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牧之的推演之路，比喻起來的話，就好像是推到了現成的工業體系，從頭開始摸索走出一條全新的路。

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擺脫禁錮，有可能避開之前文明的很多缺點，造就一個無比輝煌，潛能無邊的強大文明。

但也有可能造就一個類似蒸汽朋克，甚至唯心詭異之類的扭曲文明。

這條路很難走，縱然陳牧之很自信，也需要更多的心力和時間。

天位法則本源，是很極少數能夠大幅度縮短這個時間縮短的至寶。

在接下來的兩千年裡，能否得到足夠的天位法則本源，關乎到他能不能推演出第十二道法則神環。

就在陳牧之出關不久，燭龍子也成功出關。

純陽元神接連煉化了六塊法則本源，總算將時間法則鑄就了第十一道法則神環。

不過他想要再進一步的話卻並不容易，因爲鑄成第十二道神環的難度，比前面十一道法則神環加起來還要難的多。

兩人出關之後，直接就離開了燭照界，當他們從燭照界走出的時候，發現卻發現燭照界坍塌了。

“這是。”

回頭看到這一幕，陳牧之心中一動。

只見世界古樹之上代表著燭照界的那片樹葉泛黃，正在逐漸枯萎，最終化作一片落葉飄落了。

“落葉歸根，世界枯敗。”

“連世界樹中孕育的世界，也有壽元盡頭，枯敗的那一天嗎？”

陳牧之低語，看著世界古樹，只看到那枯萎的樹葉落下之後，樹枝上再次抽出了嫩葉。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片嫩葉之上，有一個新的世界正在孕育。

他似有所悟，似乎抓住了什麼，但又好像是隔著一層薄紗，始終差了些許。

有風吹過，燭照界所化得樹葉飄到了陳牧之的身前，他接住枯萎的世界，陷入了沉思。

“一葉一世界，一花一菩提。”

“可樹葉枯萎，花亦凋零。”

“這諸天萬界，無垠星空亦會如此嗎？”

“紀元終焉，葬盡一切，最終從寂滅中重新孕育新紀元，這真的是不可改變的結局嗎？”

陳牧之沉默了許久，很久都無法找到答案。

隨著修爲越高深，他發現前路愈發的看不見盡頭，有一種巨大的緊迫感壓在身上。

“罷了，想這麼多作甚。”

“好好修行，走好每一步吧。”

收起枯萎的樹葉，他回到了府邸之中，潛心修行。

“……”

接下來的時間，陳牧之沉浸在世界古樹之中，但凡有蘊含天位法則的世界開啓，只要他不是在閉關或者在世界古樹之中，那麼每次都會進入其中。

時光如水，轉瞬就是千年光陰過去。

這千年來他不斷征戰世界古樹，再這些世界之中，他征戰過異族準人王，屠戮過執掌虛空天賦的虛空一族，斬過肉體無雙的聖靈一脈，對決過頂尖的人族天驕。

他的修爲日漸精深，世界古樹之中等閒七八尊準人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在學宮弟子之中更是少有人能爭雄。

一千年時間，世界古樹上開啓的世界數之不盡，其中蘊含天位法則本源的多達數百個。

陳牧之戰力強大，跟進入了其中近百個，天位法則本源他不需要煉化，只要參悟其中的奧妙，這讓這一屆帝子班許多人傑都跟著他後面佔了很大好處。

他戰力強大，只要有他出手，幾乎就代表著能橫推一個世界，又不需要煉化本源，自然讓許多人傑們承了他的人情。

這樣的好處，就是如今他的九大第二元神，都鑄就了第十一道法則神環。

而許多的人傑都因爲他的幫助，鑄就了第十道法則神環，像玄無殤素天心這些好友也收穫不菲，就連鎮天穹都鑄就了第十一道法則神環，稱得上是驚豔絕倫。

可惜到了這一步，再往後已經並不容易，第十一道法則神環僅僅只需五千道符文而已，第十二道卻需要八千到符文。

這巨大的代差壓倒了幾乎所有人，哪怕是陳牧之的幾尊元神，想要做到這一步都並不容易。

陳牧之收穫不小，他這一千年悟透了兩百多枚天威法則本源，最新推演出的模型已經達到了七千二百枚符文的地步。

這一千年過去，上一屆的學子們都畢業了，陳牧之成爲了三年級的首席大弟子。

畢業試煉的時候，他正在一個世界之中征戰，並沒有去觀看。

上一屆的最終勝利者是瑤光帝子，最終的第二名則是日晷天。

日晷天最終還是在他先祖日冕仙王的幫助下，鑄成了第十一道宙光神環，他有日晷神痕相助，這個底牌太過強大，壓過諸多決定天驕。

但是面對搖光帝子，他還是失敗了，這一點陳牧之早有預料。

瑤光帝子天資蓋世，乃是紫薇大帝親子，中天北極紫薇大帝乃是仙庭僅次於天帝的無上存在，論位格比紫胤至尊要高得多。

他受到了紫薇大帝的恩澤，強行鑄就了第十二道法則神環，戰力已經不弱於星夢。

陳牧之曾經在世界古樹之中跟他交過手，結果是不分勝負。

雖然這是因爲他並沒有出全力，但是他知道的是，瑤光帝子也沒有出了全力。

第十二道法則神環帶來的差距太過強大，哪怕是日晷天有著強大的底牌，卻還是無法跨越巨大的差距橫擊瑤光帝子。

事實上這纔是最正常比較正常的情況，畢竟連續四屆出現天帝根基的無上天驕已經十分罕見了。

前面三屆不必多言，陳牧之下面的那一屆首席弟子‘萬吾劍’天資蓋世，昔日也是再無敵劍心的加持下，赴死凝練第十二次真元，耗盡本源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