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孔霏霏看著秦信揮揮手，確定沒有其他補充的東西之後，才鬆了口氣。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往外走了十幾步，纔拿起手機開始快速敲起字來。
哪怕時間來到了一月份，赤道附近也仍然很熱。
羣聊裡面，還留著她剛剛發的消息和隊友的關切。
“策劃讓所有人集合，要宣佈一個重要事情，大家祝我好運吧。”
“不會是節目組看你表現太強，要強行出新規削弱你吧？”
“版本強勢被削一下是很正常的，畢竟小孔你有點走極端了，就是，我覺得巋光集團不是一般的節目組，應該不會這麼幹。”
“謝謝姐，這下我們真的領到了大女團的臨時體驗卡了，這感覺有點爽，原來大佬們的日常就是這樣的嗎？”
對於只想看熱鬧的人來說，這筆費用足夠勸退。
“畢竟綜藝過去，絕大多數練習生，包括優勝的練習生就已經失去價值了，被拋棄也很正常。”
願意粉康元慶的一般而言是傳統的娛樂圈粉絲，而粉孔霏霏的人則很多有平時不關注娛樂圈，但臨時看綜藝的樂子人。
目前《全能練習生》裡面人氣最高的有兩個，一個是在唱歌跳舞演戲都表現的十分全面，但一進入各種“超綱”環節就徹底拉胯的康元慶。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孔霏霏你最後真的進入了最後優勝的9人隊伍，被巋光集團簽約，你有什麼相對應的規劃嗎？”
“優勝者獎勵裡面確實沒明說和巋光集團簽約，可這不代表你就不用簽約了……你想想看，人家爲了這個節目，砸了多少錢，砸了多少資源，才最終搞出來九個不知道最後能不能火的練習生。別人公司做慈善的，不賺錢啊？不簽約的話怎麼從你身上回本？”
“是的，畢竟我們不是所有人唱歌跳舞都和孔霏霏一樣哈，觀衆差點都快對我們整個女團有刻板印象了。”
當然，爲了避免發生意外，島上所有中大型危險生物已經被徹底轉移，絕大多數小型危險生物也被處理掉，練習生就算沒法打獵，也不會因此遇到危險。
“確實是一路丟人現眼哈，這是實話。”
“還能怎麼辦？趕緊切割，你不切割我們我們都要把你切割了。”
哪怕真的出現了極小概率的意外情況，充斥在各個角落的攝像頭也會精準定位練習生，在錄製階段會一直繞島飛行，滿載著急救隊的直升機可以在五分鐘之內趕到。
看著羣聊裡面的歡聲笑語，孔霏霏原本想保平安的動作僵了僵在原地。
前期準備階段結束後，每個練習生被帶到了自己選擇的起始點，在工作人員離開10分鐘後，節目正式開始。
“加油霏霏，我覺得以楊大老闆偏愛抽象的性格，你說不定真有被破格簽約的可能性。”
“這就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先前剛過海選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一輪不虧，三輪血賺？”
楊若謙心裡盤算著要用什麼手段把馬格留在本地進行一波大消費，對這種話題不感興趣，他隨手揮了揮：“採購的事情不歸我管……話說你不是過來看ip聯動的嗎？我帶你在島上飛幾圈，你看好了就和鄢錦玉說，這個項目其實我也不好管。”
“你得知道，《全能練習生》可不是像某些綜藝一樣，讓這毫無配合的九個人之間強行組個團，強行出道。”
島嶼的天空上，一架豪華直升機和一架救援直升機一前一後，進行繞島飛行。
“沒必要在意這些的，你把你自己發展好了，以後我們也能跟著沾沾光。”
“額外資源空投點，還有重要天然資源分佈都在地圖上畫好了，具體在哪裡開始，由練習生自己決定……還真是把公平做到了極致啊。”
這就導致了，全國幾乎所有希望出頭的練習生，都朝著這檔綜藝蜂擁而至。
說是拍節目，和度假的區別也不是很大了。
坐在他們對面的是遠道而來，正驚奇打量著周圍環境的馬格。
孔霏霏並沒有找藉口，她每次在綜藝的正常環節，都已經竭盡全力在依靠非正常環境積累下的優勢超常發揮，但結果仍然只能處於中等偏下的位置。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想看怎麼在這次的綜藝裡維持優勢。
“上一輪的優勝者優勢好大啊，在普通工具的基礎上，有指南針，還有一份24小時的口糧……其他練習生就只有一盒火柴和一把多功能瑞士刀。”
“嘖，別的練習生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啊，有點慘，還是沒學到求生專家們的精髓。”
一開始聊嚴肅的話題，魏文君的話就多了起來：“已經不遠了。我覺得以你現在的發揮，只要後續不崩盤，進入九人名單中不難。”
而觀衆對這兩個在各自領域都頗有“建樹”的練習生，偏好竟然是孔霏霏而不是康元慶。
節目組爲每一個上島的練習生都準備了一個濱海別墅，這些別墅甚至是有一半都位於海上。
看著隊友們的鼓勵，孔霏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最關心的事情說了出來：“話說……假設啊，我和巋光集團簽約了，我們團這邊怎麼辦？”
“……”
現在絕大多數觀衆認爲，只要不出意外，《全能練習生》這檔綜藝的冠軍就在這兩個人之間決出了。
瑞士刀能砍砍樹枝，能當一把效率很低的鏟子用，能做剪刀……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全國的頂級新人，集結在一個節目裡面！
巋光集團節目組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賄賂”，這裡面的水分極小。
“在荒島上自主求生七天……和其他的練習生既合作又競爭，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不可以私自組隊。”
這簡直太豪華太舒服了！想要買一架不光要有錢，還得等很長一段時間廠家才能定製出來。
孔霏霏連續發了好幾個表情包：“等一下！我怎麼就快進到和巋光集團簽約了？！我現在這個情況很危險的好不好，如果我在哪個不正常階段發揮失常，正常階段我就很可能被淘汰了。”
參加這檔綜藝的成本，最多不會超過2000元，這筆錢也只是用於篩選掉那些只想來湊熱鬧的搗亂人士，避免海選時候的人力成本過大。
“未必是臨時體驗卡啊，我們這不是在運營嗎！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留住好一部分粉絲。”
嘟嘟嘟……
“是的，這對巋光集團來說也不公平。能吃到這個綜藝的資源已經很難得了，別想太多了。”
“是的，我聽說節目組會根據最終排名，給每一個優勝的練習生定製不同扶持計劃，投放不等的流量資源和影視資源……並不需要組一個名存實亡的團。”
“楊sir，這個直升機被你從什麼地方買過來？興趣來自我！”
孔霏霏走進了自己的小型別墅，坐到了沙發上：“現在才哪到哪啊，就想這麼遠的事情，提前開香檳也不是這麼個開法啊……”
孔霏霏起身走到別墅的小書房，拿起擺在書房裡的規則介紹又仔細的看了起來。
“多損啊哈哈哈哈哈！互相尊重一下吧！”
島嶼上有三個不同風格的餐廳，每天還會從外面來一艘海上餐船，對所有練習生都免費開放。
“沒事，他這次有一天的口糧，至少不會在一天內被淘汰。”
“反正你也不是和別人組團，記得的時候回來敘敘舊就行。”
“……”
一直幫著孔霏霏處理綜藝相關事情的魏文君第一個回覆：“我們孔霏霏自從上了這檔綜藝，不就是靠著丟人現眼一路積攢人氣走到了現在嗎？難道是我和你看的不是同一部綜藝？”
同樣，如果練習生感覺自己不對，也可以用手上的緊急通訊器向節目組呼救。
可對於想進入娛樂圈吃飯的人來說，2000塊錢的總成本幾乎就等同於沒有成本。
孔霏霏所在的女團，也從曾經一個舞蹈歌曲視頻最高5萬播放量，變成現在最低也有20萬，把流量徹徹底底吃滿了。
“呃，大夥就開開玩笑，你肯定要以你自己的事業爲主啊……你不會覺得你出道了就真火了吧，不會覺得離開了巋光集團的資源扶持就能出名了吧？如果你真的簽約了，就好好幹活，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孔霏霏看了規則一眼，吐槽道：“我不會這七天都只能靠捱餓硬頂過去吧……還好有手上這些工具，燒水不算難。”
三天後。
孔霏霏很不服氣：“什麼叫不是所有人唱歌跳舞都和我一樣？我也不差的好不好，就是這波對手太強了，襯托的我沒那麼利害而已！”
魏文君：“常回家看看就行，茍富貴勿相忘哈。”
“希望導師教我的求生技能能用上吧，真捱餓七天也太難受了。”
無論是花錢營銷的，有實力的，還是有別的路子的，都不想錯過這個沒有成本的曝光機會。
“是的，我家霏霏最厲害了，都怪別人太強！”
隨著被淘汰的練習生越來越多，這個位置肉眼可見的還要繼續往下掉。
甚至如果連通訊器都出了故障，練習生也能對著鏡頭呼救。
“嘖嘖，康元慶真是的，明明優勢是最大的，一開始就遇到問題了啊……劃斷四五根火柴才點起火來，用了點燃火柴也沒辦法點燃火堆。”
“感覺他又是第一個被淘汰的人啊。這纔多久一會，就把自己累成這樣了。”
如果練習生們有興致，還可以從別墅的小倉庫裡拿出各種游泳浮潛設備，從貫通別墅頂部的滑梯直接滑進大海。
楊若謙坐在豪華直升機的機艙裡，和常芷晴一起愜意的通過大屏幕看著綜藝直播。
兩者粉絲的粘性不在一個級別，所以最後到底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從一開始默默無聞，到槍戰環節一炮而紅，到現在成爲整個綜藝里人氣最高的練習生，只經歷了這麼夢幻的兩個多月。
“……”
說是不好管，其實楊若謙只想花錢計劃快點落實下來，他好籤字蓋章。
《全能練習生》從開始到現在已經更新了很多期，時間跨度接近3個月。
當然，這個數據僅僅是統計目前的人氣。
“這才幾天，皮毛都學不會吧……”
打發完合作伙伴去煩別人，楊若謙繼續看著大屏幕。
巋光集團的綜藝節目可不是什麼野雞節目，曝光量就連一線明星都眼饞，而且和其他綜藝有隱性報名費不同，《全能練習生》幾乎是完全免費的！
綜藝期間的吃住，甚至是都由節目組包下。
另一個就是表現完全反過來的孔霏霏。
……
“……”
從大數據統計來看，孔霏霏的人氣至少比康元慶要高20%左右。
“喂，小孔你說話啊，別不說話，你不會被節目組拋屍到大海里面喂鯊魚了吧？”
所有食物，飲水，如何過夜，都需要練習生自己想辦法。
“別怕，巋光集團的老闆這不是來了嗎，你如果能被他看上，直接就能被錄用，不需要走正常路線了。”
也有的乾脆是巋光集團這家公司的粉絲，他們就喜歡這類抽象的新穎事物。
看著隊友們的話，孔霏霏放下了手機，決定先不想這麼久遠之後的事情。
孔霏霏看著自己隊友嘰嘰喳喳，嘆了口氣，打字道：“姐妹們，回來了，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哈，讓你們失望了，只是巋光集團老闆突然要來現場，總策劃叮囑我們要好好表現，別丟人現眼。”
“這有點太爽了，別的很多同類節目，都是組個團之後就查無此人，除了第一名和個別風格較強的第二名有點流量外，其他練習生還是默默無聞。”
而孔霏霏的個人賬號，目前也有接近300萬的粉絲量。
“我挺好奇的，巋光集團這麼大手筆投入，真的能回本嗎！”“不知道，等孔霏霏和他們簽約之後讓她問問吧。”
導播室會有專人控制鏡頭始終對準某個練習生，而楊若謙只需要在這些鏡頭裡切換，就能看到每個練習生的情況。
看了好幾個人的表現，時間也很快過去，來到下午。
楊若謙神了個懶腰：“差點忘了還有個孔霏霏，看看她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