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的人們全都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袁荃怎麼在曾莉男朋友的懷裡失聲痛哭呢。
那些男人不明所以,都用猥褻的想法猜測著,莫非盧衝這貨腳踩兩隻船,他們紛紛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盯著盧衝。
曾莉一開始也覺得莫名其妙,但很快地,她明悟過來,袁荃揹負了太沉重的過去,她確實需要醉一場,確實需要痛哭一場,此時此刻,袁荃比她更需要盧衝寬厚的肩膀。
過了許久,袁荃止住哭泣,從盧沖懷裡起來,擦擦臉上的眼淚,柔柔一笑:“剛纔失態(tài)了,讓大家見笑了。”
盧衝感到身前涼涼的,低頭一看,衣服被袁荃的眼淚打溼了,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盧衝打了一輛車,送曾莉、袁荃回她們的宿舍。
一路上,袁荃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最後鼓足勇氣說道:“曾莉,盧衝,你們放心,我是不會介入你們的感情。”
盧衝不知道說什麼,曾莉卻拍拍袁荃的肩膀:“獨樂樂不如衆(zhòng)樂樂,如果你真需要盧衝,我可以借給你用用。”
盧衝、袁荃全都傻眼了,這是什麼話,曾莉會這麼大方嗎?
曾莉看他們傻乎乎的樣子,不禁撲哧一笑:“逗你們玩的,你是我最好的閨蜜,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搶我的男朋友。”
盧衝忽然想起來,那一世,曾莉、袁荃都是從一個小城市出來,遠赴北平學京劇,然後分到同一個劇團,一樣的經歷,讓兩個人十幾年都生活在一起,可爲什麼一直沒有聽到她們姐妹情深的佳話呢?莫非跟袁荃後來那個花心的男友夏禹有些關係,夏禹見到曾莉,心生異樣,爲了保護自己的愛情,袁荃疏遠曾莉,卻沒想到,夏禹又跟高媛媛曖昧了起來。
想到這裡,盧衝啞然失笑,似乎自己也是一個渣男,並沒有資格去說夏禹怎麼樣,好歹人家拿下了一個國際影帝,而自己還是一個學生,娛樂大業(yè)剛剛開啓。
把曾莉、袁荃送回宿舍,盧衝趕去朱老送他的那套房子裡。
他沒有打車,而是信步遊走,上一世他高中、大學都是在這個城市唸的,青春在這個城市裡消散,這個城市處處都有他的回憶。
好幾個街道,都能勾起他的回憶,青澀的,懵懂的回憶。
當他走過第五個路口,忽然想起,這裡距離劉奕霏外婆家很近,自從劉奕霏媽媽劉小莉跟她老公鬧翻之後,就帶著劉奕霏住在她孃家。
有好些天沒見到劉奕霏了,想起她粉嘟嘟的臉蛋和水靈靈的大眼睛,盧衝心裡就莫名輕鬆愉悅。
再一想,心裡卻是沉甸甸的,一想到這麼漂亮可愛的小蘿莉有朝一日落入一個比她大三十歲的老男人的魔掌,遭受一個大她十幾歲的高麗棒子的玷污,他就於心不忍,如果原來他和劉奕霏的生活沒有交集,那也就算了,現(xiàn)在有了交集,他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奕霏又被那兩個老男人玷污。
盧衝又想想高媛媛、曾莉、袁荃,想想以後必定能夠遇到的範彬彬、章紫衣,想起她們在歷史上的黑料,絕大部分都是真的,但設身處地想一想,她們一個弱女子,在弱肉強食的娛樂圈,如果不去依附那些有錢有勢者,她們根本不可能出頭,更不可能大紅大紫,也不可能會被那些吐槽她們黑料的人們知道,更有甚,她們如果不屈服,她們的下場比一個普通女人還要悲慘,那些鍵盤俠們只懂得諷刺挖苦嘲笑,何嘗懂得她們在娛樂圈打拼的艱辛,如果有一個白馬王子出現(xiàn),替她們擺平那些腦滿腸肥覬覦她們美色的權勢者,她們何至於有那麼多不堪。
盧衝原來只想做一個大明星,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只是做個大明星是遠遠不夠的,有一些男明星,空有名氣卻沒財力和勢力,以至於他們的女人被某些有財有勢者玩弄,他們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報復,做了那樣的大明星,又有什麼意思。
盧沖積極擴寬人脈背景,努力賺錢,就是免得自己將來像那些大明星一樣慘。
有了那些可以依仗的東西后,盧衝便可以做他做想做的事情,娛樂圈美女大拯救,讓那些大美女不必再重蹈那一世的黑暗經歷。
盧衝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劉奕霏外婆家。
劉奕霏外婆本來是東北人,自從老伴去世後,便帶著小女兒,來江城跟著大女兒劉小莉,老人家不習慣住高樓,劉小莉便幫老人家買了一套沿街的小平房,這種平房在九十年代的江城還挺常見的,後來全部被拆了,改成高樓大廈。
還沒到門口,盧衝就聽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他放眼一看,一個穿著西裝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跟堵著門口的劉小莉爭吵:“劉小莉,你說實話,我媽媽有沒有冤枉你,你跟你們那個院長真的清清白白的嗎?”
劉小莉氣得粉臉發(fā)白:“安紹亢,那天你媽媽到我們歌舞劇院,看到我和院長跳舞,就說我跟院長不清不楚,你說我們做舞蹈演員的,排練舞蹈,工作範疇,怎麼就被你媽媽編排那麼多,鬧得滿城風雨,哎,從我嫁到你們家,你媽媽就橫豎看我不順眼,你呢,常年在國外,你只信你媽媽說的,你媽媽說我作風不正派,你就覺得我作風不正派。姓安的,我劉小莉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而你呢,你在巴黎那個花花世界能像我一樣守身如玉嗎?”
安紹亢冷冷地看著劉小莉:“這個世界上,我只相信我媽媽,她不會騙我的,以她老人家的身份地位,也不會憑空捏造,你不承認沒關係,反正我們兩個誰都不再愛誰了,討論誰先出軌都毫無意義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讓茜茜跟著你,以你的文化水平,你能教育好她嗎,還是給我撫養(yǎng)吧,我們家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書香門第,一定能把茜茜培養(yǎng)成才的。”
劉小莉粉臉越發(fā)燦白:“交給你撫養(yǎng),你常年在國外,還不是交給你媽媽撫養(yǎng),我纔不想讓茜茜變成一個刻薄、惡毒、滿嘴謊話的女人。”
“你居然敢這樣說我媽媽,”安紹亢怒道:“你信不信,我抽你!”
劉小莉也豁出去:“你抽啊,抽我一個耳光,就放棄對茜茜的撫養(yǎng)權!我就等你抽我!”
安紹亢冷冷一笑:“我絕對不會讓茜茜交給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帶的。”隨後怒氣衝衝而去。
劉小莉不禁悲從中來,站在門口,嚶嚶痛哭起來,珠淚縱橫,梨花帶雨。
這時,一張潔白的紙巾遞給她,她順手拿起,擦拭臉頰的淚水。
隨後,劉小莉反應過來,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盧衝陽光帥氣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