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經因不穩定因素,變得動盪不安的帝國政局,隨著吳嗔的失蹤更顯樸樹迷離。
面對如此危局,吳源和吳峰兩人不得不放下彼此間的成見,畢竟辰星帝國倒了兩人做什麼都沒用。介於吳源,吳峰兩人聯手鎮壓,辰星帝國的政局方纔沒有崩潰,不過在這表面的平靜之下,又是彼此都明白。
如今離吳嗔失蹤已有七天,在這七天裡皇室派出了不下於三萬人的隊伍,在林場中尋找吳嗔等人的足跡,不過卻始終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就算是那些獲救的王宮子弟,在醒來之後也是一問三不知,彷彿那一日的記憶已經被人爲的抹掉,隱約記得好像是在雪地上看到什麼東西,大家都追了出去,但在此之後的東西卻是再無人知曉。
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被皇室供奉的國師護法一一出現,除了知道吳嗔還活著外,再也找不出任何有關於吳嗔的痕跡,彷彿吳嗔這個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一般。
要知道帝國兩大勢力都圍是繞著吳嗔在轉,吳峰想殺,吳源想保。隨著吳嗔的失蹤,吳峰怕吳源臨死反撲,使得自己怎麼多年的積累受損。吳源怕輸,怕皇室一脈隨著吳嗔的失蹤異手,使得祖先的基業落入旁人之手,這不是吳源想的,如果不是礙於帝國如今的格局,吳源或許早已跟吳峰掐了起來。
相對於上樑城中四處可見的危機,磬院顯得異常的平靜,寧氏兄妹放下手中做的事,靜靜地守在蒲善房前。
“善哥,少爺到底怎麼了?”看到從屋裡走出來的蒲善,寧採兒當即詢問起來。
當日昏睡之中的蒲善被人送了回來,次日轉醒,蒲善便將自己關在屋內,並在屋舍之外設置了一道結界,留下一句令人摸不到頭腦的話便徹底閉關,這一閉關便是整整七天。
“阿嗔不會有事,我早先就取了阿嗔的靈魂氣息製作了靈魂珠,雖然如今無法感應老弟的位置,但老弟絕對還活著。”將一枚硃紅色的小球從衣袖中取了出來,蒲善一邊說一邊向著院門走去。
硃紅色的小球,一團灰氣在小球中流動,有一種吸人神魂的作用,僅僅看上一眼,寧採兒便覺得腦子被人敲了一下,整個人昏昏沉沉,如果不是蒲善及時的將小球收好,寧採兒很可能就此大病一場。
“我出去一趟,晚些時候就回來,等我回來我便帶你們將阿嗔找回來!”向著西方深深的看了一眼,蒲善一項從容的神態此時顯得格外嚴肅。
“善哥,小心點!”拉了拉還想詢問的妹妹,寧曾雖然不知道蒲善要去做什麼,但知道蒲善於少爺的感情極佳,寧曾也知道縱然自己說什麼也改變不了蒲善,在感慨自身無用的同時,唯有將空間留給蒲善。
“放心!”回頭望了寧曾一眼,嚴肅的臉頰之上不由露出一份淡淡的笑容,至於這份笑容的背後是什麼唯有蒲善自己知道。
將“火雲馬”的繮繩解開,蒲善翻身上馬向著城外衝了過去。
渡劫,生與死的考驗,與生死之中領悟天地大道。
別人的記憶或許會被消除,但作爲一命巔峰化形高手,蒲善斷然被人抹除了記憶,但只要有一個因便可以將整件事推演出來,因此蒲善的記憶並沒有被那位少女抹除。
三道修士,各有各的優缺,宇宙之道空廣難修但成就最高,重生之道人人可修但晉級之難,信仰之道難關重重但晉級卻快。雷仙一下的信仰修士,因爲沒有形成元神,就好比有箭卻無弓,縱然有一身強悍的法力卻無施展的媒介,而一旦修成元神那實力的增幅絕對超越各系高手。
面對那日出現的古怪少女,蒲善知道如今的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想要找到吳嗔就必須找到那位少女,而要找到那位少女的第一步便是要將自己變得更爲強,唯有這般纔可以詢問出吳嗔的下落,至於如何找尋少女蒲善並不擔心,在昏睡之前蒲善已經記住了少女的靈魂氣息。
面貌或許是一個人的特徵,但卻可以易容,但靈魂氣息卻不能,除非少女的修爲遠遠高出蒲善。
當日對敵之時,少女雖將蒲善死死地壓住,但根據蒲善的判斷,眼前的這位少女絕對沒有渡過雷劫,因爲在少女的身上蒲善並沒有感受到一絲純陽之氣。
雷仙九重,一步一登天,二個凝神的修士或許可以越級扛過一個化形期高手,但二個普通雷仙絕對無法超越一個一劫雷仙,就算十個也不行,這便是絕對的修爲的壓制。
以如今蒲善的蓄積,凝練出屬於自己的元神不難,但想要渡過一重天雷卻只有六成把握,如果等個幾個月將自身元氣培養到巔峰,那麼蒲善便有八成的把握,不要小看這二成的把握,這二成可是決定的生死的關鍵。
一般情況下沒有八層的把握,修士都不會去嘗試接受天雷的洗禮,之所以是八成而非十成,原因便是天道莫測,誰也無法揣摩出自身雷劫的大小。
縱然只有六層把握,蒲善也要去試一試,因爲這是爲了自己的兄弟!
想要渡劫,第一步便是要找到雷雲,一年四季之中夏雷最多,春秋兩季較少,至於冬日裡雷雲更是少之又少,不過對於一名信仰之道的修士而言,尋雷不過就如喝水一般。
策馬來到城外,望著天空之上的雲朵風向,蒲善默默地掐算了一番,最終將目標落在了東南方向,據蒲善的推演在上樑城東南方三百里地之地,今日傍晚會有一場雷雲。
一州之地極大,就算是上樑府一個帝國的中心,也無法完全的掌控一州之地,向東南方前行三百里地差不多,便已經到了宗明府的地界,在哪裡渡劫卻是一個好地方,最少不必擔心自己渡劫一事被人發現。
要知道一個修士渡劫隨著修爲的增進,也會產生一段虛弱期,在這個過程中修士的力量比之婦孺都有所不及,雖然強渡一重雷劫只有一個時辰的虛弱期,但如今蒲善身邊卻沒信得過人,可以爲自己護法,寧氏兄妹雖然可以信任,但他們的實力卻是不足。
三百里,對於像是“火雲馬”這等日行八百里的神駒而言,不過二個時辰左右的事情,策馬狂奔蒲善的身形一點點的消散於上上樑城外。
……
雷雲翻滾,一聲聲低沉的轟鳴之音從雲層傳了出來,在雷雲的覆蓋下所有的生靈都倉惶的躲進了棲息地中,原本還在爲置辦年貨而熱鬧的市集,一下子變得清冷起來,整個宗明府內除開少數幾人還在街道上徘徊外再無他人。
一個披著蓑衣,頭戴蓑帽的男子策馬從城外衝了進來,找了一個城中像樣的旅店走了進去。蓑帽壓的很低,加上蓑衣的遮掩,就算熟人站在蒲善跟前,也無法找尋到任何相識的痕跡。
山野渡劫的確是最好的方法,但因無人護法使得修士要面臨很多很多的問題,相對於在城中渡劫所冒的風險大似相近,因此在思量一番之後蒲善決定入城,從衣袖中抓出一塊碎銀丟在櫃檯前:“給我來一間上房!”
隨著深冬的來臨,不少在外跑的商賈遊俠都已紛紛往回趕,因此此時的旅店顯得非常清涼,早日的繁華早已隨著時間流逝,見到難得有人進來,做掌櫃的自然熱情:“這位客官,今日我們這方特價上房一晚只需半紋碎銀。”
“給我的馬喂好食!”對於旅店掌櫃的促銷,蒲善儼然不想多聽,畢竟這場冬雷能持續多久都是一個問題,如果等會散開了豈不是說蒲善今日白跑一趟。
“狗子,趕快從這位客官上樓,我這就去將馬匹牽進裡屋院子裡!”常年四季與在外跑的商賈遊俠打交道,掌櫃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見眼前的客官並沒有聽下去的意願立馬吩咐起來。
“這位爺,請跟我來!”聽到掌櫃的吩咐,跑堂小二也是靈巧,將抹桌的布巾望身後一甩,整個人便跑到蒲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