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騙你的。”
這個身穿胭脂的長裙女人,手中圓扇輕輕一揮,身后兩名壯漢便走出門外,像是門神般站立在客房門口兩側,緊接著一道淡藍色的光幕突然憑空出現。
不大不小,將整個客房都裹入其中,并將兩名壯漢隔絕在外。
顯然是隔音陣之類的功法。
“既然他跟你說過我,肯定也說過我是「獻花宗」的行走天女吧?”
“獻花宗的主修功法是雙修功法,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花天酒地、美女如云、酒肉池林。”
“每日修行方式都是前交后交吃香蕉。”
“他體質特殊,被「獻花宗」抓進宗門,當補品用了三個月,所以他不應該僅僅只是認識我,對我應該是很熟悉才對,畢竟...我寵幸他的次數最多。”
“...”
陳泅面無表情的偏頭望向一旁的肥龍,沒有講話,只是安靜坐在椅子上,他在判斷情勢,現在的情況有些亂,暫時還是保持安靜為妙。
“看我干嘛?”
反正已經被拆穿了,肥龍有些惱羞成怒的高聲道。
“陳泅兄弟,麻煩你認真想一想,像我這種沒有什么背景的存在,又不幸隨機到了九牛之力這個詞條,被這種雙修宗門抓回去當補品不是一個很合理的事嗎?”
“你自己想想,這邏輯有問題嗎?”
“我能怎么辦?”
“我也想過反抗啊,但是那宗門高手如云,我打的過誰啊,我又不想死,我能怎么辦?”
“好不容易過了三個月逃了出來,誰知道又在這里遇到了!”
“這女人當時是「獻花宗」的行走天女,平日不呆在宗門,知道宗門找了我這個‘異類’補品之后,專門趕回宗門,折騰了我十幾次,最后我通過給她獻計。”
“幫她賺取更多靈石,這才換取從獻花宗逃出來的機會。”
“嗯。”
陳泅頗為理解點了點頭,想想也正常,如果他是獻花宗的掌權者,肯定也會給肥龍抓回去當補品的,只是...
他眉頭微微皺起沉思片刻后,才望向面前這個女子輕聲道:“姑娘,我對雙修功法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也略有所聞,你的境界應該比我這兄弟高出不少吧?”
“雙修有用嗎?”
“看得出來,你對雙修確實不了解。”
女子搖了搖頭,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圓扇捂嘴:“雙修不是功法,是心法,但有一點你說對了,修為差太多,確實沒用。”
“既然沒用,那你...”
“雖然沒用,但是會爽。”
“...”
陳泅再次沉默在原地,許久后,才食指輕叩著桌面:“都是明眼人就不說暗話了,你今日主動找到我兄弟是有何事?是想重新將他帶回去當補品?”
“非也。”
姑娘再次搖頭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微微正色道:“這小子雖然不太正經,但也對我有恩,我來此只是想讓他快速離開此地,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從「獻花宗」逃離之后,會來到數百里之外的扶風城。”
“但是有一點很重要。”
“扶風城很快便會爆發一起數家勢力間肝髓流野的廝殺,會有無數普通人被波及到,問天坊市也并不安全,早日逃離為妙。”
“具體緣由我不便告訴你們。”
“忠告已送到。”
“最后——”
姑娘突然再次嬌笑了起來,頗為嫵媚和挑釁的用扇捂嘴望向肥龍,眼睛水靈靈滿臉不舍的柔聲道:“下次再見面的話,還想嘗一嘗你上次自創的那招九龍逐日呢。”
“很是獨特,平生未見。”
“一定要活下去哦。”
話音落下。
光幕散去。
姑娘轉身走出客房,站在客房門口兩側的壯漢也急忙緊跟上前,而客房掌柜早已站在門口點頭哈笑相送,看樣子是已經拿到一筆不菲的賠償費了。
...
這個突如其來闖入的女人走后,原本屋內和諧的氣氛突然變得漸漸詭異了起來。
“...”
陳泅沉默了許久后,率先出口打破了氛圍:“所以咱們昨天相識你那么虛,是因為你被獻花宗折磨了三個月?不是因為煉氣期六層的修士本來就這么虛?”
“嗯...!”
肥龍有些悲憤的點了點頭。
“呼,怪不得。”
陳泅了然點頭,一開始肥龍和他說的是所有煉氣期六層的修士都這么虛,只有突破至煉氣期七層的修士身體素質才會大幅度加強。
但無論是他昨夜在秘境遇見的那幾個煉氣期六層的修士,還是他剛剛突破煉氣期六層的時候,都感覺沒有肥龍那么虛。
他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現在就解釋的通了。
“再冒昧問一句,九龍逐日是什么功法?”
“喂,你比上次更冒昧了!”
肥龍有些惱羞成怒道:“不要再問了,這段經歷是我的恥辱!”
“我被抓進獻花宗的時候,一路上求助了多少人,可有一人助我?”
“獻花宗補品有數千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淘汰一批被榨干的補品,我為了不被榨干淘汰我能怎么辦,我不得不絞盡腦汁研發出一系列功法,好讓那些妖女寵幸我的時候,能沉迷與此!”
“從而想著再次寵幸,這樣才會因為不舍得,從而控制著功法力度,不會榨干我。”
“我告訴你,陳泅!”
“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這段記憶,等我有天掌權之日,曾經獻花宗那些侮辱過我的人,一個都逃不掉!老子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給自己改名叫肥龍?”
“我每時每刻都告訴自己,自己所面對的一切屈辱都是在通往成功道路上的必備因素!”
“篤定以后自己會踏上巔峰的人,從來不會因為昨日的下跪而感到恥辱!”
“這個名字就是在告訴世人、告訴自己。”
“我,肥龍,就是一頭他媽蟄伏的龍!”
“總有一日——”
“老子定要撥開這片云霧,蛟龍出海,讓這世人看看何為梟雄!”
此刻的肥龍脖頸青筋暴起,整個人面紅耳赤,語氣鏗鏘有力中帶著強烈的憤怒和不甘。
這一刻,陳泅有些微微發愣,他好像從肥龍身上看到了為了心中抱負,面對挫折困難默默忍受承擔的形象,肥龍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怕死。
而是,不愿死的毫無價值。
神情恍惚間呢喃道:“既然如此,為何要叫肥龍,不叫蛟龍又或是梟龍?”
“那樣聽起來太囂張了...”
肥龍語氣突然又軟了下來,小聲嘟囔著:“我怕有人聽我叫這名字看我不順眼,順手給我弄死了。”
“我有點怕死。”
“你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