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箭雨,有槍林,有滾石,有地陷,有吊井……在這片寬廣美麗讓人一看就心生美感的草原上,殊不知隱藏了多少絕地陷阱,完全可以將其看做一處被人精心設計好的機關樓,或者說此地是一處由機關構成世界。
一切可以想象的機關在這裡都可以觸發,不過不知爲何這些機關的難度,卻剛好與吳嗔如今的修爲皮對,彷彿就是爲吳嗔的到來而設計的,對於這番詭異的情景,吳嗔想不通但也不願意去想,僅僅是將其看做一場對於自身磨練,一種對於如今掌控力量的打磨,儼然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其中。
“轟!”長槍劃過長空,槍尖點在一塊看似無常的頑石上,整塊頑石從內向外整個爆開,於此同時前方的草坪上閃現一道道華光,華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絢麗的屏障。儘管沒有身臨其中,但僅僅是看到那道絢麗的光幕,吳嗔還是感到一股發自心底的陰寒。
“又是落箭陣,看來這所謂的刺客殿,還真不好進!”望著不遠處那尊古樸的大殿,吳嗔喃喃自語起來,面對如今的境地縱然心態再好,吳嗔也不能將其看成一場磨練,因爲越往後面越發危險,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永遠的躺下。
磨練是需要的,打磨是可以的,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保命,沒了命吳嗔拿什麼去爭取,拿什麼去奮鬥。
吳嗔不讀四書不看五經,更不會吟詩作畫,但卻陣法,機關,佈陣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卻有著超長的天賦。
在牢裡的時候,吳嗔因爲沒有條件修習武藝,所以便跟著劉半仙學習陣法,跟著馬老爺子學些機關之道,或是聽季老說些行軍打仗排兵佈陣的要領。當時學這些完全爲了滿足一個孩子多動的性格,不過到了後面吳嗔卻在這些方面表示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賦,縱然沒將三位老爺子的技藝盡數學到手,但如果將自身所學撮合到一起,那絕對可以陰死不少人。
“這個空間或許已經成爲一個獨立的世界,不過卻礙於一切原因不能無限延伸,最大也就我看到的這些罷了。剛纔我試驗了三處機關,顯然與我的推測相符,那麼此地應該就是按周天星術排列成的殺陣,如果真如我所想的那樣大殿的位置便是天元位,我所在的位置便是在白虎位的畢關上,白虎主殺伐難怪這一路上來如此兇險。畢比鄰玄武象,玄武主水乃是僅次於木的生路,那邊!”經過一番推算,吳嗔知道這條路是不能再走了,如果在這樣走下去,自己或許真的就要掛在這裡,因爲按這個局勢發展下去後面的路會越發兇險,目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切換到玄武位上,當然青龍位更佳,不過青龍位與白虎位對立,想要抵達青龍位就需要橫跨一個整個空間,這樣在條件上時間上完全不符。
“給我破!”神兵開道,吳嗔小心翼翼的跟在蒼月之後,探索著這片大陣。
時間一點點過去,吳嗔的身影一點點挪動到了白虎位與玄武中的交接出,而這個時候吳嗔的身影離那中央大殿越來越遠,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吳嗔並不放在心上,因爲一旦找到真正的生路進入大殿不過是數個呼吸的事情。
“嘩嘩……”不知吳嗔觸動了什麼,一道道水箭向著吳嗔射了過來,晶瑩剔透的水箭在光線的迷離下顯得是那般夢幻,但如果被這些水箭射到身上,那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面對眼前如此密集的水箭,退已經是來不及了,一身真氣涌出形成一道厚實的氣罩,吳嗔不退反進直徑向著水箭衝了過去。
“??!”後天真氣相對於先天真氣缺少三點,一是連綿不絕宛如浩海,二缺乏韌性難以維續,三缺乏對先天力量的剋制。
此地是由刺客殿堂所化的空間,聚集了各大先天力量,先天水之力所化的水箭豈是如今的吳嗔所能抵擋,一道水箭刺穿真氣罩,直徑在吳嗔肩膀上刺出一個透明的窟窿,一道血箭從吳嗔的背後飆起??v然心智堅毅如石這般,吳嗔也難以承受這份血肉上痛苦,僅僅是一陣冷哼吳嗔便扛了過去,如果不這樣一旦出了什麼閃失,吳嗔很有可能會被遮天蔽日般的水箭打成簍子。
衝過這片水箭,達到安全地帶,吳嗔迅速的在肩膀附近幾大穴道點一番,這纔將不斷涌出的鮮血止?。骸澳棠痰?,縱然遇上妖獸,碰到伏擊都沒受這外傷,沒想到我身上的處女傷竟然敗在這個地方。”縱然吳嗔心態再好,面對身上如此嚴重的傷勢也不由低聲罵娘。
“我現在是鬥位,鬥……應該從這條線上去就可以。”掃了掃身邊的草坪,此地的草長得明顯要比白虎位上的青草更加旺盛,更爲重要的是這些青草因天勢地威形成了諸多紋路,其中一條紋路便是生路。
很多熟練的獵人在野外走失方向,就算沒有指南針直路星辰指向,也可以通過植被的長勢找尋出大致的方向,對於這一手便是古書之中的望,《望氣術》吳嗔修煉不算高深,但要看出這些顯而易見的地勢卻還是不成問題的。
踩著腳下那從比之別處更顯蔥綠的青草,吳嗔飛也似的向著天元位上的刺客殿趕路,一路上正如吳嗔猜測的那樣,毫無機關險境存在。爲什麼在這絕殺的大陣中,會出現怎麼一條線上毫無險境的生路,實在是因爲這條鬥線是大陣最重要的兩線之一,如果北斗線斷裂整個大陣也算完了,以吳嗔如今的造詣想要破除此地天然形成陣法還真有些難度,但吳嗔卻可以通過這些陣法上的缺漏,爲自己找出一條活路來。
大殿向著東南方向而開,四邊之角正好分別於南北兩鬥線對接,順著北斗線吳嗔順利的抵達刺客殿背後,不過在即將離開草地,走進大殿外空曠的場地前,吳嗔卻停下了腳步,再次按照此地的佈局推演起來。
“右手爲陽,左手爲陰,陽主生,陰主死,照怎麼來說我應該往右手邊走,不過整個大陣是按反周天星術佈局,原先的生路便是絕路,反之死則爲生,那麼我便應該從左手繞過去?!标嚪ㄒ坏廊缥涞酪话悖环ㄍㄈf法通,身在一個陣法中找出此陣的生死兩線是第一步,這一步很難需要考驗修士很多的問題,一旦出錯很有可能是以死亡爲代價,不過好在吳嗔在入局不久後,便找出了此陣的南北兩線,藉此找出了一條活路。
順利的抵達殿門口,無礙的推開殿門,吳嗔總算是找到了郭守一所說的那塊石碑,儘管一路上吳嗔並不依靠修爲扛過來的,但通過對於陣法的理解避開重重險境也不算違了郭守一的要求,只要將石碑的上刻有的話帶出去,這一場危險的賭局也算結束。
石碑高不過七尺,通體晶瑩,一陣陣華光從石碑身上散出將整個昏暗的大殿照的通明,整個大殿的光源便來自於眼前這塊巨大的石碑。
但不管吳嗔如何去看,如何去想,都無法從石碑上看出隻言片語來,更不要說那句要帶出的話,無奈之下吳嗔只好近距離觀看,不過縱然如此吳嗔的腳步已經保持著反北斗步的方式迂迴前進,畢竟沒有人告訴吳嗔這裡不受大陣的約束,要知道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是在即將勝利前一步倒下的,吳嗔斷然不想赴了這些人的後塵。
走到石碑旁,吳嗔還是不能從中看出什麼?不由的將雙手搭到石碑上,只此一碰吳嗔便感到有東西在吸自己的手掌,還未等吳嗔反應過來,吳嗔整個手掌已經被吸進了石碑裡。
“made,難道我今日就要死在這裡?”望著陷入石碑的手上,吳嗔另外一隻手再也不敢去碰那石碑,雙腳猛的發力想擺脫這股吸力,但不知爲什麼越發拉扯著股吸力越大,直到吳嗔再也堅持不住,整個身子便被這股怪力吸了進去,不過奇怪的是縱然這番拉扯,吳嗔的筋骨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就連整個身體被扯進去,吳嗔也沒有感到一絲不適。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在就吳嗔疑惑眼前發生的一切時,一段段玄奧無極的話語灌入吳嗔的心神之中,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吳嗔便在這股玄奧的至理中迷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