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就算是插上呼吸機,她也沒意識,只有氣的本能在體內旋轉,讓她仿佛還有生命似的,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她腦子沒有一點意識。這里面還牽扯很多其他的因素,如果真要選擇以這種情況喚醒,這龍牙山脈是不能住了,還得換一個地方,以免被天道察覺。”
唐戰聽到天道二字,身子不由的抽了一下,驚疑不定道。
“主上,天道還管這件事……”
羅天深深點頭道。
“不錯,喚醒岳母后的狀態,畢竟是非人狀態,也不是普通的鬼魂靈魂體,天道有所不容。不過,如果我在,任他天道三千,我只需要一拳轟碎就是了。但是,我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岳母身邊,替她擋過天道劫難。”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眼下岳母的情況并不會被檢測到。即使決定喚醒,我找的安全地方,只要她不出去,天道也無計可施。”
羅天最后安慰了一下唐戰,最主要是唐詩雅。
唐詩雅神色有些糾結,望著唐戰欲言又止。
唐戰看出唐詩雅想要說話,便沉聲道。
“詩雅,你想說什么,盡管說。為父都能扛得住……”
唐戰說的也不假,他做了他所有能做的事情,甚至比唐石還要偏激,直接捏碎了丹田,將金丹的能量給其養分,使她這般活著。
最不愿意接受她死亡的是唐戰,最能接受的,恰恰也是唐戰。
唐詩雅聞言咬了咬牙,低聲道。
“父親,母親會一直這么躺下去嗎……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有什么辦法,讓她能夠恢復?”
唐戰愣了一下,搖搖頭道。
“我不知道……”
說完,唐戰望向羅天,唐詩雅也將一雙滿含淚花的眉目放在羅天身上,所有的希望,只有羅天能夠解決。
“有,不過,很難。”
羅天低聲嘆氣道。
“起碼,就現在而言,我的確沒有能力說能夠把岳母恢復過來。畢竟,她傷及的靈魂,這些魂魄飄散在何方,沒人知道,有沒有泯滅……也沒人知道。我想,或許天界會有一些方法能夠恢復,如果真的找到這樣的辦法,我一定能將岳母喚醒,并且恢復她的靈魂,使她重生!”
羅天沒有說的很殘酷,更多的是安慰,這一點,唐戰聽出來了,也感覺到了,畢竟,他就是天界下來的,對于仙界他了解的更多,靈魂的傷痕,往往來自神魂神魄,這種傷,唐詩雅的母親能夠挺過來沒有死,已經是大幸。
這事,就算是放在仙界,也是沒有辦法處理的。
通天大能或許能夠通過百千年的靜養,將神魄的傷痕修復,不過,普通仙人……受了神魂之傷,幾乎就相當于在人間被告知癌癥一個意味,甚至,比起癌癥的治愈率而言,神魄修復的可能性更低!
這一點,羅天也明白。
通過和徐子墨的對話,羅天清楚仙界對于靈魂神魄方面的法術,也是十分罕有。
往往也只是聽說過,并沒看到真實存在。
不過,羅天卻只能這樣安慰唐詩雅,事實太過殘酷,唐詩雅有可能無法接受,最關鍵是,羅天也有這個信心,不管這神魂之法有多么難得,只要在仙界存在,憑借自己的實力,就一定能夠找出來!
對于這一點,唐戰沒有說話,他靜靜地聽,心里多少也多了一份安慰。
唐詩雅更是大松一口氣,含情脈脈的望著羅天,低聲道。
“謝謝你,羅天。”
羅天微微一笑道。
“我們倆還需要言謝嗎?”
唐詩雅面上微紅,如果不是唐戰還在這里,她此時恐怕已經淪陷在羅天的懷中了。
有一個知我懂我,包容我接納我,并且深愛自己的人,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無法抗拒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有強大的力量,足以保護自己,給自己絕對的安全感,是這個世界,最強的男人。
此刻,唐詩雅除了內心的感動之外,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幸運。
看到唐詩雅眼中壓抑的情動,羅天沒有那么多顧慮,一把抓住唐詩雅的手,輕輕的握在掌中,然后望著唐戰道。
“岳父,做選擇吧。喚醒也可以,不喚醒也行。利弊得失我都已經說過了,如果還有什么疑問,也可以提出來。”
唐戰聽后,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搖頭道。
“主上已經說的這么清楚,沒有疑問了。我決定……”
唐詩雅滿懷期待的看著唐戰,唐戰沉聲道。
“我決定,不喚醒……”
“爹!”
唐詩雅一驚,連忙叫道。
“爹,你不思念母親嗎?為什么可以喚醒不喚醒?你是怕母親沒人照顧嗎?我可以,我可以二十四小時陪著母親!”
唐戰搖搖頭道。
“你是主母,豈能只守在母親身邊……”
“我不管!我從小就沒和母親相處過,現在她回來了,羅天也可以喚醒她,你為什么不同意!”
唐詩雅急得都快哭了。
羅天也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一般來說,不管怎么樣,醒過來總比躺在那里好,就算珂珂那樣。
如果說唐戰是為了避免長期在妻子身邊照顧,這一點,羅天不相信,也說不通。
如果連照顧都想放棄,當初也不可能捏碎自己的丹田,只是為了救妻子的命,搭上自己的命。
面對唐詩雅的強勢,唐戰面露沮喪,沉默不言。
羅天見此眉頭一挑,抱住唐詩雅道。
“詩雅,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情的決定權還是在岳父手上,你應該聽聽他是怎么想的。我理解你想要和母親相處的心,但是,岳父何嘗不是呢?他之前可是為了岳母,自愿犧牲自己性命的……”
有羅天這么一說,唐詩雅平靜了不少,咬牙道。
“爹,你說吧,為什么要做這樣的決定,難道你嫌棄母親?”
雖然唐詩雅依然有些不滿,不過已經比剛才激動的樣子好太多了。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
對于唐戰來說依然如此,他離開家的時候,唐詩雅還剛剛牙牙學語,再次回來,女兒已經是盛開的鮮花,長成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