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撥出號碼,沒聲了好久才斷斷續(xù)續(xù)的通了,響一聲斷一聲,最後自己就中斷了,我看著手機皺眉,他那邊信號不好嗎,按出一條短信,主要就是告訴廖大師我來哈市了,如果他沒出門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登門拜訪。
一兩句就發(fā)送了,我瞭解廖大師的性格,只要他看到我短信一定就會給我回電話的。
“四姐,你給大胖兒發(fā)短信呢啊!”
小六在餐廳那邊抻脖看我一眼,見我擺弄著手機就好信兒得打聽,“別忘了提醒她別頭腦一熱就幹出傻事了,爲(wèi)了那小白臉不值當(dāng)!”
“誰是小白臉啊……”
“九姐,你咋也這麼八卦呢,你不認(rèn)識!”
我聽著他們倆聊天沒回小六的話,龐旁這事兒的確是挺讓我上火的,但我清楚,我和她說啥都沒用,那一見溫奇關(guān)注到自己了魂兒都要沒了的樣子我看得還不明白嗎,我能做的,就是在上飛機前給溫奇去了一通短訊,只發(fā)了一句話——
‘溫奇,龐旁是我最好的朋友,請別傷害她。’
他雖然沒有給我回,但我想溫奇心裡要是有數(shù)的話應(yīng)該會明白我的意思,他喜歡換女人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係,正如他自己說的,他也知道那些女人是喜歡他的錢,願打願挨的事兒,吃完嘴一抹雙方都受利了那自然就揮揮手相忘於江湖。
可龐旁對溫奇卻是真心的,說難聽點就是玩真的,溫奇或許無所謂,但我敢肯定龐旁絕對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溫奇給她一點希望,她就算是徹底掉坑裡了,就像我,哪怕清楚陸二是和別的女人做戲都要氣炸了,那龐旁呢,她心裡有養(yǎng)溫奇這匹野馬的草原嗎。
不,只會越傷越深而已。
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通訊錄上又看到了一個名字,靈光一現(xiàn),再次把號碼撥了出去,這回那邊接的很快,清清的只有一個字,“喂。”
“秦森,是我。”
他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嗯,我知道,你有事嗎。”
“額……有點事……你有時間嗎。”
“有,現(xiàn)在沒事,你說。”
我想電話都給人打過去了就別磨磨唧唧的了,張嘴直奔主題,“雷叔老家,不是說他有個侄子的房氣有問題嗎,然後讓我來看了……”
“恩,這事我知道,雷老跟我說過,他說問題不大,怎麼,不好辦嗎。”
我嘆口氣,“我今天到這的,我發(fā)現(xiàn)這個畜生的死是有某種原因的,並不是房氣的原因,這個房子我沒看出什麼問題,之前不是一直死兔子麼,剩了一隻雷大哥沒有扔,我感覺那兔子有問題,破開一看,內(nèi)臟都已經(jīng)爛了,裡面是個鉤子,有點像蠱……”
思維就是僵在這兒了,我感覺這勁兒用錯地方了,所以越使越不對,小六和安九又沒辦法給我太多的意見,所以我想從比我有經(jīng)驗的同行這裡得出點線索。
或者是幫我把思維逆轉(zhuǎn)一下,鑽死衚衕裡容易給自己憋死。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蠱的話,那就是有人害雷老的侄子對嗎。”
“對!”
感覺自己找對人了,“百分百是有人害他的,我從那個鉤子那裡感受到了黑貓,很兇,叫的很淒厲的貓,聽雷大哥講,之前是八天死一回的,如果是蠱的話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爲(wèi)什麼要害畜生,但是這個手法又很像是類似的邪術(shù)。”
“八天?”
秦森聲音依舊很寡淡的在手機那頭幫我分析,“如果你看到了黑貓,在聯(lián)想一下死家畜,我反而覺得不像是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有一種道家的術(shù)法,好像就是用黑貓來害人的,但是天數(shù)不對,不是八天……”
“啊!”
我這一嗓子給
那邊的秦森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我想起來了!!”
異常激動的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眼尾看著小六和安九在餐廳方向一同好奇的看過來,沒辦法和他們說太多,腦子裡那死衚衕終於別開了!
“不是蠱的啊,我就說自己的力氣使錯了,謝謝你秦森,你提醒的太對了,我現(xiàn)在知道怎麼去分析這件事了,謝謝你!!”
乖乖,這麼一看事兒大了啊!
“我說什麼了嗎。”
秦森在手機那頭有些輕笑,“怎麼,現(xiàn)在知道怎麼破了,不是房氣有問題,那是什麼有問題啊。”
“是,還是人爲(wèi)的!但我想我會掐出根兒的!”
“是我聽過的這個道家術(shù)法嗎。”
八九不離十,但是更狠!
見我沒答話,秦森在那邊緩緩的繼續(xù)說著,“要是那個的話你最好不要插手,有危險,黑貓最招邪,雷老是很開明的人,你把原由說清楚,處理這種的,最好找道士,他會理解你的,況且,你也算是幫到忙了。”
我就知道,“現(xiàn)在還不確定,就像你說的,天數(shù)不對勁兒,雷大哥家這個是八天……總之我這邊還得好好分析分析……”
“葆四,我知道你是什麼性格,這種事,千萬不要逞強,我們一開始都以爲(wèi)是單純的風(fēng)水有問題,雷老也是這麼和我說的,要是太麻煩的話,陸二也不會讓你做的……”
“你放心吧,我不會逞強的,還是謝謝你了秦森,你現(xiàn)在是和陸二在一起吧,咱倆說的這件事你先別告訴陸二,我這邊什麼事都沒有,別讓他擔(dān)心……”
“你不知道嗎,他去沈姥爺那裡了。”
我愣了一下,“沈姥爺,就是你乾媽的父親?”
“是啊,這事兒陸二沒和你說嗎,我還以爲(wèi)你知道。”
“沒啊……他就說有工作最近會很忙……”
下飛機之後我還和陸沛發(fā)了幾通短訊,告訴他我到了,只是想著他很忙,我儘量少煩他,沒想到他去國外了,還找沈明雅他爸?
心無端就又提了幾分,陸沛是想爲(wèi)了我們自己去解決什麼嗎。
“應(yīng)該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用多想,如果沈姥爺想陸二了讓他去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你幫雷老的這件事,如果你真的確定是什麼性質(zhì)了,不要逞強,有需要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
聊了一會兒放下手機,眉頭還是無端的皺緊幾分,我和陸二的事,現(xiàn)在他們家的長輩應(yīng)該全都知道了吧。
“四姐,你給誰打電話弄得都激動了。”
我看著小六的臉回過神,暫時先讓自己把這些放放,要緊的是處理好眼前的事情,吐出口氣,再次把號碼撥出去,接通後就響起了雷大哥急切的聲音,“喂!薛先生啊,我這邊纔剛到醫(yī)院,我媳婦兒這有點大出血,剛進(jìn)手術(shù)室去止血,我這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
“我知道雷大哥,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嫂子是不是在最後一隻兔子死了八天之後流產(chǎn)的。”
“啥?”
雷大哥在手機那邊愣了一下,“這,這我沒算過啊,她那段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看見兔子死了就哭,然後就……”
“你仔細(xì)想想,這個很重要!”
“哎呀,反正是那兔子死了一個多禮拜啊,她就說肚子疼……好像,好像是八天!”
我臉麻了一下,“那嫂子打從流產(chǎn)那天開始算,到今天是第幾天了!”
“五六天了吧。”
“具體天數(shù)!”
“你等等,我看看單子啊。”
雷大哥被我表達(dá)出的嚴(yán)肅的態(tài)度弄的有些發(fā)毛,我聽見他在那邊翻找什麼東西,隨後對
著話筒說著,“五天,今天是第五天!”
心裡長舒口氣,“沒事,雷大哥,你放心吧,今晚嫂子肯定沒事。”
“怎麼了薛先生,你是看出什麼了嗎,知道我家那房子咋回事兒啦?”
“這樣,雷大哥,你先照顧嫂子,我等你回來再說,好嗎。”
“哦,行,那等我回去的啊……”
雷大哥沒多糾結(jié),能聽到那邊人聲也不少,爲(wèi)他媳婦兒這事兒都挺著急的。
我也沒閒著,放下手機就招呼小六出門,在雷大哥家的倉房裡翻找出一把鐵鍬,“四姐,大晚上的拿鐵鍬幹啥啊。”
“哪那麼多廢話,跟我來。”
帶著小六直接走到房子外的院門一角,伸手指了指地,“掄開膀子給我挖!”
小六懵懂的看了我一眼,手一搓發(fā)力,吭哧吭哧就朝著凍硬的土地上嗆去了,挖出個籃球大小的淺坑後我直接叫停,“沒有,去另一個角。”
四個角都來了一遍給小六累個夠嗆,“挖什麼啊四姐,這雷大哥不在咱隨便挖不好吧。”
“我得讓我自己心裡有數(shù)啊……”
既然有頭緒的就得縷出來!
說著我?guī)е×謥淼搅嗽貉e的中央,用腳在臺階那裡朝後查了八步,隨後一指出去,“挖!”
小六對著空心的拳頭又噗了一聲,毫不惜力的又開始吭吭挖了起來,三五下後,我讓他停下,蹲下身用手套在土裡扒拉兩下,拇指和食指一捏,掐出個魚鉤——
“我去!四姐,你這算的也太準(zhǔn)了,這不是……”
小六睜大眼看著我手裡的捏著的魚鉤,“這是那兔子肚子裡的吧,四姐,這不是和我爸那個挺像的,是蠱術(shù)是吧!”
安九聽到小六的聲音也穿著大衣縮脖跑出來,“葆四,知道是啷個事情鬧得了?”
我看著魚鉤咬牙,“差不多吧。”
但比我想的要狠。
“是蠱不?啥子蠱?我啷個都沒聽過的?”
“不是蠱。”
我哈著冷氣起身,四處的看了一圈,“是一種道術(shù),特別陰狠毒辣的道術(shù)。”
“怎麼講。”
“民間之所以把貓判斷爲(wèi)邪物,是因爲(wèi)它本身極容易起秧詐屍的屬性,怨念極強,甚至能做到讓死人復(fù)活,它自己本身,也有這種這種特質(zhì),道家有種術(shù)法就是隻要把活著的黑貓埋到院房的四角,生生憋死後活貓的怨氣就會起秧發(fā)揮到極限,不出幾個月,這家裡的人就會出事,會被貓的怨氣困住,先是死畜生,慢慢就是人……”
小六哆嗦了一下,“可是,我沒挖到貓啊。”
安九也有些不明白,“那這鉤子啷個事啊?”
我就著寒風(fēng)吸了下鼻子看著魚鉤,“在院子裡找到了鉤子,就說明貓沒有埋在這兒,而是有人特意擺弄這些道道讓這些有怨念的貓自己認(rèn)路,殺畜殺人……起的,也是魚目混珠之效。”
那老太太真的說對了,雷家要是這麼下去,真就死光光了。
“所以,葆妹兒,是有人故意要害雷哥一家?”
“如果沒看到鉤子,只是簡單地挖到貓,那就說明這個人是針對雷哥一家,可現(xiàn)在再房子周圍沒看到貓,而是隻看到鉤子了,那就不簡單了。”
“啷個不簡單?”
我示意他們進(jìn)屋,嘴伴著冷風(fēng)輕輕的應(yīng)著,“可能是要雷家整個滅門。”
“噝!”
小六抽了口涼氣,“這麼嚴(yán)重啊,誰這麼狠啊!”
我心裡也有些發(fā)緊,“等雷大哥回來,明天早上就會有結(jié)果了。”
這事兒我必須還要做最後一步確認(rèn),我得去看祖墳,如果祖墳有問題,自然,全都明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