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一條通體金色,蔓延不知道多少萬里,看不出半點虛假的神龍,被先天八卦從大地之中拖拽而出,這條神龍,就是龍脈,本身是一大團天地元氣之精粹,沉淀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后誕生出來的產物。
莫說是人類的文明,縱使是洪荒大妖的文明,若論長度,也遠遠無法和龍脈相比。
龍脈被拖拽,被吞噬,短短的時間里,龍脈的龍頭已經被先天八卦圖徹底吞沒。
隨著龍脈的脫離,大地成片成片的崩開,整個神州都直有四分五裂的趨勢!
伏羲運轉著神通,并不輕松,雖然他早在三百年前便徹底壓服了昆侖祖脈的意志,但隨著祖脈被先天八卦圖吞噬,那被他壓服的意志,卻是本能的開始反抗,不愿意走向消亡。
因此,伏羲不得不以意志鎮壓龍脈本能的反抗,同時龍脈廣大,想要在地心磁極的束縛下,將龍脈拖拽出來,需要花費的力氣也不小。
這個過程很怕有外人干擾,一個不好就會遭到祖脈的反噬。
是以,伏羲特地挑選了這樣一個關口來收攝祖脈,這個時間點,楚明的人道神器即將祭煉完成,半點都分不得心,根本沒有余力在阻礙他。
今日正是楚明煉寶的第八十天,就算楚明想要放棄也不可能了,到了這個關頭,楚明如若放棄,定會遭受無盡的反噬。
伏羲正是算準了時間,他吞納祖脈只要半日時光就已經足以,畢竟從太古時代到如今,他有太多的時間去準備,如今只是走個過場罷了。
可以說,無論如何,從一開始,他都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
半日時光一閃而過,先天八卦圖已經將從大地深處拖拽出來的龍脈徹底吞納其中,只見先天八卦圖的氣息在這一瞬間強大了十倍不止,并還在不斷增長,其上更是神光爍然,好似可以洞穿時空,化作永恒。
而在冥冥之中,更是無窮無盡的龍脈精粹從先天八卦圖中倒灌出來,不足的強化著伏羲的元神。
但就在這時,虛空中先天八卦圖的八個符號上,卻是突然有白金色的華光閃爍,那是一種璀璨到極點的光,一瞬間便蓋過了這八個符號原本的光華。
緊接著,八條各色各狀的元神直接從八個符號之中沖出,受此驚變,原本將龍脈反噬轉移到先天八卦圖中八條元神上面的神通頓時失效,所有的反噬都落在了先天八卦圖本身,在先天八卦圖演化出來的浩瀚時空中,龍脈不住的沖擊著,想要從先天八卦圖里掙脫出來。
與此同時,伏羲身后的九天玄女和真武大帝也出手了,九天玄女甩手射出一百零八根黑色的長針。
這是一套法寶,名曰六道魔火金針,可以阻斷元氣,鎮壓元神,尋常地仙元神只消三十六根便能使其化作凡人,一百零八根齊中,就算是天仙之輩,也要被阻礙一時半刻,可以運轉元神法力。
伏羲的意念雖然強大,但本身的元神卻任是地仙圓滿,還沒有邁入天仙境界。
在伏羲毫無防備之下,一百零八根六道魔火金針,沒有任何阻隔的貫入了伏羲的肉殼元神之中。
在六道魔火金針中所蘊含的魔火的灼烤下,伏羲的肉殼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毀滅,這到底不是他的本體,他的本體的肉身早就被他練成了至道金身,不但堅韌無比,更是有聚散成氣之能,就和元神一般,可以千變萬化,金身在凝聚的時候,要超越不知多少法寶,就算站著不動,這一套六道魔火金針都不可能貫穿他的肉殼。
但現在他借著王明陽的肉身元神行走人間,因時日尚短之故,金身還未能修煉回來,再加之根本沒有防備,這才被九天玄女偷襲成功。
不過伏羲到底不是常人,縱使金針貫體,他的元神還是沖了出來,那一百零八根六道魔火金針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元神之中,遠遠看去就是一百零八個黑色的光點,但饒是如此,他依然可以運轉元神法力,只是法力運轉之間,不復曾經的流暢。
這卻是他的元神凝聚到了極點的緣故,雖還是地仙級數的元神,但卻是已經凝聚成了實質,動靜有風,月下有影,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出這是他的元神,反倒是會以為這是他的肉身。
“玄女、真武,你們竟然也敢背叛我!”
“一人之下,眾生之上,難道也滿足不了你們?!”
伏羲暴喝,整個元神上都爆發出清亮如水但卻隱現九彩的輝光。
“你許諾我做道尊,但崇禎卻是許諾讓我做盤古啊!”九天玄女聞言卻是吃吃的笑著,顯得柔情似水,但手上的招式卻愈發的狠辣。
“你是知道的,我是天魔,眾所周知,天魔從來不講信義!”
“或許太久的時光,已經讓你忘記了我是天魔這個事實了!”
“自嬴政反天之后,你身上便出現了問題,以最初伏羲的仁德,縱使文圣反天,你也不可能崩毀其本體!”
真武大帝言語淡淡,拳頭上青白二氣環繞之間,帶著撼天動地的勁力。
“你不講信義,你當崇禎會和你講信義?!”
伏羲運轉元神法力,煉化著元神之中的一百零八根六道魔火金針,一邊施展神通,元神化作一輪混沌色的神日,撥開了真武大帝的殺招。
原本真武大帝就算身著天道戰甲,也不可能是伏羲的對手,但如今伏羲本就為了吞納昆侖祖脈,消耗了不少的法力,之后又被九天玄女偷襲以魔針貫體,再加之先天八卦圖中龍脈的反噬牽扯了伏羲的精力,竟然使得伏羲沒有一拳將真武大帝打死,只是將真武大帝打退,天道戰甲也因此而崩出了一些裂紋。
“崇禎自然不可能和我講信義,但只消殺了你,再殺了崇禎不就行了,到時我們十個人一起做盤古!”
九天玄女笑著回應,語調也很溫柔,像是情人的輕喃,若是不聽其內容,絲毫不知她是在說殺人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