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陳剎將這莫名其妙到了自己手里,還說不準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的雪白玉蓮放回到了懷中。
他可不敢真的把這東西給丟了,這女人看上去有點瘋癲,如果哪一天真的找上門來,管自己討要這東西,要是拿不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黑夜的淮陽城極為寂靜,出了王宮的范圍陳剎剛想要松一口氣,眉頭又是一皺:
‘今兒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撞上一個實力高的嚇人,不知道多大歲數偏偏喜歡裝嫩的老妖婆。
現(xiàn)在又遇到了一個裝模作樣,以為自己多高明的小耗子?’
陳剎被蒙住半張臉上露出了一抹冷意,他沒有朝著自己定好的客棧那邊而去,也沒有刻意的掩飾身形或運用掠影步等等潛伏技能,反而就只是按照自己之前腳步的速度,朝著淮陽城外而去。
淮陽城沒有宵禁,但是已經接近子時的時間,路上顯然不可能還有什么行人。
他的速度何等之快?即便不是最快的速度,可是也只是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了淮陽城外的樹林空地之中。
后面追著的那一道影子,顯然也早就已經知道了對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跟蹤,卻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想法,反而跟著來到了這邊,藝高人膽大自是不用多說。
這一片空地似乎是專門為其留下的一般,陳剎的腳步站定,一身黑袍蒙面,黑夜下的月色皎潔,穿越不算多么茂密的樹林,照耀在這一大片空地上。
那一道灰色影子也停了下來,此人沒有蒙面,面容倒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面白無須,有些稚嫩,面容極為英俊,甚至可以說是秀氣!
還帶著一種尋常男子并不具備的陰柔之色,而矛盾的是,此人的身上卻有著一種極為剛烈大氣的特殊氣質。
這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真氣波動的意思,同樣剛猛至極的真氣顯示著自己的實力境界:
凝氣六重!
陳剎雙眼微瞇,此人的實力強橫,但是卻也不至于達到一個他無法對付的地步,讓他殊為驚奇的,是眼前之人的年紀。
單單從外貌上來看,比起自己,好像貌似還要小上一些。
頭一次!
即便是那位小劍圣魏長鋒,被譽為武洲最有可能晉升煉神宗師境界的年少一輩,比起他的年齡都要大上一些,而且現(xiàn)在自己的實力應該已經超越那小劍圣了,可是眼前之人,竟然比自己還要小,卻已經是凝氣六重了!
最讓陳剎有些詫異的,是這人的面目,自己竟然有一種怪異的眼熟之感,好像自己曾經在哪里見過這幅面孔似的。
“你是何人?”
尖細陰冷的聲音從這人口中傳出,他的目光灼灼,盯著黑影中的陳剎。
陳剎一愣,隨后笑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閣下不辭勞苦跟了我這么遠的路,我倒是想問問,閣下究竟是何人,這三更半夜的跟蹤在下,又是為何?”
不過這聲音也算是讓陳剎確認了一件事:
此人的確是宮內的一個閹人。
難不成把子孫根砍了之后,會延緩發(fā)育和衰老,或者增進功力?
陳剎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小差,他顯然無法接受如此天才的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一個小太監(jiān)給超過了!
“之前聽聞你與櫻兒少主交談,其聲音讓某想起了一位故人,在下只是確認一件事,這位兄臺你只要將面紗摘下,讓我看看你的面容就可以了!”
這小太監(jiān)顯然做太監(jiān)的時間并不長,跟那些久居深宮的大太監(jiān),一口一個咱家不同,反而如同那些江湖少俠一般。
陳剎樂了:
“巧了,陳某也覺得你小子好像在哪見過。可是有點認不出來了。”
那個一身淡紅色蟒服的小太監(jiān)雙眼微瞇,眼中寒芒猛然迸射,盯著眼前陳剎的舉動。
黑色的面紗被輕輕摘下,一張有些許變化,但是和當年的那人一模一樣的輪廓出現(xiàn)在了小太監(jiān)的眼前。
小太監(jiān)愣了愣,似乎有點無法接受尋找了這么多年的人,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
“真的是你!”
看到對方的神色,陳剎的腦子轉的何等之快?
沒辦法,自己其實遇到過的,而且長相俊美到了這種地步的,其實很少很少。
再加上在平洲,與乾國扯上關系的,就只有當年還在黑沙城金玉樓內,那嵐粹姑娘所豢養(yǎng)的那個‘表弟’了!
不過他還真沒想到,那個浪蕩的女人居然真的舍得把這么漂亮的小子,這么好用的玩具給閹了?
叫什么來著?
沈平?
嘖嘖,可惜了。
似乎感覺到了陳剎眼中的了然與嘲弄,沈平腳步一個踉蹌,稍稍退后了一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變?yōu)榱艘环N極致的扭曲。
“咯咯,真的是你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仿佛是硬生生從嗓子眼中擠出的聲音。
使得原本就尖細無比的聲音更有一種刺耳之感。
陳剎有些不舒服的聳了聳肩,不過看向這沈平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副了然的笑意之中,帶著一絲諷刺,果然,軟飯可不是這么好吃的,其余的兩條腿被打折不算什么,這第三條腿被切下來......
他還有些好奇:
“找我?你找我做什么?咱們又不認識,我倒是挺想見見你那位‘姐姐’的。”
他著重在姐姐二字上加重了一些口氣。
這廝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似乎就一直陷入了一種自我高潮的狀態(tài),聽到陳剎的問話之后這才獰笑著道:
“放心,我一會就把你帶回去,讓你們倆好好團聚!”
‘團聚?’
陳剎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這個心理已經開始變態(tài)的小太監(jiān)到底是何含義。
難不成那女人已經死了?
沒有多少時間讓他考慮,‘呼呼呼’的破空風聲挾裹著一股剛烈之極的真氣波動已經朝他劈了過來。
“不是,你有病吧?咱們無冤無仇,都是被那女人坑害過的苦命人,干嘛要打打殺殺的呢?”
話是這么說,陳剎手上動作可半點不慢,一把把銀白色的飛刀從腰間魚貫而出,朝著眼前這個已經瘋魔了的家伙射去。
沈平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握著一根紫色的鞭子,整個鞭身籠罩了一層紫紅色的真氣。
鞭身上如同云雷攢動,不時甚至還能傳出一陣陣低沉之極的悶響,伴隨著每一次的長鞭揮舞,仿佛真的一道惶惶紫色雷霆當頭劈下。
陳剎心中悚然一驚,那些銀白色如同游龍的飛刀在接觸到那狂猛的鞭身轟擊之后,瞬間被彈飛了出去。
雖然說神秘之劍幾乎不會繃斷,可陳剎也驚訝的發(fā)現(xiàn),短時間內,竟然無法再度控制那些被紫紅色陽雷真氣劈飛的一把把飛刀。
他心中那原本的輕視被收了起來。
陳剎當真沒有想到,這個境界突飛猛進如此之快的小子,竟然戰(zhàn)力也這般強橫!
“呵,她心心念念著你呢,只不過她現(xiàn)在的境遇可不好,我可是慈悲之人,留了她一條命,為了免得你們見面的時候尷尬,將你廢了之后,兩人再度相見,豈不是更加合適?”
一支紫色雷鞭舞的密不通風,甚至不時的,一道道雷蛇還會從那密集的鞭芒之中跳出,趁其不備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沖殺過來。
以攻代守,以守帶攻,組合搭配的天衣無縫,旁的不說,單單就是這一手鞭法,此人在凝氣六重,就可以堪稱是翹楚了!
尤其面對像現(xiàn)在這般,以飛刀這種暗器對敵的敵人,更是極為克制。
果然,難不成男人少了一個東西之后真的就這么......
不過那有什么用處?
自己又不是只會這一個招式?
念及至此,陳剎的渾身真氣涌動,就想要直接召喚拉亞斯特出來。
可是驀地,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從手中的那柄尖刀上傳來!
它仿佛在拒絕,在抗爭!
不過相比起神秘之劍,拉亞斯特,以及那對羊與狼,這種抗爭的意識要微弱許多,甚至如果不是陳剎手中緊握著刀鋒,他都感覺不到這種特殊的精神波動。
‘嗖啪’
仿佛一道驚雷炸響,長鞭猛然砸下,陳剎停止了行動,僅僅只是瞬間,他就能想清楚這股微弱的意識來自于何處。
他來自這漫天刀鋒以前的主人。
他不想就這么直接放棄掉戰(zhàn)斗,轉換另外一種戰(zhàn)斗方式,他想讓現(xiàn)任的這位‘刀鋒之影’,用只屬于他的戰(zhàn)斗方式和存在解決這個對手。
雪亮的刀鋒架住了轟然砸下雷霆長鞭。
驟然迸射的雷電光芒讓陳剎的雙眼一花。
他的身形快速后退。
陳剎明白這股意識的意思究竟為何。
前一段時間,自己獨自在沙洲之上掃蕩的時候,雖然說大部分時間都在收集千玨之印,可是也不是沒有運用過刀鋒之影的技能,畢竟傳承任務還在繼續(xù)。
而且也算是達到了一個新的臨界點,只要再度前進突破一步,就能重新接納泰隆的下一部傳承。
奈何似乎后來只是單純的用這些技能擊殺敵人,無法在取悅這個前任的‘刀鋒之影’。
而現(xiàn)在,竟然有了反應!
心思急轉,陳剎的腳步卻始終沒有慢上半點,這小子的鞭法勢大力沉,但是陳剎的戰(zhàn)斗經驗何等豐富,現(xiàn)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快速的拉開了距離,心思還在揣摩這突然出現(xiàn)的意識帶給自己的變化。
“不管了,只要殺了這個跳出來找死的小子,就知道了!”
對于神秘之劍的奧妙,陳剎早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研究弄懂。
泰隆在前一世的時候是個純粹的刺客,是一位帝國將軍的頭號狗腿子,他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刀子,血,敵人。
陳剎喜歡簡單!
兩三個縱躍跳到了一顆大樹上,看著下方那個雷鞭在手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沈平,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冰蘭語的帳,就先從你小子身上來找吧!
鞭子這種武器,靈活多變,詭譎莫測,但是卻沒有刀劍那種利刃的直接殺傷力,也沒有那些鈍器重器的破壞力,一旦出現(xiàn)丁點紕漏,很容易反被對手給鉗制住!
陳剎只是瞬間,就想到了如何料理這個小兔崽子的方法。
可是就在這時,再度讓陳剎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
沈平突然身軀猛然一震,臉色一下子變成了紫紅色,那張原本英俊無比的面孔,一瞬間布滿了紫色的花紋。
花紋仿佛毫無規(guī)則,卻有一種怪異的特殊美感。
“該死,怎么偏偏這個時候!”
言罷,他狠狠的看了一眼站在樹上的陳剎,如同野獸咆哮一般:
“這次算你運氣好!”
隨后,一道紫紅色的光芒閃爍,身形居然化作了一道紫紅色的光芒瞬間不見,就這么消失在了空氣中......
陳剎眉頭一皺,漫天刀鋒挾裹著青紅色真氣快速追去。
可是那道光芒的速度比起他來也絲毫不讓,甚至還要快上那么一些。
雖然說有陳剎顧忌城內的煉神境高手,尤其是聽聞了那什么滄溟宗的秦浩然,沒有運轉全部速度前往追擊,可是也已經不可小覷了。
不管怎么說,對方的功力要比起自己還要深厚一些。
終于,紫紅色的光芒徹底消失不見。
盡管沒有將對方留下,陳剎也沒有如何太過憂心。
現(xiàn)在這淮陽城內的勢力極多,可以說是風云變幻,想要在這場大亂子之中活下來,而且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下來,最起碼陳剎并不這么認為,一道黑色的面具扣在了他的臉上,面具之下的眸子迸射出一道森冷如同刀鋒的寒芒。
“狩獵又開始了!這次是哪只?!”
......
終于風平浪靜的回到了客棧之中。
方夜與李月心早已睡下,這些日子他們倆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倒是趙鴆,已經有好一段時日沒有見到了。
陳剎也不怕對方跑掉,自己的一道影分身始終依附在對方影子中,一旦距離自己過遠的話,自己第一時間就能夠察覺的到!
來到桌前,陳剎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紙筆,開始寫寫畫畫,理清了現(xiàn)在淮陽城內的局勢,可能會發(fā)展的方向,以及自己在種種特殊情況下所應該做的事情!
首先,不可否認的就是淮陽城的兩只地頭蛇,現(xiàn)在變成了一只:殘余的叛黨勢力,以及原本的方氏王朝的勢力,現(xiàn)在他們融合到了一起。
還有的是那明面上僅僅只有一人,但是實力卻是屬于第一的三蓮教白蓮教主:櫻兒。
也不知道那些三蓮教眾,都被轉移到了哪里?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應該還有魏國,宋國兩地的煉神境強者來到,這個姑且算是第三方。
滄溟宗那個名叫秦浩然,實力最起碼也是煉神境的宗師高手,這個是不穩(wěn)定因素,也是自己半分周旋余地都沒有的死敵。
最后最弱的,甚至不能列入其中的,應該就是那群烏合之眾了。
“呼......”
想了想,
他將方常兩家那一行后面花了一個√。
隨后,他又在魏宋那一行字后面花了個×。
他與方常這個本土的皇朝目的是一樣的,先將魏宋驅逐出去,然后扶持方夜上位。
隨后,陳剎皺緊了雙眉,在代表了滄溟宗的秦浩然那一行字后面花了個×,但是卻將他與方常兩家之間畫了一條線,線的一旁寫著‘紅蓮刀’三個字。
他們這兩個勢力,是有可能,而且是有很大可能聯(lián)手的!
最后還剩下那個至今不知道究竟有何目的,是何含義,卻舉足輕重的白蓮教主,櫻兒。
陳剎想了想,還是在后面畫了一個√。
先前這老妖婆對于自己的態(tài)度看起來不似作偽,而且貌似也沒有什么欺騙自己的必要。姑且對于自己而言,算是沒有敵意。
想了想,陳剎又在櫻兒與那秦浩然以及常方兩家那邊之間各自連接了一條線,只不過是用朱砂畫的紅線。同樣在線的另外一旁,也寫上了‘紅蓮刀’三個字。
至于最后的那群烏合之眾,陳剎壓根就沒怎么太過考慮,沒有煉神境的存在,這些人談不上是炮灰,但是也絕對高不到哪里去。
他托著下巴,看著這簡陋無比的幾行字,幾根線條,開始了沉思。
半晌后,陳剎有些無語的揉了揉眉心。
情況有些復雜。
如果按照自己猜想的話,櫻兒與秦浩然,兩者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那把紅蓮刀,而那位紅鸞夫人被方家皇室給干掉了,東西自然是方常兩家保管的。
秦浩然的態(tài)度應該是請求,合作,善意的!
櫻兒則是討要,質問,惡意的!
她與這兩家就會發(fā)生矛盾,秦浩然會幫助兩家,對付櫻兒,為了拿刀。
這么說來的話,暫時忽略魏宋那邊,自己的目標竟然是幫助敵人,對付‘自己人’?
如果說在今晚之前,陳剎對此沒有絲毫的壓力,可是現(xiàn)在那白蓮在自己懷里,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陳剎感覺有些頭大。
“首先要避免的,不能對櫻兒那邊露出敵意,這樣一個知曉自己身份,而且實力恐怖的女人,一旦得罪了,恐怕展崖那邊也護不住自己。這是第一要素,還有就是不能讓滄溟宗秦浩然那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不管怎么說,自己的安全問題是第一核心關鍵。”
“其次,便是讓這次乾國之行的首要目的完成,將方夜小子扶持上去,給自己在沙洲那邊留下一個后手,畢竟陳剎第一印象,對于那展崖就有一種不信任。如果有可能的話,對于對方,他不得不防!”
“再其次,讓滄溟宗那邊吃個悶虧,最好是讓那櫻兒直接與滄溟宗的人狗咬狗。兩敗俱傷,那就再完美不過了!不過,這個能否做到不影響多大的關系,能做到最好,如果沒有這個機會的話,也犯不著強求!”
“最后,就是把那個小白臉弄死。”
“如此說來的話,應該從什么地方下手呢?”
半晌后,陳剎敲了敲頭:
“貌似也不用自己做什么,將方夜放出去之后,靜觀其變就好了......如果魏宋那邊不妥協(xié),自己暗中幫助方常這邊解決一些事情也就罷了!”
他正想著呢,黑暗的房間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陳剎眉頭一挑。
果不其然,趙鴆面色有些狼狽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陳兄......”
陳剎眉頭微皺,從這廝這模樣,估計就沒有什么收獲。
“那群人藏得太深了,王宮那邊,守衛(wèi)森嚴,在下又沒有進去的機會,不過我從一個宋國那邊的小武者打聽到,聽聞他曾經看到,宋國那邊的虎威將軍衛(wèi)跋好像曾經出沒在了淮陽城內的東來客棧中。”
陳剎看了這廝一眼:
“敢情你這幾天,就打聽了這么點消息?”
趙鴆臉色一苦,剛要說些什么。卻被陳剎繼續(xù)打斷了:
“行了,多余的廢話就別多說了,剩下的時間,你再幫我找個人。”
陳剎沉吟了片刻,這趙鴆小心謹慎的確是好的,可是因為小心謹慎,不敢冒半點險。就這辦事能力,估計是指望不上了,大的忙幫不上,陳剎也只好吩咐一些小事了:
“一個女人,長得很不錯,叫冰蘭語,乃是當年乾國宮內的一位后妃娘娘,第一次常家叛亂的時候,冰家地位尷尬,那個女人應該日子過得不好。現(xiàn)如今,有可能還在宮內,也有可能已經在宮外了。剩下的這些時日,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就幫我打聽此人的消息就好了。”
瞥了一眼趙鴆臉上的異色,陳剎哪里不知道這個家伙在想些什么,淡淡的道:
“放心吧,當年只是一個凝氣二重的武者,現(xiàn)在撐破天也就和你一樣,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趙鴆小心思被識破,尷尬的笑了笑:
“陳兄說的哪里話,小弟的意思是想問問,這女人和陳兄的關系如何,萬一小弟粗魯,要是唐突了這位冰娘娘,那可就是小弟的不對了。”
“她當年險些殺了我,你說呢?”
陳剎瞥了他一眼之后,同樣用那副淡淡的語氣回答道。
“懂了!陳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言罷,這廝也不顧這大晚上的天色,一溜煙的跑出了客棧中。
陳剎冷笑了幾聲,這廝膽小謹慎,尤其還只是為自己打探消息,畏懼那些煉神境武者,肯定是沒有盡心力。
不過無所謂,有了今晚上的額外收獲,再加上這廝的錦上添花,陳剎自己也能將情況推算出個八九不離十!
‘咚咚咚’
“大人......”
方夜的聲音沒多大一會從門口響起,陳剎早早的就已經察覺到對方睡醒的呼吸聲,也沒怎么意外:
“進來吧!”
“這才三更末的天,就睡不著了?”
看著眼前的小家伙,陳剎問出了聲。
方夜答非所問:
“大人,我想......”
他想干嘛,卻沒有說出口。
但是陳剎也能猜得到。
陳剎看著桌上那一盞忽閃忽閃的煤油燈,雙眼微微瞇起,沉吟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
終于,在小家伙緊張兮兮的眼神之中,陳剎目光一凝,隨后微微一笑:
“行,明個兒......”
“可是......”
“放心吧,第二執(zhí)行使就在你的身邊,我會派他一直保護你的!”
小家伙松了一口氣,他從何青花等人的口中,聽聞過這位第二執(zhí)行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