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俗稱姥爺,學(xué)名是媽媽的父親。
木遷用一種重新審視的目光注視著宋時婧,那目光彷彿在說:喲,你竟然還是個官二代。
宋時婧額頭掛了幾道黑線,她雖然有時候反應(yīng)慢,但現(xiàn)在精神緊張,自然反應(yīng)稍微快了點(diǎn)……
指了指木遷,又指了指那個瞇起眼就看不到眼睛輪廓的老人家,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問了句:“山……主?”
“喊外公就好,快過來,外公好久沒見你啦。”
這老人家親熱的呼喊著,宋時婧咬了咬嘴脣,有點(diǎn)不能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shí)。
從小到大隔三差五就能見到的外公,就是他們昆吾山的山主大人?
沒人告訴自己呀……
也對哦,母親雖然是高層,但每個月工資和補(bǔ)貼都請不起家裡那麼多傭人,原來外公是他們除妖師的老大……昆吾山的山主……
想起了自己所受的那些白眼和屈辱,宋時婧轉(zhuǎn)過身攥著拳,突然很想給自己一拳。
爲(wèi)什麼她背景這麼深厚,這麼多年都沒有作威作福!
“過來吧,在哪站著做什麼?”木遷如果不是有讀心術(shù),估計是已經(jīng)弄懂了宋時婧的腦回路,知道她在想什麼,笑了句:“人生又不能重來,你在那抓狂也沒什麼意義,接受現(xiàn)實(shí)吧,除二代。”
除妖師二代,簡稱除二代,沒毛病。
宋時婧頓時一幅幽怨的模樣,扭頭有點(diǎn)不情願的走了回來,到了老人家身邊。
低頭對著老人家喊:“外公好。”
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嗯,乖,這幾個月都出落成大姑娘啦,”山主大人笑瞇瞇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時婧此時那糾結(jié)的表情。
木遷就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看這個老頭拉著宋時婧的小手,輕輕的拍了下。
“啊,你也該嫁人的時候啦,當(dāng)年,外公就是這麼看著你媽媽,和別人一起走入了婚禮的殿堂……”
“冒昧的打聽一下,”木遷在旁邊小聲問了句,“她今年到底多大?”
“十九歲!”宋時婧趕緊回答,這個問題很重要!
木遷:“我是問你母親。”
宋時婧輕輕眨眼:“媽媽今年應(yīng)該四十多呀,不過媽媽看起來很漂亮,就跟我姐姐一樣的。”
這老山主笑呵呵的沒說什麼,木遷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個老人家的品性問題。
一百二十年前接管昆吾山……閨女才四十多歲……這老頭一百多歲了還糟踐黃花閨女呢!
木遷彷彿窺到了人類主位面的黑暗一面,果然,還是他們妖界更溫馨一點(diǎn),雖然有點(diǎn)亂,但什麼事都是擺在明面上,靠拳頭解決的……
宋時婧靜靜的站在山主大人身邊,山主開口就是一聲前輩,讓宋時婧又是一陣瞪眼。
什麼鬼……
“前輩,咱們剛纔講到哪了?”
“你百多歲的時候還能生女兒,那時候你該不會就是這模樣吧?”
木遷是想什麼就問了出來,這讓山主的笑容略有些尷尬,老人還臉紅了一下下。
“前輩……誤會啦……”老人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我這女兒是我五十多歲的時候出生的,只是後來她經(jīng)了變故,害了病,被冰封之術(shù)停駐了百年時光,當(dāng)她病癒還是二十歲的模樣,而我也已經(jīng)變成了這乾巴巴的年老模樣。”
人老了,話就容易多,也容易多一些感慨。
老山主繼續(xù)說著:“我現(xiàn)在啊,咳咳,就是放心不下她們母女倆,也就吊著一口氣活著。”
宋時婧抿抿嘴,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媽媽……
百年前?冰封百年?
“外公,媽媽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你不用知道這些。”山主笑著拍拍肩膀上宋時婧的小手,“我聽小玉說你最近實(shí)力提升很快,以後外公不在了,你媽媽還是要你來保護(hù)。加油。”
宋時婧趕緊說:“外公你別說這種話,您還能再活一百年呢!”
木遷在旁邊忍不住笑了聲:“實(shí)力到了你外公這種層次,如果不想死,一口氣就能撐幾百年,你這是在咒你外公英年早逝?”
宋時婧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嘀咕了句:“就你知道的多。”
“胡鬧,”山主大人板著臉,又咳嗽了兩聲,乾巴巴的身體都在顫抖著,“別跟前輩沒大沒小,這可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前輩了。”
宋時婧此時的表情……很複雜就對了。
活了不知道多久?宋時婧瞪圓了眼睛在木遷身上看看,又對比著自己外公的模樣。
木遷:“不要這麼看我,我永遠(yuǎn)十七歲。”
“你、騙、我!”宋時婧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有問過我的年紀(jì)嗎?”木遷淡淡看天,目光遊離在雲(yún)層上。
山主這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人精,立刻察覺到了點(diǎn)什麼
宋時婧默默的走到了木遷背後,突然出手勒住了木遷的脖子,咬牙切齒地罵著:“你竟然不知道比我大多少歲!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老牛吃嫩草會被人笑話,壓力有多大你知道嗎!臭小遷!”
“注意影響。”木遷靈活的晃了下腦袋,在旁邊的老頭面前,還是不能讓宋時婧太肆無忌憚的,這事關(guān)男人的臉面。
宋時婧:“那叔叔阿姨和小靈……”
“我是養(yǎng)子。”
“你……”宋時婧想起了夏天的那一幕,失聲問:“你跟小靈不是親兄妹還一起睡……啊呀!我看錯了你了!”
“小婧婧不要胡鬧,”山主大人笑著說了句,“過來聽著,我和這位前輩還有一些正事沒談完。”
木遷咳了聲:“我一直把他們當(dāng)做親生父母對待,對小靈也是。”
“哦,”宋時婧現(xiàn)在心情紛亂如麻,不過山主大人的命令她還是要聽的,走回了山主旁邊,鼓著嘴角對著木遷瞪了眼。
她感覺自己被欺騙了純真的感情!
山主終於把話題轉(zhuǎn)回了正題上:“前輩剛纔是說,想要體驗(yàn)普通人的一生……是因爲(wèi)力量要突破某種瓶頸嗎?”
“差不多,”木遷點(diǎn)點(diǎn)頭,想也沒想,就隨口扯出了一段話:“不管是力量走到哪一步,都要回歸到最本真的性情上,才能不迷失在力量之中。你……還沒悟到這一層。”
“受教育了,受教育了。”山主感慨不已,對著木遷恭恭敬敬的低頭欠身。
這是晚輩的禮數(shù)。
宋時婧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心裡別提多彆扭了。
外公竟然要對小遷行禮,小遷還這麼心安理得的接受……
難道是在做夢?她把小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用力一捏,頓時眼淚汪汪的。
這次昆吾山山主親自過來,自然不是爲(wèi)了簡單見木遷一面,主要是像確定這個神秘少年的危害性和破壞力。
山主又問:“那前輩可否告知,您現(xiàn)在到底接觸到了什麼層次?”
木遷想了想,看來是需要露一手才能鎮(zhèn)住除妖師們了。
他左手在小腹輕輕拍了下,氣息顯露、卻並非妖氣,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力量。
昆吾山主嚴(yán)重劃過了一抹精光,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木遷的氣息。
而木遷擡起左手,口中說了句:“隨便來點(diǎn)什麼。”
空間在劇烈波動!
這是木遷解封了第八層之後能夠獲得的強(qiáng)大力量,在昆吾山主的眼中都是無比奇異的力量,宋時婧這種級別根本無法理解的力量!
總之……
唰的一聲,一條白色的布片在木遷手中飄搖;旁邊宋時婧突然彎腰並腿,臉蛋通紅。
老爺爺失聲道:“空間的掌控……您已經(jīng)突破到了這個境界?人類能達(dá)到這個境界嗎?您……咳咳。”
等會,好像這個不是重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