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火油又稱作燃燒P,制作起來并不難,有猛火油當然還要有相匹配的投石車,這里的投石車可都是大制作,成型后又大又重,移動起來很不方便,而且還需要數十人配合才能完成投擲。
畢竟投石車的威力擺在那里,要想投擲出兩三百斤重的大石,單憑幾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如此效力又低又笨拙的老古董,是時候該做些改進突破了。
陳子謙好歹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新時代人才,更新一下投石車還是很容易的。
而且也不用做太多改進,只要在原有的制作框架下,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工序即可。
將來他手下的投石車只要投擲幾斤幾十斤重的猛火油,用上好的牛皮筋做彈力裝置,在投石車上立根龍骨便可成形。
整體既簡便又輕巧,普通的投石車都能投上千米距離,而且還是兩三百斤的巨石,現在只需投擲幾斤重的猛火油而已,那距離自然更遠。
陳子謙手下有能人,龐簡初的鍛造等級可不低,畫張圖紙過去就能開始量產。
解決了攻堅利器,又有那么多石油可供開采,無形中實力又提升了一大截。
說實話,以安邑現在的底蘊,即便是曾元起派兵來打都有一戰之力。
當然,安邑正處在上升期,能不起戰事最好還是繼續穩定發展為妥。
然而這邊穩步發展的同時,遠在云州的叛軍卻是陷入困境。
皇帝老兒出關后,繼續聽信方士建議,調集皇城地方守衛,全力對抗叛軍。
兩方廝殺不斷,這一仗打了兩個月叛軍都沒占到便宜。
相反,因為陸續又從北方調集了整整二十五萬兵馬,導致整個北方的防御出現嚴重問題,給了邊境外的游牧一族可趁之機。
就在叛軍這邊打的正酣之時,后方大本營被偷了,游牧一族進入大燕領土便大肆燒殺搶掠,北方之地當前可謂是生靈涂炭。
所謂墻倒眾人推,北方一亂,友鄰地區的諸侯立即坐不住了,一個個打著驅逐外辱的名頭,紛紛調兵入侵北方。
寧州刺史最先跳出來喊話,以驅逐外辱之名,集結十五萬人馬公然進犯宜州之地。
另外東邊的亳州刺史也動了,同樣是興兵十二萬進犯東北緊鄰的徽州。
西邊這里的通州刺史一看大家都動了,當然也是樂呵呵的參上一腳,興兵十萬直奔西北淮州而去。
北方四州之地,一下就被各方勢力分而食之。
偏偏叛軍在云州這里進犯帝都還久攻不下,調兵回援更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事已至此,叛軍已是無路可退,唳王那人也是果斷,舍棄北方之地集結全部兵力便對帝都展開前所未有的猛烈進攻。
皇帝老兒這下終于慌了,一向倚重的方士對叛軍束手無策,眼看叛軍攻破帝都門戶,揮兵直指皇城而來,這哪還坐得住啊。
皇宮大殿上,病怏怏的皇帝孫詢坐在龍椅上連連咳嗽,殿上一眾文武大臣交頭接耳,一個個臉上滿是焦慮。
唯有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頗為冷靜,就見他雙手交疊著巋然不動,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方士一黨早已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為首一名留著小胡子的秀氣中年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指著那名大漢道:“事到如今大將軍手握十萬禁軍還不肯發兵,難道要坐視我大燕王朝覆滅不成?”
“劉太尉文韜武略,上可定國安邦,下可安撫黎明百姓,何須勞煩大將軍出手?”
不等大將軍潘林發話,手下一名粗魯武將便跳出來譏諷道:“陛下閉關養病期間,可是你劉太尉把持朝政,你大權在握,稍有不如意就罷黜這個貶回那個,甚至揚言區區叛軍,連個孺子都能輕松抵擋數萬,若敢來進犯,你定親自披掛上陣,殺叛軍個屁滾尿流,怎滴,現在叛軍兵臨城下,你慫了?”
“哼,我倒是想替陛下分憂,親自披掛上陣,大將軍倒是交出兵權啊?”劉宇冷哼一聲,朝孫詢拱了拱手道:“陛下,大將軍擁兵自重,意圖不軌,請陛下嚴懲!”
孫詢擺了擺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道:“潘愛卿,叛軍已是兵臨城下,你何故遲遲不肯用兵啊?”
“回稟陛下!”潘林站出來拱手道:“非是臣不肯出兵,而是朝中奸人當道,數月以來,劉太尉結黨營私,為了一己私利,克扣軍餉,致使十萬禁軍無餉可領,無糧可食,只能殺戰馬充饑,眼下軍心動蕩,臣就是想用這十萬禁軍殺敵,將士們怕也多是懈怠無力,出戰反而更有損我大燕國運。”
“潘林你血口噴人!”劉宇不等孫詢發話,急忙反駁:“陛下明察,分明是他擁兵自重欲圖不軌,十萬禁軍乃拱衛皇城之兵,我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如此行事啊。”
“你有什么不敢的,一朝之內將所有士族大臣盡數罷免貶黜,要說欲圖不軌,我看你才是狼子野心。”
潘林冷哼一聲,臉上涌現起肅殺之氣道:“啟稟陛下,天下禍亂之源不在叛軍,而是這位大奸似忠的劉太尉,此人把持朝政結黨營私,終日不思民生社稷,只知貪圖享樂,如此方有今日之禍,請陛下嚴懲此賊。”
“陛下圣明,切不可聽信匹夫妄言,臣數月以來兢兢業業,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方士一黨與大將軍一黨就在這朝堂上打起嘴仗,誰也不讓誰的,吵得那叫一個不可開交。
龍椅上孫詢本就身體不適,再一聽底下叫罵之聲,更是急火攻心,當堂便是一口熱血噴出。
然而底下兩方人馬還不肯消停,反而越吵越是激進,就連各種粗鄙不堪的怒罵之詞都用上了。
“閉嘴,統統給朕閉嘴!”孫詢在宦官的攙扶下走出來,顫顫巍巍的指著殿上眾臣,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怒火:“堂堂大燕,竟養出爾等、爾等……噗!”
又是一口熱血噴出,孫詢話沒說完便無力倒下。
“陛下!”大殿上文成武將急急下拜高呼,卻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唯有孫詢身邊宦官大喊著:“太醫,快傳太醫……”
整個朝堂之上君不成君,臣不像臣,眼看著皇帝老兒被抬下去,兩邊勢力也懶得再裝模作樣。
潘林直接甩袖離去,出了大殿便對部下道:“平城乃帝都最后一道屏障,傳我軍令,命趙冠英率領五萬禁軍駐守平城,叛軍遠道而來,失了北方根據,又在云州苦戰兩個多月,兵器糧草無從補充,已是強弩之末,我們只需據險而守,叛軍便無力再犯。”
“大將軍,劉宇等人該如何處置,要不要……”一名部下低聲請示,抬手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潘林輕蔑冷哼了一聲道:“劉宇一黨無需理會,命人拱衛好皇城,我看陛下大限將至,我等現在應當盡快物色大統繼承人選,只要新君即位,劉宇便再無翻身可能。”
“大將軍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