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金烏來的快去的也快,離開的那種慌張之敢,在狠人看來頗為滑稽。
“出去看看外界的變化吧,雖然靠神識我就可以掃視整個北斗,但是終究沒有親眼看到的有趣?!焙萑诵α诵Γ褡氵~開,周圍頓時翻擁起迷蒙的霧靄,以及破碎的光陰碎片。
無聲無息之間,荒主就已經離開了荒古禁地。
……
遠處的山巒并高嵩,山巒一座又又座不重疊,這些山巒沒有所為的巍峨,如畫一般充滿了靈秀之氣。
雨聲,古寺,佛像,經幡,木魚聲,從無邊的遠處傳來,但是細細一聽,卻宛如那些聲韻就在耳畔,不斷回蕩,繚繞。
江南水鄉的溫柔,山間古寺的寧靜,真是揉碎了所有靜好的時光,安然入世,溫柔了時。
山巒相疊的群山之中,有這一塊碧綠色的“寶石”,“寶石”的四周被迷霧環繞,給人一種無邊無際的感覺,目光跳躍,山巒的影子若有若無,宛如一股流動的山水畫,只有身臨其境才能感覺到此地的美麗。
它不比大海你們浩瀚,不如天穹那么深遠,但卻蘊藏著一個讓人寧靜的氣息。
綠水本無憂,只因春風掛面。
一只魚舟緩緩的從迷霧之中出現,一位身戴斗笠的老魚夫撐著船篙,動作緩慢,一舉一動,宛如徹底融入這畫卷之中。
而,船尾的那一頭,站著一位女子,她身穿一襲白衣,體態婀娜而又修長,清風拂過,那名女子的白衣輕輕的舞動,宛如融入周圍的白霧之中。
白衣佳人立船稍,卻欲讓人以望顏。
如此富有詩意的白衣女人,卻帶著一個錘絲斗笠,讓人看不清楚她的容顏。
“老伯,你這此地生活了多少年了。”白衣女子問道。她的聲音空靈,讓人沉醉。
“七十載,未有離去?!贝虼鸬?。
“這山水之間,老伯這么看。”白衣女子又問道。
“山中有水,水中有山,層層疊疊,迷人眼,我在此處擺渡三十載,看山已經不在是山,看水已經不在是水,而我透過這山水之間,又看到了自己,我已經不是我,我是這山水之間的一部分?!?
船夫緩緩開口,雖然聽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但卻蘊含著一股特殊的韻律,那是對于這片天地的體悟!
一個凡人,短短百年壽命,卻領悟了普通修士要靠數倍時間才能明白的東西。
每個人都像一根蠟燭,凡人與修士不同,他們在那極短的時間內,綻放了屬于他們耀眼光輝,雖然短暫但是卻瑰麗無比,燦爛到了極致。
“如果這位老伯是修士的話,或許已經成為一方霸主了吧。”狠人想道。
接下來的時間內,木舟無話,唯有木篙劃開湖水的聲音。
蟬燥林欲靜,鳥鳴山更幽。
狠人閉上眸子,感受著這片天地的法則,此時此刻她感覺自己好似進入到一個特殊的狀態,白衣女子體悟著這片天地的法則。
一閉一睜,來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普通的靈魂,卻有者驚世的修為,夢中悟道千百世。
這些體悟,在這一刻升華了。
狠人只覺得自己靈魂上,有點點星光匯聚,這讓她的靈魂越發通透,宛如一塊無暇琉璃。
“嗡?!?
一股清涼而又帶著仙韻的感覺在她心中出現,靈魂在一次升華,這一刻她的靈魂層次超過了帝境,徹底的與肉身融和在一起。
沒有驚訝,震驚,有的只是一股水道渠成的感覺。
“呼”
狠人淡淡的吐出一口白氣,這不由讓她感嘆,紅塵界果然是奇妙無窮,一次出行,一句簡單的對話,一次簡單的思考。
就宛如一把鑰匙,解開了困住狠人的一把鎖。
“老伯,你說的話讓我體悟頗深。”白衣女子輕聲說道。
魚夫雖然沒有什么文化,但是七十余載的積淀,帶來的是智慧的升華。
他知道那名身帶斗笠看不清真容的白衣女子,不是普通人,不過這對他來說又有什么區別呢。
一次次的在這湖面之上擺渡,他渡過了一個又一個人。而這女子不過是又一次擺渡的一人罷了。
“姑娘,凡塵似景終落幕,唯有山間長永恒,渡過便是萬丈美景,渡不過也不過的千百輪回中的一次?!濒~夫說道,說罷并不在出一言,為一桿木篙,破開水波而行。
船靠岸,木州離,云霧繚繞,人影散。
白衣女子看著那木舟與老魚夫離去,她不由想到,強大的修士,一切皆從凡而起,逆凡而登仙,慢慢悠悠。
如果將修士的壽命凝聚短短的一百年,那將迸發出怎樣的璀璨呢?
云霧繚繞,一陣清風吹過,白衣女子的身影,卻以消失不見。
天之村。
一座高約百米的山巒上,這里山峰被削平,有一座古樸的宮殿坐落。
葉凡位于宮殿的最深處,在他身前趴著一只,神情百無聊賴的黑狗,與一位白發蒼蒼,但是面容卻充滿剛毅的老者。
“小子,你真的答應姬家他們,前往他們發現的那個大成圣體大墳墓?”黑皇的尾巴在半空之間搖了搖。
(你們不要覺得這很可愛,可以想象一下,一只長的比公牛還要巨大的黑狗,沖你搖尾巴)
“會不會有什么危險?要不要我暗中和你一起去?!睔⑹R羅開口,對于葉凡他很認可,不僅僅在于他打破了圣體不能修煉的詛咒。更在于對方那種拼盡世間敵的心境。
黑皇睜開閉著的眸子,用著屬于它的方式提醒著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