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安這話說得,可就有些張狂的意思了。
雖然占著理,的確是云嵐宗這邊先動手傷人。
而且不僅僅是傷人,對方一看就是沖著斃命來的!
可再怎么說,對方也是云嵐宗的人!
那可是加碼帝國第一宗門!
哪怕是帝國皇室,見了宗門里的大弟子,也要禮讓三分。
如此一個大勢力的來人,竟隨手就被蕭子安給斃了?!
“混賬!”長老位上一位白須老者拍桌而起,怒聲吼道:“蕭子安!你可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
余下幾位長老也是連連起身,此起彼伏放聲喝罵。
反倒是云嵐宗這邊兩位,俱是沒有出聲。
納蘭燕然只是嚇傻了,葛夜這邊,卻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自己的預料果然沒錯,這個蕭子安……絕對留不得!
還有一個沒出聲的,便是家主蕭湛。
蕭子安嘴角似笑非笑,逐個打量了一遍這些長老們的丑態(tài)。
等到這幾位罵得累了,他才淡然出聲:
“幾位長老莫不是年事已高,耳朵背了?”
“子安剛才已經(jīng)說過,按照家族規(guī)矩,膽敢在族長大廳動武之人,應當即刻斃命。”
“這可是你們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現(xiàn)在可是要反悔?”
“還是說……眾位長老已經(jīng)老得有些健忘了?”
這番話一出口,幾位長老都被梗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一個個面紅耳赤,吹胡子瞪眼,卻再也沒誰出聲接茬。
蕭子安冷冷一笑,又將目光投向云嵐宗兩人。
“兩位,你們還未回答子安的問題呢。”
“子安這么做合情合理,云嵐宗貴為加碼帝國第一大宗門,應當不會仗勢欺人吧?”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這個問題也不能回答!
若說合情合情,既往不咎,那云嵐宗的面子沒處放。
可如果真仗勢欺人,要討一個所謂的“公道”,這事傳出去就更加丟人。
難不成出手把整個蕭家都滅了?!
開什么玩笑?這里可是蕭家的地盤!
你敢說一句魚死網(wǎng)破,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反正到頭來大家都是死,先弄死你絕對不虧。
于是乎,在場無數(shù)的目光,又聚集在了納蘭燕然和葛夜身上。
納蘭燕然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自然處理不了這種事情。
所以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葛夜這邊。
而他心里,實際上是非常想當場弄死蕭子安的。
但他不能這么做。
至少暫時不能……
良久過后,葛夜忽地頹然低頭,長長一嘆。
“唉……此事的確是我云嵐宗有錯在先。”
“我會向宗主稟報此事,再商定奪,如何處置,我云嵐宗自會給你們蕭家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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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安嗤聲冷笑。
老東西,擱這拐彎抹角威脅誰呢?
你這云嵐宗過幾年都要被滅了,你搞得跟真的一樣!
就在這時,大廳里忽然想起一道清脆溫潤的女聲。
“葛夜先生,請一定要一五一十地將這事情說給你們宗主聽哦……”
眾人回首望去,正是那紫裙少女蕭熏!
她端坐在木椅之上,捧著一本小書隨意翻閱著。
同時語氣悠然道:“如果葛夜先生您回去一通胡編亂造,這對我們蕭家可就很不利了呀……”
說完她悠然抬頭,朝著葛夜微微一笑。
“您說是吧?”
剎那間,秀麗的眼瞳中閃爍出了金色的光芒。
那似是一團金色的火苗,光是與其對視,就只覺心臟驟停。
此刻,葛夜的臉上赫然閃現(xiàn)出惶恐之色!
“此事已結,那我們就此別過了!”
幾乎是逃也一般,葛夜拉著納蘭燕然就往外跑,順手撈起地上那少年的尸體,一溜煙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之中。
接著,納蘭燕然的呼喊又悠悠傳來。
“蕭焰!蕭子安!你們兩個給我等著!今天這仇我一定要報!”
“三年!三年之后!云嵐宗之頂!我一定要和你們分出高下!”
蕭焰聞言沉眉不語,卻也在心中暗自點頭。
反觀蕭子安這邊,就有些頭疼了。
啥玩意兒啊?跟我又有雞毛關系啊?!
愛特么誰去誰就去,老子反正不去!
心中咒罵過后,蕭子安又轉頭看了一眼蕭熏。
這妮子滿臉笑意,眼神卻滿是無法言說的意味。
像是一種贊賞,又像是一種好奇。
隨后,上座蕭湛頹然出聲:
“唉,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般田地……”
幾位長老也是唉聲嘆氣,恨不得唱喪歌。
不用想也知道,惹惱了云嵐宗,往后蕭家定會遭受大劫。
而始作俑者蕭子安,卻在這時提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建議。
他走到家主面前,拱手行了一禮。
道:“子安惹了麻煩,望能受罰出門歷練,斷去與蕭家的關系,也好將這矛盾帶離家族。”
這話一出,上面幾位長老都懵了。
你幾個意思?惹了麻煩轉頭就跑?
要點兒臉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