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笑著接過了熱水,自己搓洗了一下身上。
直到有些冰冷的身體變得熱絡起來以后,才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眼下這種情況,一旦身體不適的話,可能會帶來非??膳碌暮蠊?。
如果那樣的話就不僅僅是無法完成任務,還可能會無法離開這個墓穴。
涼師爺也醒了,看起來神色要比原來放松許多,不是那么戒備和警惕。
吳天真開始有意無意的套話,問的都是有關泰叔他們的事情。
涼師爺雖然放松了警惕,但不代表智商也降低了。
對于吳天真這個小年輕的套話,他顯然看得一清二楚!
這家伙還有自己去也好,眼珠子咕嚕嚕一轉。
“我說這位小哥兒,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都上了一條賊船,但凡是我覺得有用的事兒,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吳天真沒說話,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琢磨這家伙一句話里到底含有多少水分!
“我們這一行五個人當中,老太和二麻子是專門干這個行當。我和那兩位老板就是過來長長見識,另外我也能夠多少往這長長眼,挑點兒值錢貨出來!”
涼師爺一副我很委屈的表情。
“您說說看,我也就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稀里糊涂就跳這個漩渦里出不去了,好幾次差點把小命都給扔里面,您說我冤不冤的慌?”
張震一直都在看著他表演,對于這家伙的話,感覺就是一句實話,都他么沒有!
這家伙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燈,以前還不定是干什么的。
至于這一次王老板和老泰他們的行動當中,他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現在說起來都為時過早。
老癢也一直都在關注著涼師爺,聽他這么一說就笑著問:“唉我說你們五個人,但是剛才怎么四個人呢?那個人哪兒去了?”
涼師爺立刻就解釋說:”第五個人就是李老板呢,可惜他命不好,先頭就在水里洗了把臉,不知道就給什么玩意兒把腦袋給咬掉了!”
張震正在強迫自己吃點東西,好好補充一下體力。
一聽涼師爺說起這個話題,頓時胃口就沒了,而且還有點惡心!
王胖子也在吃東西,立刻就皺眉擺了擺手。
“我說你行了啊,別說那些有用沒用的,弄得我現在就想吐了!”
張震沉吟了一下,看了一眼涼師爺。
“聽你左一個老板右一個老板,到底這王老板和李老板都是什么來歷,你把這個事兒給我掰扯清楚了!”
涼師爺似乎就在等著有人提出這個問題,眼睛頓時一亮,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只要說起王老板和李老板的身份和來歷,話可就長了,您幾位可得耐著點性子聽我從頭給您說起!”
張震一見這家伙的架勢,好像要來一折子評書。
“我說你可省點兒唾沫星子啊,咱們馬上就要下去了。長話短說,趕緊把事兒說明白就成了,那些有的沒的,你留著以后跟別人白活去吧!”
涼師爺聽了張震的話,嘿嘿一笑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兒聽沒聽到心里去。
反正瞧他這個架勢,似乎要好好的白活一陣兒!
張震也懶得和他繼續廢話,待會兒如果廢話說多了提醒一下也就是的。
這兩位老板的來歷確實都不簡單!
他們都是來自于廣東,王老板名王祈,李老板的名字多少有點古怪,叫李琵琶。
王胖子聽到了李老板的名字,頓時笑著調侃,這李老板不會是琵琶精轉世吧?
還別說,張震心里頭其實也這么想的!
這王祈和李琵琶都是廣東佛山人,在當地的古董圈里說的上是聲名赫赫大名鼎鼎。
涼師爺還說了一嘴關于李老板祖上的事兒,他能夠起家發跡,完全就是憑借著摸金校尉瞎眼軍的那本《河木集》。
這些事兒,張震他們都已經在之前原始森林里面休息的時候聽了個大概。
眼下給涼師爺添油加醋那么一說,弄得神乎其神,感覺最多也就是三五分的事實,其余部分都是他的鼓吹和忽悠。
但不得不說,如果在不知道事實真相的情況下,涼師爺這么說的熱情洋溢言之鑿鑿,恐怕很難分辨哪些部分是真,哪些部分是假。
涼師爺這張嘴的欺騙性,實在太大了!
這家伙沒去說評書或者講相聲,實在有些過于屈才!
王老板的家世就沒有李老板家世那么顯赫,他祖上曾經做過朝奉,也就是在當鋪里面識別真偽的伙計,說白了就是個掌眼的。
朝奉肯定不算是什么特別厲害的職務,但是在一個當鋪里面卻是舉足輕重。
一般沒有足夠的見識和閱歷,想要干這個肯定不成,因為底子太薄,根本就不夠這個資格!
如果能夠做到大鋪面的大朝奉,那肯定是見過很多很多的寶物,一輩子下來光是關于掌過眼的那些東西,寫幾本大部頭肯定是綽綽有余。
王老板祖上就是因為這樣的大朝奉,名叫王憲初,你自己的真實經歷寫了一本《古毓齋奇劫余錄》。
這書對于從業者來說極有價值,是不可多得的專業著作!
王老板就是利用祖上這本書,在行業里大展神威,聲名大噪。
傳奇的事兒也沒少干過,也曾經是行業里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兩位老板稀里糊涂的,機緣巧合便走到了一起。
至于其中究竟,涼師爺不知道,更不方便問!
幾個人扯了幾句閑話,涼師爺說他看過李老板那本祖傳的《河木集》。
“既然你看過內容,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怎么走?!?
張震突然說了這么一嘴。
涼師爺聞言,尷尬一笑。
“那本書是李老板的寶貝,我最多就是瞄過幾眼,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詳細內容。”
涼師爺仔細回想一番,撓了撓頭皮。
“不過我覺得,古墓的入口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在下面洞穴的骨頭架子里面。”
四個人對于涼師爺的這個猜測,都沒有太當回事兒。
畢竟他自己也說了,根本就沒有看過《河木集》的詳細內容。
猜測這種事兒如果有依據的話,可以稱之為判斷,沒有依據的就是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