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小車朝鹿壩鎮方向飛馳而去,快速飛馳的小車一眨眼消失不見,捲起枯枝樹葉飄飄零零,又好像蝴蝶無翼翅膀,靜躺在僻靜的鄉道。
車裡放著柔和旋律歌曲,林奕歆心事重重地開著車,而我失神地一手撐著下巴,側過頭透過車窗看外面的世界。
鄉道兩旁挺拔的鑽天楊,急速地向身後閃去,眼前彎彎曲曲望不到邊的路,一直伸向遠方……
遠處一座銀灰色的大壩,鑲嵌在狹窄陡峭的兩山之間,那就是鹿壩鎮的水電站的大壩,奔騰的河水嘩嘩聲響個不停。
吱吱…
飛馳般的車突然急速剎車,我回過神看向前面情況,忍不住一頭霧水起來,前面什麼也沒有啊,怎麼林奕歆突然停下車了?
林奕歆熄了火解下安全帶,在我詫異的目光之中,直接拉開門走到路邊右側坐下,我搞不懂林奕歆怎麼回事,但還是解下安全帶走下車。
“奕歆,你怎麼哭了?”
我走到林奕歆身後的時候,只見林奕歆眼角泛現淚光,一粒又一粒地從眼眶裡流落出來,看著她孤寂的身影,我心中一陣莫名的陣痛。
林奕歆搖搖頭沒有說什麼,盈盈的眼淚嘩嘩直流,哪怕是紙巾也止不住,好像有無限委屈不能申訴,借眼淚來發泄似的。
“奕歆,別哭了,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吧!”
林奕歆哭成這樣,我怎能不難過?又該如何安慰她?我自己也是一片茫然,我根本不知道林奕歆在哭什麼?因爲什麼事而哭?
“不二,我好累,好孤獨,好想有個家,好想有人疼…”
林奕歆擡起頭看著我,說著說著眼角又一片淚痕,雙手互抱著拱起的雙膝,坐在樹蔭之下,把心酸的心事一口氣說出來,悲悲切切地埋頭嗚咽起來。
我走到林奕歆身邊蹲下來,雙手扶起哭泣的林奕歆,林奕歆搖晃了幾下掙扎,無法掙開我的手後,目光定定地看著我。
“奕歆,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了,我也會在你身邊!”
“真,真的?”
此時此刻我已經無法控制凌亂的情緒,鼓起勇氣說出林奕歆爲之一顫的話,淚眼婆娑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一時間忘了哭似的。
我失神地看著林奕歆,從來不曾看見她有今天這樣美,也從來不曾有這樣強烈的感覺,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出隱藏心裡已久的話!
說實在的姚漫妮給我的感覺,文靜優雅嫺熟又懂得照顧人,哪怕她美中不足有點小懶惰,也無法撼動她在我心裡的地位。
最起碼她比起姚漫妮靠譜多了,也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不是像姚漫妮一樣,脾氣不定說動手就動手,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幹什麼?
“不,不…”
林奕歆看著我真誠的臉孔,緊接著又雙手捂臉,悲慼戚地櫻聲哭泣起來,那哭聲比開始哭得還要兇,一聲聲壓抑的哭聲,似乎要哭出心中委屈。
“奕歆?”
我搞不懂林奕歆怎麼回事?剛纔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又哭了起來?而且還哭得那麼傷心,我忍不住一愕踏前一步。
“不二,漫妮喜歡的是你!”
林奕歆搖搖頭後退了一步,哪怕是我真心表白,林奕歆也難以接受事實,無疑相當於在和姚漫妮搶男朋友,這不是傷閨蜜的心嗎?
“可是,奕歆,可我喜歡的是你!”
我大膽直白的話,直讓林奕歆又驚又訝,帶著恐慌和逃避的心情,不敢接受我這份真摯的情感表白,更不敢去破壞閨蜜之間的友誼。
姚漫妮喜歡我,林奕歆是知道的,她大膽放棄女人矜持的追求,不是林奕歆可以比的,我突然其來的表白,很是讓林奕歆接受不了。
“我…”
林奕歆和我真誠目光接觸一瞬間,雖然只有極短的一瞬,可林奕歆清晰看到我真誠的目光,心中一陣陣絞痛,極力不想摻和其中。
心中七上八下的林奕歆,很是不安地迴避著我的目光,雙手不安地揉著衣角,沒想到我會真誠袒露心聲,更沒想到我會大膽表白!
“奕歆,做我女朋友好嗎?讓我保護你,照顧你…”
我再一次說出心裡的話,林奕歆亂了,心情亂成一團漿糊,揉著衣角的手也開始變得顫抖起來,害怕著什麼又期待著什麼。
“我…”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真的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你就出現我心裡了…”
林奕歆在我抓住她玉手之下,輕輕顫抖了一會,聽著我大膽表白,林奕歆眼淚一粒一粒地從眼眶裡掉落出來,似乎不願停止感動她的哭泣淚痕。
“奕歆,你知道嗎?我總是會用心的記住生命中出現過的每一個人,特別是你,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你,在每個星光隕落的晚上一遍一遍…”
我情意綿綿的話,林奕歆好像從蛹破繭而出的蝴蝶,美眸飽含著複雜難以決策的目光,似乎感受到我誠意目光,帶著盈盈淚光輕輕點著頭。
“我考!都幾點了?”
鹿壩鎮汽車站,袁松明左一大包右一大包,前後背掛著厚厚的行囊,在汽車站摩的怨憤目光之中,時不時艱難地掏出手機看時間。
明明約好了時間,可都過去半個小時了,我還沒有過來接他,這不得不讓袁松明崩潰起來,太坑爹了吧?
“哇塞?!這,這,什麼情況?”
就在袁松明要抓狂打電話催促我的時候,我和林奕歆親密如情侶相擁而來,袁松明傻了眼看著我和林奕歆,連手中的袋子什麼時候掉落地面也不知道。
袁松明徹底給我和林奕歆關係震驚了,我不是和姚漫妮在一起嗎?怎麼三四天不見?我居然跟林奕歆在一起了?而且還是親密無間的那種!
“你們…”
我與林奕歆手牽手走過來的時候,袁松明目瞪口呆地左看看我,右看看林奕歆,張嘴結舌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什麼我們你們的,回去別亂說話,知道沒有?”
我鬆開臉皮薄的林奕歆手,一手揪起袁松明的衣領,警告著他回去別亂嚼舌頭,在我沒有找到勇氣與姚漫妮攤牌直言前,只能與林奕歆偷偷摸摸約會。
“哦,哦,好,好的…”
袁松明傻乎乎地點點頭,怪異地看了眼幸福如小鳥依人的林奕歆一眼,打心底佩服起我的本事,腳踏兩船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