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看著眼前的佐佐原小姐,忽然笑出了聲。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什么事情都不會做?”
“你難道打算在這里尋釁滋事?”
和馬笑而不語,看了眼已經(jīng)疏散凈空的會場。
就算不疏散,遇到真的見血的事情,人也早就該跑光了,剛剛沒人跑恐怕是福祉科技做了點什么。
畢竟福祉科技可是能夠把樂隊粉絲變成瘋狂打手,他們有這個“技術(shù)積累”。
和馬往剛剛玉藻待的地方瞥了眼,滿意的看到玉藻已經(jīng)不在原地,只剩下美加子一臉疑惑的看著和馬。
美加子用嘴型問:“看我干嘛?”
她還沒發(fā)現(xiàn)玉藻人不見了。
佐佐原皺眉,扭頭順著和馬的目光望去,于是也發(fā)現(xiàn)玉藻和美加子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位置。
“你們搞什么啊!”她大聲喊,“桐生的姘頭人都不見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嗎?”
美加子聽了佐佐原的話,這才發(fā)現(xiàn)玉藻竟然不在自己身邊,驚訝得合不攏嘴。
周圍的祭典工作人員都忙亂起來。
大狐貍大概用了障眼法之類的法術(shù)吧。
至于她去了哪里——雖然和馬沒有給她下達指示,但是聰明如她肯定想到了現(xiàn)在最佳的破局方法。
和馬耳邊又聽到了福祉科技的低頻發(fā)射器發(fā)出的怪聲。
這聲音人類聽不見,所以佐佐原完全沒察覺到這件事。
她也沒看到她身后倒地峰尾先生身上開始有黑霧擴散。
和馬看著佐佐原,說:“你覺得被壓榨的員工對福祉科技懷恨在心,展開報復這個劇本如何?”
“你在說什么?”佐佐原看著和馬,“這不就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嗎?我還受傷了呢。”
她展示手臂上的繃帶。
和馬點頭:“現(xiàn)在只是受傷而已,待會可就不一定了。妖怪這東西可是很危險的。”
下一刻,周圍的空間色彩仿佛消失了一般。
和馬太熟悉這場景了,畢竟剛剛他才在關(guān)門海峽隧道口體驗過同樣的事情。
大楠神社這地方也遠離市區(qū),而且神社這地方怕不是本來就很容易引發(fā)神隱。
仔細想想,和馬在美泉神社社辦直面那舊日本軍殘黨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看起來也是常黯。
佐佐原驚恐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怎么回事?”
和馬兩手一攤:“原來你們完全不知道神隱這回事啊。就這樣你們還敢涉足妖怪的領(lǐng)域,只能說你們真的是勇氣可嘉了。”
說時遲那時快,倒地的峰尾先生站了起來,發(fā)出綿長的咆哮。
佐佐原猛回頭,看到峰尾先生的剎那遍跌坐在地,“咿”的一聲驚叫出來。
峰尾的人形完全崩壞,展現(xiàn)出身為狼人的龐大身形。
他咆哮著,揮舞著銳利的爪子掃向佐佐原。
“定。”玉藻忽然出現(xiàn),一聲斷喝,便讓峰尾巨大的身形仿佛石化一般。
和馬看著她:“這也在你的計算中?”
“神社這種地方,妖力暴走的話,誘發(fā)常黯的概率還蠻大的。”玉藻聳肩,“問題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就這么回到現(xiàn)世的話,這位叫峰尾的半妖大概會繼續(xù)成為成為福祉科技的試驗品吧。”
和馬點了點頭:“所以,你有什么好建議嗎?”
“我就這么帶走他好了,我們家安置一兩個半妖還是能辦到的。”玉藻頓了頓,“在那之前讓他講講福祉科技都做了什么好了,我看他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
和馬盯著那身形巨大的狼人看了幾秒:“你確定?”
“我確定。而且有我在,不會讓他傷害這位佐佐原小姐啦。那么我要解除定身了。”
和馬點了點頭。
佐佐原嚇得手腳并用遠離狼人。
和馬用腳攔住她的去路:“都說了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你是不信我嗎?”
佐佐原連連搖頭。
玉藻打了個響指,本來像石雕一樣的狼人一下子恢復了行動能力。
他發(fā)出咆哮,作勢要撲向佐佐原。
和馬上前一步:“住手!否則我可就不幫你了!讓你繼續(xù)在福祉科技的掌心跳舞!”
狼人怒吼了一聲,轉(zhuǎn)身一巴掌拍碎了旁邊的攤位。
和馬皺眉:“我的青梅竹馬還挺喜歡這攤位的烤花枝的。”
“常黯呈現(xiàn)的是形成那個瞬間的現(xiàn)世的倒影,”玉藻開口道,“不管怎么破壞都不會影響到現(xiàn)實哦。”
“那還蠻方便的。”和馬贊嘆道。
狼人長號一聲,又連續(xù)拍碎了幾個攤位發(fā)泄。
佐佐原嚇得抱住和馬的腿。
和馬一腳把她踹開:“剛剛你那C位的氣場呢?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呢?”
“我我我我,我錯了!”佐佐原又手腳并用的爬過來,躲在和馬身后,“我真的錯了!”
狼人峰尾一指佐佐原:“這個賤人!就是她欺騙了我!
“她騙我說,福祉科技致力于給我們這些隱藏在人類社會中的異類提供幫助!
“她說福祉科技的研究,是為了幫助我們對抗我們身上異類之血!是為了讓我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和馬“哦”了一聲,低頭問腳邊的佐佐原:“是這樣嗎?”
“是真的!”佐佐原滿臉淚光,“是真的!”
狼人峰尾咆哮起來,帶著腥臭的狂風從他嘴里噴出,噴向佐佐原,順帶著把和馬熏得夠嗆。
“你撒謊!”峰尾怒吼道,“你們誘騙我吃掉了一名街友!”
所謂街友,實際上就是指流浪漢和乞丐,只不過換了個看起來比較體面的稱呼。
不過你如果指著街友說他們是流浪漢和乞丐,他們反而會勃然大怒,認為你在看不起他們。
峰尾繼續(xù)道:“他們威脅我,說我不配合就把我殺掉街友的事情捅給警察!他們把我發(fā)狂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我不聽話就把錄像帶寄到我家去!讓我的妻子知道,她的丈夫是個怪物!”
和馬嚴肅的看著峰尾先生:“你……真的吃了人?”
“是的,他們給我一種奇怪的藥,引誘我發(fā)狂,讓我失去了自我,然后那街友在驚恐中朝我扔石塊,我就……”
峰尾用爪子捂住臉,銳利的爪尖甚至刺破了他厚厚的毛皮,血淅淅瀝瀝的順著爪子滴落。
“自從吃了那街友之后,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自己變成怪物,在街上獵殺。我回家看到妻子的身體,涌起的也只是食欲……我在一天一天的變得像個怪物……”
佐佐原大喊:“這不怪我!是那些科學家!他們在測試讓半妖徹底妖化的可能性!”
峰尾再一次咆哮,噴出的氣體形成的狂風把佐佐原吹倒在地上。
狼人就要沖向佐佐原,但和馬堅定的擋在它面前。
和馬:“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問佐佐原小姐,可不能讓你就這么把她吃了。”
峰尾又咆哮了一聲,這才放棄了沖過來的打算,繼續(xù)說道:“就這樣,我成了福祉科技的試驗品,他們在我身上測試各種各樣的事情。
“作為我為他們工作的報酬,他們給我提供一種藥丸,能暫時抑制我的渴望。
“可那藥丸沒有辦法阻止我做惡夢。我已經(jīng)不敢和我的妻子同床了,我害怕我在夢里把她吃掉。
“后來我發(fā)現(xiàn),妻子有了外遇,但我也只能裝作沒發(fā)現(xiàn),因為現(xiàn)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讓她幸福。
“每當看到妻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門去和鄰居的主婦們打麻將,我就異常的痛苦,我知道她是去見那個家伙了,卻只能裝作不知道!
“我為了過正常人的生活,聽信了這個女人的話,加入了福祉科技!
“可福祉科技讓我的生活徹底完蛋了!我已經(jīng)受不了了,所以我決定干掉把我騙進福祉科技的這個女人,然后徹底告別這個世界!”
狼人盯著和馬:“而你!居然庇護這個女人!”
和馬:“我可沒有庇護她,我說了我會讓她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你覺得讓她從今天開始永遠被困在那些困擾你的噩夢中如何?”
狼人一臉狐疑的盯著和馬:“你只是一個人類吧,人類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嗎?”
和馬看了眼玉藻。
玉藻上前一步:“這很簡單,你是狼人,只要讓她喝下你的血,她就再也不能過普通人類的生活了。”
峰尾盯著玉藻,似乎在斟酌是否該相信她的話。
末了,峰尾問:“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玉藻兩手一攤:“只是一個和菓子店未來的老板娘而已啦。”
身形巨大的狼人盯著玉藻看了好幾秒,忽然仰天長嘯。
佐佐原雙手捂著耳朵,發(fā)出了悲鳴。
咆哮結(jié)束,狼人一口咬向手臂,撕下一大塊毛皮,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然后他高舉著受傷的手臂,走向佐佐原:“來,女人,喝下我的血!”
佐佐原連連搖頭,轉(zhuǎn)身手腳并用就要跑。
和馬一把抓住她,讓她面對峰尾,然后用手掰開了她的嘴巴。
峰尾走上前來,把血灌進佐佐原的嘴里。
和馬一松開佐佐原,她就立刻嘔吐起來。
玉藻搖頭道:“沒用的,不管你怎么吐,你都無法再作為普通人生活了。”
佐佐原沒回答,只是繼續(xù)嘔吐,空氣中全是胃酸的腥臭味。
好不容易吐完了,她仰面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空地。
和馬皺眉:“她怎么了?”
“應(yīng)該是看到了幻覺。”玉藻平靜的回答。
話音剛落,佐佐原就開始發(fā)出不成聲的悲鳴,撐著地面的手不斷的扣著地磚的縫隙。
看起來她的理智已經(jīng)被幻覺擊碎。
狼人看著佐佐原的模樣,哈哈大笑:“沒錯沒錯!你也有今天!”
和馬咋舌:“糟了,剛剛順著氣氛就這么干了,我還沒審問她呢。”
狼人道:“你問我吧。佐佐原也只是個外圍小頭目,很多事情她知道得還沒我多。而且,我是狼人,我的聽力非常的好,這點福祉科技的人并不知道。我可是聽到了他們很多的秘密。”
和馬看了眼已經(jīng)成廢人的佐佐原,心想那也只能問你了。
“那我問你,今晚他們安排的這個表演的目的是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說一遍。”
狼人立刻回答道:“他們的實驗,表面上說是以人工方式引發(fā)刻奇,但我聽到第三開發(fā)部的部長在講電話的時候說,他們認為制造更多的都市傳說,讓更多的人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靈異,說不定會讓靈異回潮。”
玉藻搖頭道:“沒用的,如果這種做法有用,耶和華也不會掛掉了。”
和馬看著玉藻:“等等,你是不是又若無其事的說出了很勁爆的內(nèi)容?”
“那里勁爆了,尼采殺的啊。”玉藻兩手一攤。
尼采,好強!
玉藻笑道:“怎么樣這個包袱不錯吧?”
是包袱哦!
玉藻又說:“考慮到亞伯拉罕一神教的形成時間,有沒有耶和華還兩說呢。指不定又是哪個西方老妖怪披的馬甲。”
“怎么感覺你很熟這一套?”
“我是很熟啊。我也扮演過很多很厲害的神呢。”
狼人峰尾一臉驚疑的看著玉藻:“您到底是……”
“和菓子店的未來老板娘而已啦。”
和馬把跑題的話題重新拉回來:“關(guān)于今晚福祉科技的實驗,你還有什么可以告訴我嗎?”
“應(yīng)該就沒有了……哦對了,這個臭女人在的團體,好像是福祉科技的人工誘發(fā)刻奇的主要工具。福祉科技開發(fā)了一套體操一樣的東西,打算讓這些人的粉絲在應(yīng)援的時候一起做,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實現(xiàn)人工刻奇。”
和馬挑了挑眉毛,粉絲應(yīng)援的時候一起做的體操?聽著像是“WOTA藝”啊……
所謂WOTA藝,其實就是一套應(yīng)援打CALL的動作,原先粉絲們自發(fā)的打CALL動作,經(jīng)過多年演進之后制式化的產(chǎn)物。
和馬上輩子雖然沒去過偶像組合的演唱會,但是他看過視頻。
另外,各地的漫展上也有WOTA藝愛好者集團行動。
福祉科技居然想通過這些來引發(fā)刻奇……
和馬回憶了一下上輩子見過的WOTA藝現(xiàn)場。
好像,福祉科技選的方向沒什么大問題啊,確實有刻奇的味道啊。
和馬把這個信息記下之后,繼續(xù)問狼人:“還有嗎?”
“他們好像在出售一種奇怪的陶俑。”狼人想了想又說道。
“這我已經(jīng)知道了。”和馬擺擺手,“還有嗎?”
“他們正在全國搜羅半妖。另外,東京的總部似乎剛剛成立了第四開發(fā)部,似乎是開發(fā)助眠產(chǎn)品的。”
和馬咋舌,從這里開始全都是他已經(jīng)知道的內(nèi)容了。
他之前從福祉科技的研究人員那里聽到的情報是,第四開發(fā)部主要針對夢境,到了峰尾這里,變成了“助眠”。
顯然峰尾就算利用他超絕的聽力,也只能接觸到表面說辭。
也就是說,峰尾能提供的情報恐怕就那么多。
他只是個外圍的半妖,一個可憐的試驗品。
于是和馬揮了揮手:“我想我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后會由這邊這位神宮寺玉藻保障你的生活。”
和馬話音剛落,玉藻就抬手一個“定”,把狼人定住,然后對和馬說:“他吃過人了,接下來他恐怕很難抑制住吃人的欲望。因為對于妖怪來說,每一個人都是仿佛唐僧肉一般的無上美味。”
和馬:“你吃過?”
“沒有,我這么多年來可是一直致力于成為人類啊,怎么下得去口。但是在過去,吃人的妖怪可并不少見,他們可是不厭其煩的跟我宣揚人的美味。”玉藻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和馬看了看被定住的狼人,問玉藻:“所以,怎么個意思?”
“恐怕我們不能留著他的性命。”
和馬看了眼狼人:“你對你的妖怪同胞好殘酷啊。”
“我要糾正你一點,妖怪是沒有同胞概念的,就算同為狐妖,我也不會把它當成我的同胞。實際上大多數(shù)大妖怪殺的妖怪都比殺的人要多多了。”
“妖怪的世界還真是殘酷啊。”和馬感嘆。
“所以我才喜歡人類的世界啊。所以,是你來動手,還是我來?”
和馬看著狼人,撇了撇嘴:“他吃了一個街友。我信仰殺人償命,但是我現(xiàn)在手上沒刀,你來吧。”
玉藻向和馬鞠躬:“那就由我代行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面對狼人,一甩右手,指甲便像金剛狼的爪子一樣彈出來。
下一刻,巨大的狼人便身首分離,狼血從脖子的創(chuàng)面中呼啦啦噴了一地。
玉藻再一揮手,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它的血潑散的地方,猩紅的彼岸花長了出來,盛放。
和馬撓撓頭:“我本來是可憐這家伙,想救他一命來著。”
“那時候你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吃過人了。”玉藻說,“半妖死在常黯里,尸體會化作妖力消散,就像這樣。”
巨大狼人的尸體忽然亮了起來,隨后化作漫天飛舞的火星。
地上的彼岸花密密麻麻,開滿了剛剛它倒下的地方。
和馬看了眼呆滯的坐在地上,開始像癡呆癥患者那樣流口水的佐佐原,指著她問:“那我把這個帶出去?我們離開常黯的時候會出現(xiàn)在哪里?”
玉藻聳肩:“出現(xiàn)在那里都無所謂,對于人類而言,他們完全不會認知到我們離開常黯的那一瞬間。他們只會驚訝的看著我們,問‘你什么時候到我身后’這樣。
“同樣,我們進入常黯的瞬間,人類也認知不到,對于人類來說我們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一晃神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和馬:“這么方便的嗎?”
“是啊,和認知擾動類的法術(shù)一樣方便呢。可惜現(xiàn)在的妖力基本支撐不起大規(guī)模的認知擾動了,頂多讓我潛行過去偷偷啟動福祉科技的裝置罷了。”
那也很厲害了好嗎!
玉藻嘆了口氣:“唉,今晚我消耗的妖力,沒一兩個月怕是補不起來了。還好后天要去櫻島,那里有地脈,能趁機補一點。”
和馬點頭:“能補就好。”
其實提到補魔力,和馬就忍不住的想歪,但是看起來這個世界沒有那種補魔的方法。
和馬深了個懶腰,然后問玉藻:“那我們就這么出去?直接出現(xiàn)在祭典會場里?”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建議,我們還是在神社的山頂出來,沒人看見,事后搪塞起來也簡單。”
和馬點頭:“行吧。”
玉藻看看他,又看看坐在地上的佐佐原,笑道:“你……不站點便宜?我不在意的哦。”
“我哪有這么饑渴。”
“可我看你今天比賽的時候目光一直往鬼庭那邊跑。”
“那是因為她老爹是那個鬼庭玄信,我是想將來我進了警視廳,和鬼庭的關(guān)系,能成為一份助力,所以我該和他女兒打好關(guān)系。”
“真的嗎?”
“真的呀。”和馬一副正氣凌然的模樣。
“那就好。”玉藻說,“那么,我們要出去了。”
和馬點點頭。
一晃神的功夫,周圍的景色就完全不同了。
和馬盯著遠處博多的燈火看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回到現(xiàn)實了。
他打量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果然是在神社的山頂上,不遠處就是山頂平臺的鳥居。
他身后則是山頂?shù)男∩颀悾恢览锩婀┓钪裁础?
還在流口水的佐佐原正坐在他腳邊,神龕的石階上。
和馬一路往前,來到鳥居旁邊看著山下閃爍的警燈,自言自語道:“好了,接下來該怎么跟警察解釋我們突然消失呢……”
“直接說你神志恍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完了唄。反正他們找不到任何疑點。”玉藻來到和馬身邊,一起看著下面的警燈,“還有,別擔心美加子,我吩咐了我家的人保護她。”
和馬點頭。
這時候山下有手電燈光照上來。
“找到了!在這里!”有人大聲喊。
然后更多的手電燈光出現(xiàn)了,警察和穿著祭典工作人員服裝的人沿著長長的石階奔向和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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戸祭晃爬上長長的階梯,一看只有桐生和馬、神宮寺家的女兒和佐佐原,立刻就傻眼了。
“峰尾呢?”他大聲問。
桐生和馬皺眉:“誰?”
戸祭晃不理他,一個箭步竄到佐佐原面前,雙手抓著她的肩膀:“峰尾呢?”
這時候戸祭晃才發(fā)現(xiàn)佐佐原的狀態(tài)不對,遍立刻扭頭質(zhì)問桐生和馬:“你對我們公司的社員做了什么?”
桐生和馬兩手一攤:“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們醒來就在這山上了。”
“你!”戸祭晃收住要出口的罵娘,扭頭對負責現(xiàn)場的刑警說,“我要求逮捕桐生和馬,因為他對我的員工施暴!”
刑警搖頭:“佐佐原小姐身上,除了失蹤的峰尾太郎留下的刀傷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傷痕。”
戸祭晃一跺腳,死死的盯著桐生和馬。
桐生和馬也看著他,完全沒在怕的。
“名不虛傳啊。”戸祭晃擠出來這么一句,“我是沒想到,這樣都能給你把事情給攪黃了。”
“你在說什么啊?”桐生和馬皺著眉頭,“我才想問你們對我做了什么!一定是你們把我迷倒了!等會我們就去做檢查,我徒弟要是查出來有事,我跟你沒玩!”
戸祭晃嘴唇喂喂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刑警過來打圓場:“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們會調(diào)查的,桐生先生,還有神宮寺小姐,你們先去醫(yī)院吧。”
“對對,我要去醫(yī)院好好檢查一下。玉藻我們走。”
神宮寺玉藻立刻跟上桐生和馬的腳步。
她瞥了戸祭晃一眼,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嘲弄的笑容。
戸祭晃站在原地,看都不看被醫(yī)護人員搬上擔架的佐佐原,他死死的盯著徒步下山的桐生和馬,像是要把那個身影刻印在瞳孔中。
——該死的桐生和馬!
——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他是怎么壞了我的好事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該死的,桐生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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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多的時候,和馬在醫(yī)院完成了全套體檢,從夜班門診的大門出來,迎面就看見保奈美開門下車。
然后白峰晴琉蹦了出來。
小家伙撒丫子跑到和馬跟前,一把抱住他,用臉蹭他肚皮,一邊蹭一邊埋怨:“你怎么又進醫(yī)院了!”
“不不,這次我沒受傷。”和馬頓了頓,修正說法,“這次我沒有淤青之外的其他傷勢。”
淤青肯定還是有幾塊的,畢竟和狼人纏斗了一番。
“又和敵人戰(zhàn)斗了?”
“和福祉科技過了幾招。”和馬盡可能輕描淡寫的說道。
晴琉豎起大拇指一指自己背上的刀:“我把斷時晴雨也帶來了,有必要我們就一起砍進去吧。”
“不不,這次敵人非常狡猾,砍進去我們就成了犯罪者了。”和馬摸了摸晴琉的腦袋,“放心好了,我們沒讓福祉科技占到便宜。晴琉你還是專心考音樂高中。”
晴琉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嘴巴撅起來,但是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但是要打架的時候,你記得喊上我啊。我可是你徒弟里面最能打的!”
“是是,肯定少不了你。”和馬連聲應(yīng)到。
這時候美加子和玉藻并排從夜間門診的大門出來——女孩子們貌似檢查得慢一點。
“我提議去吃宵夜!”美加子大聲說,“誰支持,誰反對?”
和馬這時候才感覺到確實有點餓了,便大聲回應(yīng):“我支持!”
保奈美笑道:“那就去我熟悉的圓頂餐廳吧,現(xiàn)在正好夜場,還能看博多夜景。”
美加子:“那個餐廳有烤肉嗎?”
“額……那我們?nèi)€烤肉店好了,我的司機是南條財團在這邊關(guān)聯(lián)企業(yè)的取締役的司機,他這些都熟。”
美加子高舉雙手:“好耶,吃烤肉嘍!”
“上車吧。”保奈美說。
美加子拉起和馬就往車那邊去。
借著這個機會,她嘴巴湊到和馬耳邊,小聲說:“有機會跟我也解釋下今晚發(fā)生了啥唄。”
和馬也小聲回應(yīng):“你沒聽過一個諺語嗎,好奇心害死貓。”
美加子嘟起嘴。
“好吧。不告訴我也行,”她嘟囔道,“反正我超級怕痛,是那種一拷問必然會招供的家伙,最好都別告訴我。”
和馬竟然一時間無法分辨她是真的這樣想,還是在陰陽怪氣。
美加子又嚷嚷起來:“烤肉!”
跟在和馬屁股后面的晴琉小聲嘀咕:“吵死了。”
美加子聽見了,立刻手搭涼棚裝出尋找的樣子:“啊咧,我好像聽到晴琉的聲音,她在哪里呀?”
晴琉沒好氣的說:“往下看,在這里。”
“哎呀,原來在這里呀!晴琉琉,你要多吃肉呀,這樣才能長高,才能不做飛機場呀。”
“你不懂了吧,我剛學會一個俗語,叫物以稀為貴。”晴琉翻了翻白眼,“我們道場,一堆巨*,貧*就成了稀缺價值!”
“不簡單啊,晴琉開始用俗語啦!這還是那個國文考四分的晴琉嗎?”
“要你管!我現(xiàn)在國文至少能拿30分了!”
美加子撲哧一下笑出來,瞇瞇眼笑看晴琉:“你可能忘記了,姐姐我也是考上了上智大學的準學霸呀,你猜猜我國文多少分?”
晴琉說不出話來,只能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好啦,別欺負晴琉了,上車,我們吃烤肉去。”和馬打了個圓場。
“烤肉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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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加子的呱噪中,和馬一行全上了車,奔烤肉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