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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親切地叫了一聲彬，她驚喜地嫣然一笑：“黑哥，你什么時候來的？”彬忙喊洛過去，他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硬著頭皮和黑打了個招呼，黑摟著洛的肩膀：“你們這么多人，同學聚會啊？去我那喝一杯。”說完看我和妍：“走，一塊過去。”妍一向害怕黑，怯怯的樣子，黑過來硬拉著我，沒辦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黑那幫伙計挪到另一個桌子，霞到底年齡小，見到我們流露出慌亂的神情。這是畢業以后，琴和洛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她朗星一樣的雙眸，定定地看著洛，雖然光線很弱，但在黑暗中仍然閃閃發光。黑給琴和彬介紹，兩個女孩心照不宣，都在仔細觀察著對方，彬笑著對黑說：“你女朋友真漂亮，比我們年輕多了，你可要好好對人家呵。”

彬的驚艷是不必說的，是我至今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而琴是另外一種魅力，她炙熱的感情，狂野的性格，敢做敢當的行為，無不顯示了她野性的美，是令男人無法抗拒的。每當我回憶她撒野和要占有一切的樣子，都讓我想起了《飄》里的斯佳麗，驕傲而癡情，充滿了叛逆和激情，決不會向世俗低頭，也毫不在意別人的飛短流長。

琴不服輸的性格，讓她強忍住巨大的傷感，淺笑著對彬說：“嫂子才是最漂亮的，上次在這見你，我就對漂哥說過。”她看了我一眼，是想讓別人知道，她身邊并不缺少男人。沒想到洛引用了一句名言：“一個人不是因為美麗而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他和琴到底因為啥分手，我搞不明白，但從這句話能聽出他心底有極大的怨氣。

琴到底還是情場老手，也可能不敢在洛面前說硬話，用她標志性的朗聲大笑道：“嫂子是又美麗又可愛。”彬見場面有點尷尬，連忙笑著對琴說：“再別拿我開心了，要從黑哥這邊論，我還得叫你嫂子吶。”大家哄然大

笑，我說道：“你們亂不亂啊？琴是我妹子，我管彬叫嫂子，彬又叫琴嫂子，都染成一鍋漿啦。”

洛淡淡一笑道：“這好辦，以后大家都叫尊稱，我管琴叫嫂子，她管我叫哥，不許叫妹夫啊？”他開了句玩笑，憐愛地看了琴一眼，到底是曾經瘋狂地愛過啊。琴羞得臉都紅了，靦腆地一笑，聲音軟軟的：“哥，我知道了。”估計琴和黑和好，黑心情不錯，忙舉起杯笑道：“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今天就算是全家團圓，提前過個年。”

他還專門對我點了個頭，我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這小子是個狠角色，我已經給他辦過幾回難看，他不可能就善罷甘休，不知他葫蘆里賣的是啥藥。我看見霞一個人落寞地呆在一邊，我心里不免有些傷感，但當著妍的面我也無法安慰她。這時智端著酒笑呵呵地走過來：“你們太不夠意思啦，喝酒也不叫我，還有這么多妹妹也不給我介紹？”

洛忙給他介紹黑，但馬上就語塞了，琴和霞智都知道，估計智也是喝多了沒注意，一看見她倆不禁驚愕道：“你們……”馬上反應過來，硬生生把下面的話咽了下去（你們這關系咋都能整到一塊？）。彬不知道我和霞的關系，指著霞對智說：“班長，你以后別老瞅著別人女朋友，那樣做容易挨打，咱長點志氣，這個妹妹沒有男朋友，你就主動一點。”

霞本能地向后退了退，眼神極其復雜，我看見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智也瞅了我一下，不好駁女孩的面子，連忙笑著說：“我就喜歡這樣的，又年輕又漂亮，哪像你們都跟半老徐娘一樣。”大家哄然大笑，一抹晚霞飛上霞的面龐，就像當年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洛說道：“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洛從后面輕輕攬住彬：“別聽他胡扯，我就是喜歡半老徐娘。”彬仰頭看著他：“我真的很老嗎？”洛一臉壞笑

道：“老咱先不說，說你是徐娘就不錯了。”彬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對他一頓嬌打，他還在那貧嘴：“這話可是班長說的呵。”彬一聽轉過身來找智：“你是不是又想喝酒啦？”智嚇得連忙后撤：“嫂子，我可沒說你。”

這下可壞了，琴也上去對他一頓亂掐，智邊跑邊喊：“你們別欺負我手里沒人，我去搬救兵呵，你們等著我。”妍在旁邊一直沒說話，這時笑得咯咯的，我忍不住把她摟進懷里，分享她的快樂，分享她的童真，分享她的純潔。多年后，我曾和無數個女孩在一起，但每次我都會想到她，想到她自然、無邪、真摯的完美性格魅力。

世事總是這樣難以預料，智竟然拉著萍和晴過來了，還一手攬一個：“兄弟咋樣吧？有兩個女朋友。”兩個女孩笑著嗔他道：“就讓你美一會。”萍和霞的目光接觸到一起，她倆都是喜怒不行于色的性格，我真的不知道她們當時的心境，不知道她們對我的恨有多大，反正我是不想活人了，要是沒有對妍的依戀，我當時可能立馬碰死也不一定。

彬看著智笑得那是魚沉雁落、月閉花羞：“都是從地主家借的吧？小心地主放狗咬你啊。”大家狂笑不止，智這小子嘴確實能翻：“現在都是啥年代？早就土改了，我是農會主席，打土豪分田地，地主的好日子到頭了，還敢欺男霸女？也該輪到我們泥腿子嘗嘗鮮了。”他最后一句話實在失敗，難免被女孩們痛毆了一頓，沒準這就是他的目的。

妍輕輕依在我的懷里，無憂無慮地笑著，那微微眨動的睫毛，那清澈見底的雙眸，純凈而無邪，讓我暫時忘卻了眼前的煩惱。我望著這些女孩，一個個笑靨如花嬌艷明媚，真心希望她們永遠年輕漂亮，永遠沒有憂愁和煩惱，永遠不要遇到花心的男人，但是世事難料，多年后每個人的結局，卻是物是人非造化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