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縱然是千般的吐槽和不愿意,可回到車上后,我還是收斂起所有的不舒服,準備專心開車。
只要把這位爺安全地送到目的地,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吧。
等到日后談融資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能用今天的事情博博好感度。
這么一想,我也不完全是無償勞動。
“程總,請系好安全帶。”出發之前,我善意地提醒了句。
程易江聽完卻不為所動:“我從來不系這東西。”
我:“……我開車技術不好,系安全帶保險點。”
程易江哼了聲,臉上又蒙上了層不耐:“啰嗦,快開車。”
我:“……”
好,好,我可是提醒過你了,之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您自己兜著吧您內!
……
事實證明,程易江這次算是運氣挺好,因為我的開車技術實際上挺好,所以直到停在了他住的酒店樓下,我都沒讓車身顛簸幾下。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都到這里了,我犯不上再給人什么臉色看,就客套地說了句:“程總慢走。”
程易江聞言看向我,目光涼涼的,照例沒什么溫度。
我被他這么盯著也沒什么太多的感覺。
或許剛見到的時候我還會因此生出些惴惴和疑惑,但現在我已經能夠完全克服這些了。
在我的生活里,能讓我因為一個眼神就暗自在意揣測好久的男人,只有一個。
那個人自然不是他。
程易江看了我一會兒,估計是覺得我實在冷靜的很,便皺了皺眉:“你沒有其他想跟我說的?”
我一頓,接著搖頭:“沒有啊。”
程易江又哼了聲,我要是沒聽錯的話,他大概是在嘲諷我。
嘿,真是,我這暴脾氣,我都這么讓著他了,他怎么還瞧不起人呢?
我咬了咬牙,剛想豁出去跟他辯上一回,就聽到他繼續說道:“看來李總跟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李總跟他說的話……
李顯成……
我扯了扯嘴角,估計笑的有點勉強和難看:“不、不是,李總說的是真的,他說過讓我帶著您逛逛南城來著……”
我怎么單單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程易江這下子又笑了笑,笑的還跟之前一樣,高冷又難測。
我懶得去揣度他的心思,只決定亡羊補牢一次:“程總現在有時間嗎,不如……”
“我現在沒時間。”
我舒了口氣:“那好……”
“明天有時間。”他在我松氣的空當,硬邦邦地又補充了句。
騎虎難下,懸崖也勒不住馬,我退無可退,只能硬著頭皮應道:“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帶您到處看看吧,南城好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哈哈……”
……
程易江走后,我靠在車座上,一身的汗意。
估計是真的感冒了,我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額頭,好像還沒開始發bgjjnjz3sg1ldndtzdzmnze4d2nmswzwk0xkawlkrlvdqnbjsuhgtk1uz3owcm5zwi84dc8yzxh3rxmxcgj3za==燒。
現在趕回家洗個熱水澡,再灌下一大杯熱水,窩在被子里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一早醒來應該就會好了。
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是這么挨過來的,怎么的都能扛住,我才沒那么嬌弱。
但是感冒什么的都好說,一想到明天要帶程易江出去……
我的頭開始疼了,好疼好疼。
……
翌日清早,我慢吞吞地睜開眼睛,看著滿室的冷清,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更慢吞吞地坐起身,準備瞧瞧幾點了。
心里總記掛著個事,懶覺也睡不了。
早晨七點,差不多就要起床洗漱,我捶了捶有些悶疼的頭,想掀開被子下床。
待我的腳剛踏上涼颼颼的地板,手機突然就響了。
拿起來一瞧,是個陌生的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就接通:“喂……”
“你嗓子怎么了?”對方冷淡地問了句,質問大于關心的一句。
我一聽他的聲音頓時血氣上涌,喉嚨也癢得厲害,一個沒忍住就開始咳起來。
是誰說過來著,世界上只有兩樣東西沒辦法藏住,一是咳嗽,二是愛情。
此時此刻,我越想忍越忍不住,真的覺得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程易江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等我能將將說清楚話了,他才不帶一絲感情地問道:“今天還能出去嗎?”
我聞言暗暗罵了句,冷血又無情的男人,沒聽到我已經這么難受了嘛,居然還能忍心讓我出去。
只是我又不是輕易服輸的那種人,在他面前就更不會示弱。
我的嗓音像是被砂紙細細磨過一般粗糲:“能……我能出去……”
“嗯,記得不要遲到。”說完他就干脆利索地掛了電話。
我聽著電話的忙音,只覺得胸口跟炸開一樣。
……
好不容易洗漱收拾完,我腳步虛浮地拿好自己的東西,挑了雙運動鞋穿上就出了門。
這次我沒開車,我要是這個狀態開車出去,還不一定能出什么事呢。
打車來到程易江住的酒店樓下,我看了眼時間,還好還好,沒遲到,就差一點。
在大廳等了大概三五分鐘的樣子,那個無情無義的大佬便一身精神抖擻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連忙起身跑過去,微微欠身的時候,我覺得腦袋重的幾乎都要沖到他的腳邊。
“程總好。”我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程易江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會兒,之后嗓音不帶一點人氣兒地說道:“吃早餐了嗎?”
我:“沒有……”
就您那催命的模樣,我要是吃了早餐再來,您還不得把我吃了。
我大概是病糊涂了,連帶著大腦也跟著胡亂地轉,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程易江最后去到了酒店二樓的餐廳,我在他后面跟個小跟班似的,還得時刻注意著別一個趔趄過去把他撞倒。
只是真要是那樣,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哼哼。
他找了個位子坐下,侍者很快過來點餐。
我眼巴巴地瞅著,想著待會兒我也要點,起碼喝點熱的東西,我可是個病人吶。
只是我怎么也沒想到,程易江點完之后,他直接擺了擺手,示意可以了,然后侍者就直接走了。
我:”……“
我一個腦袋磕在桌子上,我不干了,我要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