創前排的所有官兵。
在最前面的官兵整個人如同一灘爛泥,被砸進了地面。
后面的幾個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骨折受傷,疼苦的在地上哀嚎起來。
好不容易僥幸生存下來的幾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府內。
他們望著那個坐在石階上,目光空洞的家伙,如同見了鬼一般。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