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寧有財的風寒傳染給其他人,所以,很快官差就把他移到了旁邊一處帳篷里。
這處帳篷里,不光有他這種感染風寒的,還有那不小心受傷的。
幸虧這次的縣令大人跟之前的不一樣,不然,這些人就得在這生熬著。
能熬過來,那便是命大,熬不過來,那便是命中該有此死劫。
李巍山雖然要求老百姓們服徭役,可也沒想要他們的命。
所以,凡是真正生病的,都會由他找來的大夫給看病。
不過,像寧有財這種,大夫也只是熬一副發汗的藥給他灌下罷了!
因為生病受傷的人太多,大夫一個人忙不過來。
林牢頭就想著讓自家孫女林靈,跟著大夫身后打個下手。
一是為了偷學大夫治病看人的手藝,二是多掙幾兩銀子。
畢竟,像大夫和林靈這種給大夫打下手的雜役,那是有工錢拿的。
當然,他不可能讓孫女就這么女裝去這種男人堆里。
主要大夫要是知道林靈是女的,恐怕根本不會給林靈這個學習的機會。
打小林靈就聰慧的緊,她對醫術又一向喜歡。
可鎮子里醫館大夫根本不收女徒弟,這一次,也是被自家孫女求的實在沒辦法,林牢頭才會出此女扮男裝的下策,答應讓孫女到這里來。
當寧有財清醒的時候,耳邊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驚喜聲。
“你終于醒了?”
林靈眼睛發亮的盯著寧有財看,之前那大夫對于寧有財根本不管。
她見寧有財喝了大夫開的藥后,還一直打擺子,眼看著額頭像火燒一般。
要是再不想辦法,就算能活下來,估計也得被燒成傻子。
思來想去,按她之前偷學的藥方子,給寧有財在外面挖了一些藥材熬成藥汁給他灌下去。
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生死有命了!
沒想到,寧有財躺了兩天,終于醒過來了。
“你是……?”
寧有財才剛剛退燒,腦子還有些湖涂。
看著眼前像是不過才十幾歲的清秀少年,滿臉的問號。
他記得他生病了,然后,后面喝了藥后就不記得了!
“你怕是燒湖涂了吧,這是縣令大人給安置病人的帳篷。
你之前發熱,我還以為你快撐不過來了呢!
幸好你命大,沒事了。”
林靈對著寧有財露齒一笑,然后轉身出了帳篷,沒過多久,就端了一碗稀粥過來,讓寧有財喝。
這稀粥是真的稀,幾乎見不到米粒。
不過,這是林靈特意舀的米湯水。
畢竟,寧有財已經幾天沒吃過東西了。
又是在生病中,喝這種好消化的,剛剛好。
寧有財也確實餓了,就著林靈端著的碗,咕冬咕冬的把這一碗米湯水全給喝了進去。
雖說是米湯水,可那湯汁還算濃稠,至少不像水一般的清。
有東西進入肚子,寧有財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只是,他得的是風寒,既然退熱了,自然得重新再去干活。
幸好這次的縣令大人心腸好,就算有人生病或者受傷,都會請大夫治療。
所以,一些小毛病的,很快又能重新投入服役中。
原本需要修繕的溝渠在李巍山算來,起碼得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次,不過二十幾天,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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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完,這些服徭役的人,自然也全都放他們回家了。
寧有財整理好包裹,走到林靈的身邊,用力一拍她的肩膀,哥倆好的說道。
“林弟以后有空了,可一定得去大槐樹村來看我。
等我回去后,也會去找林弟,咱們到時不醉不歸。”
差點被寧有財一巴掌拍飛的林靈,捂著自己生疼的胳膊,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來。
“寧大哥,不用這般客氣。”
寧有財聽了,卻是用力搖了搖頭。
“哪里就客氣了,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林弟你相救,恐怕我早就不在這人世了!
救命之恩,我寧有財絕不會忘。
從今往后,有我寧有財一口肉吃,絕不會讓你喝湯。
咱們兄弟倆,以后有難同當,有苦同享,不分你我。”
聽到寧有財的這話,林靈只能苦笑。
自己這次女扮男裝,可不能讓旁人知道。
要不然,她爺爺少不得會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林靈只能含湖其辭的應對過去。
一直等寧有財走遠了,她才重重松了一口氣。
寧有財隔了二十多天,好不容易匆匆趕回家。
卻沒想到,家里卻一個人都沒有。
更別提廚房的柜子里,半點吃食都沒有。
甚至連那裝米的米缸,也只剩缸底薄薄的一層。
還是寧有財把缸翻過來,才倒出了一把米來。
雖然就這一把米,寧有財也不嫌棄,直接把里頭的小石子給挑了,然后倒進外面的這口鍋里,舀上三大瓢的水準備熬粥。
又把里面的那口鍋刷洗了一遍后,想要舀滿水燒一些洗澡洗頭的水出來。
卻沒想到,剛才那三瓢水,差不多把廚房那口水缸里的水舀的差不多了。
自己再想舀滿一鍋子的水,根本不可能。
寧有財心中憋著氣,可又不知道朝誰發,只能咬牙去院子角落處的水井旁,丟木桶進去,開始拎水。
寧有財無比慶幸,當初自己按照親娘說的,在自家院子里打上一口井。
雖然多花了幾兩銀子,可現在立馬就能感受到方便。
要是院子里沒井,自己就算要喝口水,都得去村子那條河里去挑水回來才行了!
等寧有財把水燒開,洗完澡洗完頭,原本熬的粥也剛好可以喝了。
他也不挑, 比起在服徭役時吃的那些一股霉味的清湯寡水,現在自己熬的這粥可帶著米香味,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寧有財喝完粥,洗完碗后,就把自己這些日子的臟衣服全給洗了晾起來。
有心想去找趙娟,可他這些日子根本沒好好休息夠。
再加上自己回來,還自己干了這么多事,根本不愿多想,直接回房,躺下就睡著了!
等他一覺睡醒,發現天還黑著,然后他又迷迷湖湖的睡著了!
再次醒來,天已經大亮,看模樣,自己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可自己睡了這一天一夜,也沒見趙娟的蹤跡。
寧有財的眉頭,慢慢的皺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