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終于醒了,我說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不是要殺人便是要砸人,就不能脾氣好點嘛,總生氣會越來越丑的哦。”蕭婷邊走邊說教。
這人正是她昨晚迷路時,在雜草堆里挖到的黑衣女子。
當(dāng)時差點殺了她最后暈了過去,然后她被豬油蒙了心,就把人帶回了瑤池宮。
女子如今方醒。
“對了,你是什么人啊?”蕭婷剛坐下,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便隨意問道。
旁邊紅勺綠莠一臉的無語,在皇宮這種地方,也就她家王妃敢撿人回來。
而撿了一個,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的女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見女子不說話,綠莠上前悄悄說道:“王妃,此女來路不明,還是將此事告之王爺吧!”
蕭婷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用,王爺忙得很?!泵χ芩市?,哪有空理她。
蕭婷看向黑衣女子,問道:“那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那是什么地方?”
“無可奉告,有本事就將我交出去?!焙谝屡用媛逗?,就算明知自己隨時會死,也沒有絲毫怯懦,說話很沖。
蕭婷并不生氣,只是有些頭疼,回頭看向綠莠,露出討好的笑意。
綠莠知道,她家王妃沒轍了。
救人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遇到這茬。
于是綠莠上前,中規(guī)中矩的問話,“擅闖皇宮是死罪,咱們王妃好心救了你,如果你還是人,就立刻離開,別給咱們王妃惹麻煩?!?
“當(dāng)然,前提是你真的能安全離開?!?
黑衣女子聞言,依舊不為所動,只是冷聲問道:“你們當(dāng)真讓我走?”
她看似在問綠莠,卻看向蕭婷。
可蕭婷卻連看都沒看黑衣女子一眼,似乎很無所謂。
黑衣女子只能看向綠莠,綠莠點頭稱是,替蕭婷作主。
“將東西還我?!焙谝屡由焓?,再次看向蕭婷。
蕭婷聞言,從袖袋里扯出一個羊皮卷,隨手扔了過去,黑衣女子立刻接在手里,只看了一眼,立刻塞進懷中,而后二話不說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王妃,真的放她走?這里可是皇宮,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紅勺有些心虛的問蕭婷,總覺得這樣肯定會出事。
蕭婷還沒說話,綠莠卻點了點紅勺的腦門子,道:“你丫,什么時候才能動點腦子?!?
“我又怎么了?”紅勺雖不滿的嘀咕,卻還是任由綠莠說,因為她真的想不明白。
“怎么了?”綠莠讓宮女帶兩個小主子進來,這才瞪了紅勺一眼,道:“王妃這樣做,自然是為了和那姑娘撇清關(guān)系,眼下皇宮還沒解除禁令,若被人撞見她出現(xiàn)在瑤池宮,豈不給貴妃娘娘和王妃找麻煩?!?
紅勺不服氣,“你也說了,現(xiàn)在根本出了不宮,那她若被抓住,說是貴妃娘娘和王妃收留了她,豈不是更危險?!?
“這宮里,爾虞我詐的事情多了,貴妃能在宮里圣寵多年,就憑一個小毛賊,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嗎?”
紅勺這下明白了,同時不得不佩服綠莠的腦子,她就想不到這么多。
再看她家王妃,紅勺覺得她家王妃也學(xué)會拐彎了,以前可是直性子。
被紅勺那崇拜中帶著疑惑的眼神給驚到了,蕭婷連忙端起茶杯掩飾。
開玩笑,綠莠說的這什么,她根本沒聽懂好嗎?
什么亂七八糟的,她哪想這么多。
只是覺得人家那姑娘不喜歡這里,那就讓她離開,反正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管她。
愛去哪去哪唄。
至于和貴妃姑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這時,小世子楚云和蕭心從偏門走了進來,蕭心眨巴著大眼,道:“姐姐,聽說你撿的那個人走了!”
楚云則冷哼一聲,傲嬌的扭頭走到蕭婷對面,一本正經(jīng)的爬上高椅,與她相對而坐。
“真是有什么樣的丫環(huán)就有什么樣的主子,紅勺,你可真是笨的要死?!?
顯然,楚云和蕭心在偏殿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楚云這話,誰聽了都知道是在罵蕭婷。
紅勺自然不樂意,可又不敢跟楚云頂嘴,開玩笑,整個九王府,除了王妃不怕她,哪個見了她都想躲著走。
于是,只得訕訕的笑。
留在這里的,除了九王府一干主仆之外,也有瑤池宮的宮女。
她們都是貴妃的近侍,自然知曉蕭婷與九王府小世子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
只是這般被悉落,這九王妃還是沒一點脾氣,她們也是服了。
覺得這位沒心沒肺挺好的。
綠莠上前將蕭心抱到蕭婷旁邊坐下,這才問道:“王妃,您剛才扔給那姑娘的,似乎是一幅地圖。”
“看起來很重要。”
蕭婷點頭,笑嘻嘻的說道:“還是綠莠最聰明?!?
“王妃沒瞧瞧那是什么東西嗎?這皇宮里可沒一件俗物?!北豢洫劊G莠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蕭婷剛準(zhǔn)備說什么,就聽到外面一串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同時伴隨著鐵衣鐵劍的撞擊之音。
由遠(yuǎn)及近,與此同時,有人大聲命令。
“瑤池宮所有人,立刻去主殿外等候!”
接到命令的同時,所有的殿門被打開,包括蕭婷她們呆的此處。
“所有人,立刻去主殿?!?
來人一身鐵衣,目光烱烱,逼視所有人,虎背熊腰,聲如洪鐘,只看他一眼,都會讓人害怕。
皇城鐵衣,禁衛(wèi)軍。
“你是何人?敢命令本世子。”
這邊,蕭婷還沒開口呢,楚云先怒了,從椅子上跳下來,一臉傲然的站在原地,斜睨著他。
本來被留在宮里,睡別人的地方他就不開心,還來個不長眼的敢喝斥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來人顯然是認(rèn)識楚云的,可也只是愣了一下,就一臉公事公辦的模樣,道:“小將只是奉命行事,請云世子、九王妃配合?!?
楚云的臉色很不好看,她雖不常出入皇宮,可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如今一個小小的禁衛(wèi)軍就敢和她這樣講話,當(dāng)下就覺得失了顏面。
剛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聽蕭婷出聲了。
“配合,配合你妹?!?
蕭婷笑得跟朵花似的,卻出口成臟,“還說什么奉命行事,奉誰的命?”
“回九王妃的話,自然是圣上?!蹦凶与p手拱起,以示對當(dāng)今皇上的尊敬。
“呵呵……”蕭婷忽爾露出一抹笑意,而后看向楚云,道:“小云,你聽到他說什么了嗎?”
楚云眨了眨眼,忽然回過神來,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沒有?!?
“呵呵,本妃也沒聽到?!笔掓谜A苏Q郏^續(xù)說道:“紅勺綠莠,此人擅闖本妃的房間,且對小世子無禮,你們還不喊人將他給本妃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是?!奔t勺對蕭婷的話,向來是不經(jīng)大腦考慮的,無條件執(zhí)行,于是,她左右瞧了瞧,這里不是九王府,根本沒她們的人,于是,為了壯膽,她直接拿起旁邊的凳子就往那禁衛(wèi)軍身上招呼。
那人在聽到蕭婷的話時,就知道不妙,可也沒反應(yīng)過來有這么渾的侍女,回過神時再退已來不及,只能用胳膊擋了一下。
‘哐當(dāng)’一聲,四腿椅子碎成幾瓣,紅勺傻眼,回頭看向蕭婷。
蕭婷立刻上前,將紅勺拉了過來,道:“還敢打人,簡直太不把我九王府的人放在眼里了?!?
她看著紅勺有些紅腫的手臂(剛才椅子被震碎時,被反震之力所傷),冷聲道:“反了天了,本妃今天就不出去,你還敢跟本妃動手不成?”
屋子里僵持在這里,禁衛(wèi)軍也不敢隨意動手,雖說是皇上的命令,可九王妃和云世子,卻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不一會兒,九王爺親自過來,蕭婷見到他露面,就換了一幅臉面。
那禁衛(wèi)軍將士剛準(zhǔn)備開口。
就看到,剛才還一幅‘老子是天下第一無賴’的九王妃蕭婷,此刻卻像一只百靈鳥似的,邁著貓步輕靈的走到九王爺面前。
就差依偎在九王爺身上了,聲音甜得能膩死人,卻又滿腹委屈,“王爺,您可來了,他們,他們欺負(fù)臣妾……”
那欲哭先泣的聲音,活像這些人把她怎么樣了。
禁衛(wèi)軍們一個個,一頭霧水,誰能告訴他們,眼前這個九王妃是假的吧。
對吧,一定是假的。
且不說傳聞中的蕭六姑娘,天不怕地不怕,就說剛才那個敢抗皇命的樣子,也是威風(fēng)無邊,可眼下這個會告狀又裝模作樣的女人,到底是誰?
再說了,明明是她欺負(fù)別人,如今還倒打一耙。
“怎么回事?”九王爺在聽到稟告之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禁衛(wèi)軍小將還沒來得及說話,綠莠就突然從后面走了出來,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再抬頭時已是淚眼汪汪,“王爺,奴婢說,事情,是這樣的。”
“奴婢們正陪著王妃和小世子在此小憩用茶點,就聽到這位大人在外頭大喊,讓所有人都去主殿外等候。”
“王妃就讓奴婢出去,準(zhǔn)備瞧瞧是怎么回事,可這位大人卻未經(jīng)通報,一腳踹開了房門,對王妃很是無禮,小世子與他爭論,他竟然不給小世子面子,還搬出皇上,說是奉命行事。”
“小世子氣不過,準(zhǔn)備上前與他理論,可這位大人竟然拿起旁邊的椅子砸在地上,以此警告,紅勺為了護小世子,還被椅子傷到了,王妃見此很生氣,便作勢讓奴婢們?nèi)テ疵?,以欺能將王爺您引來,老天有眼,您真的來了,您可要為王妃和小世子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