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鎮(zhèn)沒有豆腐坊,更沒有豆腐西施。
所以年輕力壯的張?zhí)煜瑁图缲撈鸨敬斡媱澲凶顬槠D巨的任務(wù):磨豆腐。
在只能使用石磨的年代,磨豆腐可是一門技術(shù)活。
老話說:知易行難。
別看一推一拉的流程貌似簡單,真要做起來,難度還真不小,尤其是對一位從未干過重活的大少爺來說。
剛開始張?zhí)煜柽€覺得新奇,興致勃勃地上前『操』作一番。
只可惜,他的行為只是印證了那句老話:一頓『操』作猛如虎,其實是個青銅狗!
這才過了一小會的工夫,張?zhí)煜杈烷_始叫苦不迭。
“掌柜的,這活能不能換一個人來干?”張?zhí)煜璧吐曄職獾陌蟮馈?
徐揚一臉揶揄地攤手道:“我的張大少爺,這里就只有我們四個人,你打算讓誰替你干這活?”
張?zhí)煜璋咽忠惶В瑓s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把手指指向誰。
他不說話,徐揚卻開口幫他做選擇,“小魚兒么?這么小的小孩,你該有多喪良心才能想到讓他幫你推磨?”
話音剛落,徐揚又把手往二蛋身上指去,“讓二蛋干?人家前兩天才剛受過傷,你好意思開這個口?”
這下張?zhí)煜杩删筒桓闪耍苯觼G下磨推囔囔道:“掌柜的,他們都不合適,可你合適呀,身強體壯,又沒災(zāi)沒病,你就不能過來幫我一把?”
徐揚頓時笑了,他用手往自己臉上一指,“讓我來干?那我請你來干嘛?吃干飯么?”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現(xiàn)在就是那個有錢的主,讓他自己去推磨?想多了!
說了半天,白費口水,苦『逼』的張大少爺,最終還是只能苦著一張臉繼續(xù)干活。
張?zhí)煜枰贿呁浦ィ贿呍谛睦镌{咒道:“該死的黑心掌柜,以后別讓我逮著機會,要不然我非得把你全身的骨頭拆下來磨粉,再拿到菜地里肥田不可。”
對張?zhí)煜鑱碚f,磨豆腐的過程是相當(dāng)辛苦。
不過當(dāng)徐揚把一盤新鮮出爐的精簡版麻婆豆腐端到他的面前,張?zhí)煜桀D時覺得自己付出的那點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bái nèn如玉的豆腐,青翠碧綠的蔥花,再佐與『色』澤紅艷的辣椒面,面上還點綴些許棕紅『色』的花椒,光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而盤中微微往上升騰的熱氣,裹挾著一股莫名的香味,讓張?zhí)煜枋持复髣印?
一夾稍顯燙嘴的豆腐入嘴,鮮、嫩、麻、辣、香等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即刻在張?zhí)煜璧目谇恢新娱_來,讓他的味蕾受到從未有過的沖擊。
而且這種沖擊還是全方位、多層次、立體式的。
這種感覺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那就是:爽!
燙得爽,麻得爽,辣得爽,從里到外都爽得通透。
這不,張?zhí)煜柽@小子,一邊吃,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滴,嘴里還不忘朝徐揚喊一句:“掌柜的,這味道真是絕了。”
二蛋與小魚見狀,也立刻『操』起筷子加入戰(zhàn)斗,不一會,一大盤精簡版麻婆豆腐就被他們?nèi)齻€給吃得一干二凈。
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底,意猶未盡的張?zhí)煜瑁笾樥f道:“掌柜的,再給我們來一盤唄!”
徐揚的回答很簡單,只有一個字:“滾!”
看在剛才受累的份上,才先弄一盤麻婆豆腐犒勞他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吃上癮了!
打算賣二兩銀子一盤的東西,哪能吃個沒完。
剛剛吃完午飯沒多久,依然還坐在大堂里侃大山的那幫江湖人士,卻被這三個小子的吃相給震住了。
好家伙,不就一盤豆腐么,真有那么好吃?
雖說心里還有些懷疑,不過他們都吃過徐揚所炒的青菜,知道這個掌柜的手藝確實不錯。
所以很快就有人抵擋不住誘『惑』,直接朝徐揚大喊道:“掌柜的,剛才那三位小哥吃的豆腐,也給我來一盤。”
就沖掌柜小哥炒青菜的技術(shù),不管這豆腐好不好吃,都得先來上一盤再說。
至于剛吃完午飯,肚子還飽著,這算個事么?
誰規(guī)定飯后不能點個菜下酒?
“給我也來一盤。”
“我也要……”
“好勒,諸位客官請稍等,馬上就好!”
一眨眼的工夫,就賣出去五盤麻婆豆腐,徐揚樂得合不攏嘴。
讓那三個小子到大堂里來吃,不就是想要這個廣而告之的效果么!
當(dāng)然,徐揚的心里多少還有些遺憾。
要是有牛肉和豆瓣醬,讓他做出完整版的麻婆豆腐,還能把這道菜賣得再貴一些。
只可惜這個犄角旮旯的小鎮(zhèn)上,根本無法給他提供足夠的食材。
下午時分,又有四位前來助拳的俠士入住徐氏酒肆。
他們的到來,讓徐氏酒肆的熱鬧氣氛又增添了幾分。
對徐揚來說,像他們這種有消費能力的顧客,那是多多益善。
相比之下,赤城派的吳子剛就顯得有些失落。
與他一同留在徐氏酒肆等著報仇的那三個家伙,他們叫來助拳的同門都已經(jīng)到齊,就差他赤城派沒有半點動靜。
半天的時間里,吳子剛跑到酒肆門口張望了八回,只可惜,根本沒見著半個熟悉的人影。
心生失望的吳子剛,回房間悶頭就睡。
而此時,二蛋從外面跑了進來,附在徐揚的耳邊低聲說道:“揚哥,我剛才在街上看到魏天貴那小子了,咱們要不要找個機會教訓(xùn)他一下?”
『性』情耿直的二蛋,對眼高過頂?shù)奈禾熨F可是頗有怨言。
上次回來,二蛋特地跑到魏氏米行門口看熱鬧,結(jié)果那家伙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而同樣是出門習(xí)武的徐揚,回來后非但沒看不起他,反而對他照顧有加。
兩相比較,二蛋對魏天貴的意見就更大了。
徐揚一聽,頓時哭笑不得,“你小子,怎么還惦記這事?咱們把他打了,你就不怕魏老西去找你老爹告狀?”
“呃……”二蛋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光想著找魏天貴出氣,卻把這茬給忘了。
魏天貴眼高過頂,魏老西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主,那老貨要是上門找他老爹告狀,他的屁股估計又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