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約只限制了我們靈韻宗,又沒有限制他人。若是他人奪取,與我們何干?所以合約不合約,都只能防著交接這一道關(guān)卡。這一點,我想我們心知肚明,那人也應(yīng)該心知肚明。”靳長老冷聲道。
“那靳師兄爲何……”
“你真的認爲此人只有築基後期修爲嗎?”靳長老把手一擺,冷冷一笑。
“就我的眼力,實在看不出他隱藏了修爲。但若說他只有築基後期修爲,卻又能拿出那麼多的妖核來,而且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煞氣也很是濃厚恐怖,實在不符。”趙閣主臉色微變道。
“以我的修爲和眼力,除非他是元嬰修士並用特殊法門隱藏了修爲,否則他施法時絕對逃不過我的探查。”靳長老神色凝重道。
“什麼?莫非師兄認爲他是元嬰修士?這不可能,元嬰修士何等厲害人物,若他是元嬰修士,又何需爲了這兩件法寶而隱藏修爲,假裝築基後期修士?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趙閣主這一次臉色大變,嘴上說著不可能,額頭卻冒出了點點冷汗。
“這正是爲兄百思不得其解之處,但要說他僅僅只是築基後期,又如何解釋跂踵和數(shù)斯妖核,那兩種四級高階妖獸任何一種,就算元嬰修士想要獵殺都很難,別說一下子都拿出來了?還有剛纔他身上不經(jīng)意散發(fā)出來的煞氣,也沒辦法解釋!”
靳長老說著,若有所思地看了額頭冒著細汗的趙閣主一眼,繼續(xù)道:“就算此人真只有築基後期修爲,他能拿出這麼多的妖核,背後十有八九也是站著元嬰修士。
我們靈韻宗可不是天璣門等大宗門,真要惹了元嬰修士,那就是大麻煩。以後你開門做生意,還是把心思放在生意上,少動那些歪心思,否則真要惹來大麻煩,別說你,就連我都承擔不起。”
“師兄說的是!”趙閣主心頭一凜,微微欠身道。
夏道明自是不知,趙閣主和靳長老的一番心思轉(zhuǎn)動和對話,離了靈韻寶閣之後,他又去了百器軒。
百器軒的背景比起靈韻宗還要遜色一些,它幕後之主是一家只有數(shù)位金丹修士坐鎮(zhèn)的修仙家族。
這個修仙家族在煉器方面涉獵很廣很雜,知道一些鍛造神兵的古法。
五年前夏道明委託百器軒,重新鍛造了一把黑虎刀,一桿玄龍槍和一個盾牌。
只是材質(zhì)比起以前要高級許多,一些是夏道明在涅焱古荒墟里尋到或者獵殺到,比如旋龜盾,用的就是赤炎旋龜?shù)凝敋ぃ热绱蛟旌诨⒌兜那а诪踅穑撬诮麉^(qū)一巖漿坑裡尋到的,還有諸多珍貴材料,則是他花高價採購的。
從百器軒出來,夏道明沒在靈嶽坊市逗留,而是選擇直接離開坊市。
出了禁飛區(qū),夏道明放出靈獸袋裡的金翎鵬。
金翎鵬展翅高飛,帶著夏道明衝上雲(yún)霄,朝著大玄域大燕國方向飛去。
金翎鵬速度很快,片刻功夫,夏道明收起斗篷,回首朝靈嶽坊市望去,靈嶽坊市連同它所在的大山都已經(jīng)成爲一個小黑點。
“看來靈韻寶閣和百器軒都還算識趣,沒有動壞心思。”夏道明暗暗鬆了一口氣,又莫名有那麼點失望。
小半日之後,夏道明抵達九蛟江。
在九蛟江邊的一座山頭,讓金翎鵬稍作休息之後,夏道明駕著金翎鵬再次啓程。
金翎鵬剛剛振翅騰空,還未飛臨到九蛟江上空,眼神銳利的夏道明便遠遠看到有一葉飛舟遠遠迎面飛來。
飛舟之上,迎風而立著三人。
一男兩女。
男子玉樹臨風,昂然立於舟首,長髮和衣袂隨風飄飄,左右兩邊各立著一氣質(zhì)和相貌都不凡的女子,說不出的意氣風發(fā),赫然正是當年在涅焱古荒墟里有過沖突的長河宗沈緒龍。
不過如今已經(jīng)十二年過去,當年築基圓滿的沈緒龍已經(jīng)成功結(jié)丹,成爲長河宗的金丹長老。
與沈緒龍並肩而立的兩位女子,其中有一位夏道明看著有些許臉熟,細一回憶,纔想起是當年跟他一起進入涅焱古荒墟的大燕國七殺門一位弟子,如今也已經(jīng)是金丹初期修士。
另外一位,個子高挑,蛇精臉的女子夏道明則是毫無印象,不過修爲也是金丹初期。
“還真是巧了!”夏道明目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手輕輕拍了下金翎鵬的腦袋,輕聲道:“小金避開前面那三人。”
這邊夏道明不想惹是生非,也不想跟沈緒龍這等人物扯皮,正讓金翎鵬躲開三人,那邊七殺門的女弟子已經(jīng)遙指金翎鵬,道:“那隻金翎雕羽毛金光熠熠,竟然不見雜毛,好生威武。”
“既然高姑娘覺得那金翎雕威武,不如我們前去要來代步,豈不是比我們催動飛舟來得更加輕鬆寫意?”沈緒龍聞言不假思索道。
他剛剛數(shù)年前晉級成爲金丹修士,一躍成爲宗門的金丹長老,正是意氣風發(fā)時,如今又是三人聯(lián)袂而行,又哪會把一位駕馭金翎雕的修士放在眼裡?
“那倒是好主意。”七殺門的女弟子立馬贊同,絲毫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說話間,飛舟已經(jīng)在空中飛快橫移,要攔住金翎雕的去路。
而蛇精臉女子見狀嘴角則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意,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也是,他們可是金丹老祖,而且還是三位,要一隻金翎雕算什麼,大不了給點靈石就是,莫非對方還敢不讓?
夏道明見自己不招惹沈緒龍,他反倒主動找上門來,不禁眉頭微皺,手輕輕一拍金翎鵬腦袋。
金翎鵬兩翼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個金色漩渦,捲起氣流,身子懸停於空中。
“這不是普通金翎雕,這是激發(fā)血脈,已經(jīng)晉級的金翎雕!”七殺門的女子遠遠見金翎鵬龐大的身子穩(wěn)穩(wěn)懸停於空中,不禁面露意外驚喜之色。
“三級高階!”蛇精臉女子感應(yīng)敏銳,脫口而出,臉色微變,眼眸中微微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能駕乘三級高階靈禽的修士,一般都會有些來頭,不會是簡單人物。
“竟然是你!”在蛇精臉女子心生警惕之際,沈緒龍終於看清楚了金翎鵬上的夏道明。
“沈兄認識此人?”蛇精臉女子問道。
“哈哈,我怎麼會不認識此人呢?他是我們大梁國青元門的三代弟子,上次還隨我們一起進入過涅焱古荒墟,高姑娘應(yīng)該會有些印象。”說著沈緒龍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冷笑。
“原來是青元門的弟子,確實有些印象,當時還有些可惜沒在古荒墟里相遇呢。”七殺門的高姑娘嘴角同樣勾起一抹戲謔冷笑,看向夏道明的目光微瞇了起來,透著一抹銳光,仿若在打量無處可逃的獵物一般。
“哦,原來是青元門的弟子!沈兄,聽說你們大梁國的三大宗門素來是同進同退的,這就讓我有些爲難了。”蛇精臉女子聽說夏道明是青元門的弟子,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雙目瞇了起來,透著一抹寒光。
“沈緒龍你們這樣攔著我是什麼意思?”夏道明似乎沒看出來兩位女子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機,而是看向沈緒龍,眉頭微皺道。
“大膽!沈緒龍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你好好畢恭畢敬地叫我一聲前輩,或許我還看在你是大梁國三大宗門晚輩弟子的份上,請七殺門和黑煞殿的兩位仙子,高擡貴手,放你一條生路。”沈緒龍負手傲然斥喝。
“她是黑煞殿的人?”夏道明看向蛇精臉女子,眉毛微微一揚。
“沒錯,七殺門和黑煞殿素來跟你們青元門不對頭,今日你落單遇到她們,實在是運氣不佳。好在還有本長老在,只要你老老實實給此靈禽下達血令,讓它今後奉高長老爲主,並且你還需恭恭敬敬拜本長老三拜,本長老會不計前嫌,幫你出面。”沈緒龍一臉得意,看夏道明的目光如同貓戲老鼠一般。
“沈緒龍你也不想想,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你,能有你今日金丹境界的成就嗎?若我是你,早就登門拜謝,你倒好,還連著外人來欺壓我這個救命恩人。也罷,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我也無需再顧及什麼!”夏道明冷聲道。
“哈哈!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大放厥詞,你以爲現(xiàn)在還像當年一樣,有李庭檜等人護著你嗎?”沈緒龍怒極反笑。
“沈兄,反正要殺此人,又何必廢話?就是可惜了這麼一隻神采奕奕的靈禽。”高姓女子面帶不屑冷笑道。
“殺我?”夏道明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區(qū)區(qū)一位築基後期修士而已,殺你如同殺雞鴨一般!”蛇精臉女子不屑一笑,手一揚,一條綵帶脫手而出。
綵帶一飛出,便化爲一條猙獰的斑斕大蟒蛇,張著血盆大口,露著獠牙,朝著夏道明吞咬而去。
見蛇精臉出手,沈緒龍和高姓女子都瞇著眼,負手旁觀。
“好歹也是金丹修士,連一件法寶也沒有,也好意思口出狂言!”夏道明見狀冷冷一笑,手一揚,青蛟劍破空而出,化爲一條夭矯青蛟,朝著七彩蟒蛇殺去。
青蛟靈動,仿若真的一般,不是七彩蟒蛇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