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雲去到那個會場,她也早就意料到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做出些什麼對他自己不利的事。
然而她沒有阻止他,是因爲他也在期待著,蘇雲如果看到自己當年看到的那副畫面之後,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然而對於那些早已習慣了這種事,認爲坐在第一排不過單純是那些人對自己實力的肯定,有著這種思想的人,包括紀雪琴,都是無法理解她和蘇雲當時的那種心情的。
紀雪琴喝著茶笑了,她看著窗外,雙眼逐漸失神。
他果然還是這麼做了,如果...如果是你,你也一定會這麼做,對吧。畢竟,你們倆,是那麼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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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和朱永新回了工作室。
所有人都在門口迎接著他們,看到蘇雲手裡捧個獎盃回來了,衆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就看到朱永新一臉沮喪的說道:“兄弟們,咱們工作室...可能要解散了。”
“啊???”
“蛤???”
....
回到別墅,衆人聽朱永新講完事情的起因經過,大部分人都沉默了,只有紀雪琴帶來的那羣人和蘇雲悠然自得,跟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朱永新瞥了他們一眼,大聲喊道,“喂!你們不是琴姐帶過來的嗎?咱們工作室說不定馬上就得解散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那兒看風景?”
一個坐在那裡嗑瓜子的眼鏡男笑了笑,“助理,你說是這麼說,可我爲什麼看你臉上非但不難過,還有那麼點幸災樂禍?”
朱永新聞言,臉色一變,一臉正經道,“胡說!我!...我愛蘇雲工作室愛的深沉!怎麼可能幸災樂禍!你不要誣陷我!”
朱永新轉過臉一看,之前幾個聽他說的人看他,都戴上了異樣的眼光。
朱永新不禁老臉一紅,“你們這麼看我幹嗎!這...這能怪我嗎!?你們是不知道蘇雲這人是有多皮!你們要是親眼看到了,我保證你們一個個兒都打退堂鼓!你們沒看到嗎?就連琴姐都被氣跑啦!哎喲,蘇雲!你怎麼還在那兒嗑瓜子兒啊,快來想想辦法怎麼把琴姐給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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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個同樣在嗑瓜子兒的眼鏡男笑了笑,“助理,你就別擔心了,琴姐我們最瞭解了,她啊,從以前就喜歡自己生悶氣兒,但一有正事兒的時候,她絕對會是第一個回來的,你就放心吧。”
另外幾個紀雪琴帶過來的人也附和著。
“是啊,琴姐這點,我們可是最清楚咯。”
“呵呵,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啊。”
“哎,琴姐生氣起來倒是真的嚇人。五年前,我剛入這行開始,毛手毛腳的,琴姐當時氣的臉都紅了,說要不了多久就炒了我,結果這一炒啊,呵呵,就是五年啦。”
“說起來我也是啊,幾年前有一次我家裡臨時有急事,想跟琴姐請個一週的假,琴姐打死不讓,後來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馮姐拿著一張請假條,上面兒批了我兩個星期的假,讓我籤個字兒趕快回去。
結果等我回來去跟馮姐道謝的時候,馮姐告訴我,那是琴姐給批的假,讓她轉交給我。後來我去找琴姐,她還不認這事兒,哈哈哈,反正自那以後啊,我就決定能幹多久,就跟著琴姐幹多久了!”
“是啊,琴姐是什麼樣兒的人我們都清楚,咱們啊,就安安心心等她回來安排工作就成了。”
朱永新聽的有些懵。
這不是在說工作室解散的事兒嗎?怎麼就扯到紀雪琴身上去了???
他看了看還在那兒嗑瓜子兒的蘇雲,哪知他也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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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婭珺別墅。
“也就是說,蘇雲他是因爲看到了這種‘階層’,想鼓勵後面的那羣人,同時,也想打壓一下前面那一排人,所以才這麼說的?”紀雪琴驚愕的道。
聽玩馮婭珺的分析,紀雪琴覺得她的人生觀再一次被刷新了。
蘇雲竟然會考慮這麼多?他不是一直都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嗎?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會考慮的那麼多?而且自己拿了獎不就夠了嗎?爲什麼還要去多管閒事?那些人不都是一些萍水相逢的人嗎?
她無法理解,爲什麼蘇雲會去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雖然他的行爲的確會鼓舞一部分人,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出了那個會場,其他人並不會再記得他。
紀雪琴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拉住馮婭珺的手,“婭珺!照你這麼說,那我今天豈不是誤會蘇雲了?!我當時說的話好像還特別過分,怎麼辦!他不會怪我吧?他要是記恨上我了,我該怎麼辦啊!”
馮婭珺有些哭笑不得,“姐姐你都什麼年紀了?怎麼還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紀雪琴;“啊!!!婭珺你竟然敢嘲笑我,好久沒收拾你了,你不知道姐姐的厲害了是吧!今天我就要收拾收拾你!!!”
馮婭珺一直毫無波瀾的表情終於變得有些驚慌,“你...你幹什麼!!你別過來,不要!!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別...哈哈哈哈!!別撓了,我...我錯了!!”
馮婭珺一臉得意,“哼,讓你還敢嘲笑姐姐我,看我今天不把你給治的服服帖帖的!”
......
十分鐘後。
馮婭珺滿臉潮紅的躺在沙發上,一隻手遮住了眼睛,口中微喘著氣。
紀雪琴坐在一旁,雙眼定定地看著前方。
“婭君,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她輕聲問道。
然而馮婭珺沒有回她。
她錯了嗎?
馮婭珺並不這麼覺得。
倒不如說,恰恰相反,她覺得紀雪琴的決定和判斷都是無比正確的。
蘇雲的行爲是損人不利己的,對自己以後未來的路是隻有壞處,沒有一丁點兒好處的。
所以紀雪琴的發言也好,對蘇雲發脾氣也好,如果只是單純的看待這個問題的話,她一點都沒有錯。
“我是不是應該改一改我的這個脾氣?”紀雪琴又輕聲問道。
馮婭珺的呼吸一滯,從沙發上輕輕坐起,從她的背後抱了上去。
紀雪琴身體微微一僵,隨後嘴角不自覺地擡起,慢慢依偎在她的懷裡。
在她的耳邊,馮婭珺柔聲道:“你不用改變些什麼,你做的一切毫無疑問都是正確的,相信你自己,也相信蘇雲吧,他們一定會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