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囊是血肉法器,通過貯存法力,從而提高修士的法力總量,而《九重金鎖訣》,與其原理差不多,是通過凝“金鎖”,截留修士的“精元”,增加“精元”總量,降低突破難度。
修士有精、氣、神三寶。
氣,為法力。
上古的修士,也被稱為煉氣士。
神,為神魂、神識。
而最后的“精”,指“肉身”,也指“精元”,精元是肉身之精華。修士的氣血,亦是精元之一。
不過,一般來說。
非煉體修士,或者非具有系統煉體傳承的修士,難以從肉身中誕生“精元”,并將其應用而出。
《九重金鎖訣》,除了是煉體秘術外,功法內部,也存有幫助煉體修士挖掘出自身“精元”的秘訣。
而這,才是一個勢力煉體傳承中,真正的精要部分,真正不傳之秘。
是散修煉體士的門檻。
這些不傳之秘,花費靈石也難以買到,必須需要一定的機緣。
這也是為何,世間煉體士不少,但頂尖的煉體士多出高門,罕見于散修之間的緣故。
無他。
外界的煉體秘寶有限。
沒有提煉精元的要訣,散修煉體士想要煉體修為達到金丹層次,付出的代價,是宗門煉體士的數倍之巨。
此前,衛圖遇到的煉體功法,包括三階功法《煞魔真功》,其內亦沒有此功法核心,或者說缺了“荒山派”在此間的不傳之秘。
揣摩通透后。
衛圖開始嘗試修煉《九重金鎖訣》。
……
時間荏苒。
轉眼間。
四年時間,一晃而過。
和二十幾年前,正魔交戰后,正道盟慘敗,丟了靖國一國之地不同,在靖國兩大仙門撤往鄭國后,正道盟不僅逐漸穩定了戰局,并且在局部戰爭中,取得了不少勝利。
大有反敗為勝的趨勢。
“蟬鳴崖”便是其中一例。
無人注意到,取得這數場戰役勝利的修士名單中,都有衛圖的名字。
畢竟,區區的筑基中期修士,不可能在筑基層次的戰役中,起到關鍵性的決定作用。
而在這段時間。
衛圖修煉《九重金鎖訣》成功,并在體內的經脈處,成功凝結了三道金鎖。
“三道金鎖,應該足夠我沖關《百脈鍛血訣》的第七層了。”衛圖暗暗想道。
《百脈鍛血訣》為二階頂尖的煉體功法,共分九層,每三層可凝結一枚血丹。
凝結三枚血丹成功后,修士在突破金丹境界時,便可增加一成的概率。
只不過,煉體艱難。
十多年前,他借地下拍賣會的一盒地龍肉和戚家的“寒晶花”,成功突破《百脈鍛血訣》的第六層,凝結了第二枚“血丹”,煉體修為到達了二階中期。
然而,自此之后,沒有煉體秘寶的他,煉體修為雖然仍有增進,但和之前的速度相比,就宛如龜爬了。
《九重金鎖訣》這宏日宗的煉體秘術,盡管在提升煉體修為的速度上,不如煉體秘寶,但正常的提升速度,也比衛圖之前的修煉,快上了三四倍了。
多年的積累,加上如今“九重金鎖訣”的助力,讓衛圖看到了突破《百脈鍛血訣》第七層境界關卡的可能。
只是——
就在衛圖剛準備閉關的時候,他修煉室旁側的“獸室”,突然傳來了一聲嘹亮的鷹啼。
同時,一股強勁的妖力威壓,透過獸室傳了出去。
“二階中期巔峰?”衛圖眉宇一挑,大感驚訝。
要知道,八年前,裂空雕才剛剛突破到了二階中期。
僅過了八年時間。
裂空雕便從二階中期,提升到了二階中期巔峰。
這等境界的提升速度,哪怕是人族修士,也難以達成。更別說裂空雕這區區的玄階血脈妖獸了。
“萬靈妖嬰,此物到底為何物?”衛圖眉宇深皺,目光落在了修煉室的神龕上。
在神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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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放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木青色嬰兒雕像,這嬰兒雕像盤膝而坐,眼眸緊閉,雙手掐著古怪印記。
而嬰兒木雕的口中,則放著一個手指長細的丹瓶。
此物,正是衛圖從“玄猴戚家”得到的萬靈妖嬰。
在得到萬靈妖嬰后,衛圖因忌憚其口中滲出的“仙靈露”副作用,于是只將這仙靈露,用作培養“七彩幻蛾”和“裂空雕”。
畢竟他身家富裕,沒必要和“玄猴戚家”的老祖們,去賭“仙靈露”沒有負面影響,不會影響結丹。
十數年過去。
七彩幻蛾,因為“仙靈露”的效果,孕育成功。而且一些成熟靈蟲,大有突破二階靈蟲的趨勢。
裂空雕,也因“仙靈露”增益修為的奇效,這些年修為突飛猛進,僅差一步,就可突破二階后期了。
但——
此時的衛圖,心中除了高興外,還多了一些的隱憂,畢竟“仙靈露”的效果太強悍了,也太不真實了。
倘若“仙靈露”在各個境界,都有此等效果。如今的大蒼修仙界,萬靈教定是絕對的主宰,而不是僅是魔道五宗中的一員。
畢竟,萬靈妖嬰是從萬靈教手中,流傳而出的寶物。
退一步來說。
哪怕“仙靈露”僅在金丹境以下,有此等效果。但僅憑這一項,萬靈教的實力,也不是現在可比擬的。
“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萬靈妖嬰在萬靈教內,亦是稀缺之物,煉制不易。”
“第二種可能,萬靈教知道萬靈妖嬰的弊端,故棄而不用。”
“第三種可能,筑基層次的力量,出現太多,于萬靈教的利益不符,這才沒借助仙靈露,制造太多筑基戰力。”
衛圖一一分析。
受限于自身層次和情報,衛圖認為,這三種可能的可能性都不低。
“不過,再怎么分析,我也不可能將仙靈露棄之不用。”衛圖搖了搖頭。
因噎廢食,智者所不取。
倘若沒有“仙靈露”幫忙,裂空雕遲早會因為跟不上他的實力,而被他所拋棄。
這都是可預料之事。
……
兩個月后。
衛圖閉關結束。
如預期一樣,這次他的煉體修為,在《九重金鎖決》的助力下,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從二階中期小成,一口氣突破到了二階中期大成。
盡管晉級速度不如裂空雕。但也穩步前進。
超過同階的大多數修士了。
“衛道友,你上次為了對戰魔修“邢森”,是否放出了一只筑基境的鷹類靈獸?”
“這半年來,左魁可能在因此事調查你。只是受忌你背后的人脈,這才沒有選擇大張旗鼓,而是暗中調查。”
衛圖剛出關不久,李道遠便找到了衛圖,告知了衛圖這件不利消息。
“左魁在暗中調查我?”衛圖皺眉,臉色沉了下來。
畢竟,被人暗中調查,無論是誰,心里都不會太過高興。
再者,他裂空雕的來歷,也不怎么“干凈”——血老魔手中的裂空雕,大概率是殺人奪寶后得來。
至于血老魔殺死的擁有“裂空雕”的修士,是否為御獸宗修士,就未嘗可知了。
“左魁怎知我身上有裂空雕?”衛圖目光看向李道遠,面露不解之色。
此刻,他也不介意,將裂空雕的真名告訴了李道遠了,畢竟左魁這個御獸宗修士,已在暗中調查他了。
裂空雕是衛圖實力的一部分。
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衛圖從不在左魁和其他御獸宗修士面前,使用“裂空雕”。
況且——
上次斬殺“邢森”的時候。
衛圖身邊可無“蟬鳴崖”的修士。
因此,當衛圖聽到李道遠道出此密的時候,他心里亦滿是困惑。
“此事李某也是不清楚。”李道遠搖了搖頭。
“不過李某倒是有一個猜測。”就在衛圖以為疑惑無解的時候,李道遠又突然提升,說了這一句話。
“是何猜測?”
衛圖心中一振,提起了興趣。
他引李道遠進入自己洞府,然后給李道遠倒了一杯靈茶。
李道遠呷了一口靈茶,潤了潤嗓子后,講道:“衛道友斬殺邢森,按道理說,事情做的隱蔽,應不會有人知道……衛道友身懷御獸宗靈獸……”
盡管衛圖沒說,自己的裂空雕是御獸宗出品,但李道遠作為靖國散修,對這等事,也見過不少了。
在以前的靖國修仙界,便時有發生,散修因身懷御獸宗靈獸,從而被御獸宗調查、追查的事情。
“但正道修士不知,不意味著魔道修士不知。”李道遠沉吟道:“據李某所知,血神教的幾個筑基修士,亦和衛道友一樣,也擁有裂空雕。”
“這次,極有可能是魔修,散播了衛道友身懷裂空雕的事情。”
“想因此事,大做文章。”
李道遠一字一句道。
衛圖聽到這話,沉默了下來。
雖然他在魔道修士的眼中,只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但陰謀詭計,從來不是針對于大人物的專屬。
量變引起質變。
底層修士的情緒不滿,亦會影響高層的一定決策。
而此時此刻,靖國修士和鄭國修士之間,早就矛盾重重了。
期間,若非有仙門高層強行鎮壓,兩國修士早就開戰了。
靖國修士,因為靖國淪陷,被迫逃往鄭國修仙界。
這等事,情有可原,無可指摘。
但一國資源,是有限的。不可能供養兩國的修士。
鄭國三大仙門,之所以對散修盤剝的這么狠,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鄭國三大仙門,需要掏出大量“資源”,來滿足靖國兩大仙門的胃口。
這一刀,不能割自己的肉,那就只能從散修下手了。
不如此的話。
靖國修士就不是幫助鄭國仙門,抵御魔道入侵的好鄰居了,而是隨時都有可能對鄭國修仙界,打家劫舍的“惡鄰”了。
因此,魔道修士針對他這樣的“小角色”,很大的可能,便是想借諸多如他這等小角色之手,將鄭國、靖國兩國修士之間的不滿、矛盾明面化。
“衛某……再有三年,就可離開蟬鳴崖了。”衛圖臉上,泛起了苦笑。
打心底里,他不想牽入這場無妄之災,從而影響自己的道途。
鎮守蟬鳴崖十年。
現今,他完成了七年,只差最后三年,便可完成征召令了。
“衛道友,伱我散修,就是這般命運。有些修士,羨慕你我散修逍遙,但逍遙的,從來都只有實力強大者。”
“你我,只能隨時局顛簸、流蕩。”李道遠嘆了一口氣。
這時,衛圖也注意到了,李道遠的右臂和左臂存在明顯的色差。
很明顯,其左臂,在這數年的戰爭中,已經丟失了。
被迫裝上了義肢。
聽到這話,衛圖深有其感的嘆息一聲,他點了點頭,說道:“衛某雖和秦真君有一定交情,但秦真君乃是鄭國修士,不好干涉御獸宗……”
“不知李道友可有辦法?”
衛圖可不認為,李道遠跑來告訴他這件事,只是為了給他報信,而毫無辦法。
從始至終。
衛圖都沒有問過,李道遠是從何處,用什么手段,得知左魁這個御獸宗修士,正在暗中調查他。
因為,衛圖相信,李道遠的到來,應是得過“散仙盟”的授意。
他和李道遠只是泛泛之交。
從常理推斷,李道遠應不至于為了他,去冒著得罪左魁的風險,偷偷向他泄密。
如今,衛圖是加入了散仙盟。
但和李道遠相比,衛圖在散仙盟中,僅是外圍人員,得不到散仙盟的真正信任。
“御獸宗的太上長老……呼延鵬雖然在靖國的正魔戰場上戰死,御獸宗的勢力大大衰落,但如今的御獸宗,仍舊不是散仙盟能夠對抗的……”
李道遠聽明白了衛圖的話中之意,他暗道衛圖聰明的同時,也給衛圖講明白了這件事的麻煩之處。
“不過,御獸宗和散仙盟也非完全對立,兩大勢力之間亦有合作。”
李道遠補充道。
“還請李道友指教一二。”衛圖順著李道遠的話,往下說。
“御獸宗的一位金丹長老,和咱們散仙盟的“車真君”有一些交情。”
“這件事,只是小矛盾。”
“于衛道友和李某來說,是大麻煩,但于車真君而言,只是隨手之事。”
說到這里。
李道遠道出自己意圖,“李某愿意幫衛道友引薦車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