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瑜爬了起來,然后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從樓上下去,跟隨著前面人的步伐,前面的人走路非常的快,楊婉瑜一個不小心就差點跟丟了。
她心里浮現一陣陣的困惑,這大半夜,那人到底是去哪里?這樣神神秘秘的,這個烈火堂之中看來秘密不少,想到這里,楊婉瑜加快了步伐。
那是一個顯得有些陳舊的老宅子,猶如荒原之中的房屋佇立在一大片空地之中,門扉半掩,楊婉瑜蹲在大門的地方,這個破舊的地方幾乎是被掩藏在樹林之中,若不是對地形極為熟悉的人應該是找不到這個地方。
楊婉瑜一直在大門的地方等待了半響,才看到剛剛來的人慢慢的離開。
楊婉瑜瞇起了眼睛,這里面到底有著什么東西?難得的好奇充斥在她的心底,直到那個人走了許久之后楊婉瑜才慢慢的起身,因為蹲的太久了,腿甚至有些發麻,她撐著墻壁一點點的走進屋子。
屋子是仿古的建筑,有些年代了,這個地方應該很少有人來,楊婉瑜手扶住墻壁的時候隱隱有著灰塵唰唰的從上面抖落,這是什么鬼地方,這里到底有著什么?這些疑惑一點點的浮現在楊婉瑜的心底,她忍不住心底浮現的好奇一步步的從屋子大門走進去。
屋子挺大,入門的地方甚至有個偌大的小廣場,小廣場上還有著小橋流水的裝飾,只是池子里面的水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打理,顯得有些污穢,整個院子的角落上到處結著蛛網,大門到主屋的距離并不算遠,而且地面倒是挺干凈,應該是有人經常到這里來。
楊婉瑜一步步的走到主屋的面前,伸出手推開門,古老的紅木散發出有些拂袖而快要 的聲音。
“吱吱……”
突然之間的聲音讓楊婉瑜的心提起來,原來只是一直老鼠從她的腳邊飛快的跑過去,楊婉瑜松了一口氣,心瞬間的平靜下來,屋子里很昏暗,原本就是大半夜的,更是顯得有些陰森恐怖,讓人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方向。
“齊焰你這個畜生,枉費老子將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突然之間傳來的聲音幾乎讓楊婉瑜一個踉蹌,她張大了嘴巴,黑暗之中傳來的有些暴怒的聲音,說話的人聲氣十足,似乎極為的憤怒,提到齊焰這兩個字的時候,甚至恨不得吃他的肉喝她的血。
這個人……
聽聞烈火堂在A市之中佇立了幾十年,第一人創始人聶朗是從走私軍火毒品起家,可以說烈火堂最早幾乎所有的生意都是在東南亞和中東一代,當初烈火堂勢盛的時候,別說A市警方,就是整個中國的軍方都不敢真正的動他。
樹之大,盤根錯節,到底下面牽扯了多少人,沒有人知道,聶朗這個人就是聰明在這個地方,他對待周邊的人非常的大方,所以到底有多少人拿了聶朗的好處,沒有人知道。
只是傳聞之中聶朗是死于與敵對幫派的火拼之中,自此之后齊焰接替了他的位置,開始掌管烈火堂。
這個人自稱將齊焰養大,那他豈不是……
楊婉瑜的心里驚異越來越濃烈,終究忍不住好奇,四處摸了摸,幸好平時也習慣帶著打火機,火焰不停的跳動,終于打燃了,楊婉瑜一抬頭也忍不住張大了嘴。
面前的地方有著一個兩米大小的方形籠子,籠子之中關押著一個人,那個人在籠子之中仍然是手腳上都帶著鐐銬。
幾乎完全沒有逃離的機會,滿臉上都是疤痕,他臉上的神色猙獰,看到眼前的楊婉瑜,那雙幾乎被掩藏在胡須之下的眼睛顯得有些銳利而冰冷,他微微的瞇起眼睛看著楊婉瑜冷聲問道:“你是什么人?齊焰的女人?我怎么沒有見過你,時煙那妞可沒有這膽子敢跑到這里來。”
他雖然是被人關在籠子里,但是說話的氣勢卻絕對不亞于人半分,楊婉瑜甚至在對視他那雙眼睛的時候感覺到一種冰冷從他的眼中散發出,而且他周身的氣勢很容易影響別人。
楊婉瑜微微皺眉,片刻之后才回答,“我跟你一樣,也是被齊焰關注的人。”
“你這丫頭倒有趣,你能猜到我是誰?”籠子里的男人挑起了眉頭,然后哈哈大笑的問道。
“你應該是聶朗吧,只是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婉瑜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聶朗的神色一瞬間有些冰冷,他的臉上甚至有些扭曲,他雙手抓住籠子,壓低了聲音說道:“齊焰那畜生,枉費我將他撿回來,交他一切,給了他一切,他居然背叛我,趁著我與其他幫派火拼搶地盤的時候暗算我。”
縱橫一世,囂張跋扈,幾乎在A市算的上只手遮天的烈火堂聶朗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當初才不過二十出頭的齊焰騙到。
“小丫頭,你想辦法救我出去,我一定放你出去,而且擔保絕對不會有任何的人來找你的麻煩。”
聶朗像是想到了什么,雙手抓住籠子的欄桿,一雙被胡子遮掩的眼睛之中閃亮著星光,楊婉瑜略做思考,對于聶朗這個人,她了解得太少,她不敢貿然的做出任何的選擇。
“與虎謀皮,你會死的很慘的。”輕笑的聲音自黑暗之中傳來,似乎有些蠻不清新,又似乎有些嘲弄。
那種調調一聽就能夠聽出說話的人是誰?
楊婉瑜整個身子微微一怔,轉頭看過去,果然齊焰雙手交叉環抱站立在她的身后,整個人靠在墻壁之上,他半傾斜的模樣恰好將他那雙修長的長腿露出來,伴隨著他眼底的冰冷和嘲弄倒是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哼……果然這丫頭也是你的女人,齊焰,你倒是挺會想艷福的。”冷哼一聲,聶朗不再說話,直接靠在籠子里做假寐。
齊焰站立起來,然后一步步的走到楊婉瑜的身邊,楊婉瑜朝后退了一步,恰好碰到了籠子,籠子里的聶朗伸出手快速無比的直接掐在楊婉瑜的脖子上。
楊婉瑜悶哼一聲,聶朗的手剛勁有力,她根本掙脫不了,呼吸有些緊張,她的臉色慢慢的變化,越來越青,幾乎無法呼吸。
“齊焰,放我出去,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齊焰輕輕的搖頭,他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的嘲弄,看向聶朗的神情之中帶著幾分的同情,輕聲喊道:“干爹,你知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這樣死未免太便宜你了,你知道為什么我要這樣對你嗎?”
聶朗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之中也顯現幾分的困惑,這也是他至今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在這么多的干兒子之中,他一向最為倚重的就是齊焰,齊焰不叛變,他日這烈火堂遲早也會是他的,為何他卻選擇鋌而走險,這一直是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的手微微有些松動,趁著這個機會,楊婉瑜用力掙扎,倒是險些掙脫掉。
聶朗的動作太敏銳了,根本不是楊婉瑜這樣的弱女子能夠比擬的,她整個人不住的咳嗽,臉色幾乎要死寂了。
聶朗的臉上浮現幾絲的陰狠,目光直直的看向齊焰“齊焰,放不放我,一句話,否則我就把這個女人殺了。”
“干爹,你對我真的挺好,你沒有兒女,你幾乎將我當成你唯一的兒子在栽培,可是縱然如此,你也不該殺了我爸媽。“
他那對爸媽雖然一直對他不好,但是怎么說都是他的父母,也絕對容不得別人來動手。
聶朗微微有些錯愕,他沒有想到齊焰居然會因為他那對賭棍父母背叛自己。
齊焰的聲音再次的響起,帶著幾分的輕笑“干爹,你殺了她,我發誓你一定會后悔的。”
“是嗎”即使被囚禁在這個籠子里面,這么多年,聶朗的戾氣卻是絲毫沒有變化,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他能夠畏懼的事情,他的手微微用力,幾乎能夠觸及手中的女子那纖細的脖子,只要稍微再用力一點,她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楊婉瑜閉上眼睛,她知道齊焰不會救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苦笑,果然好奇害死貓。
不過就這樣的死去或許也是最好的結局,從此之后再也不用糾葛誰的恩怨情仇。
楊婉瑜就這樣閉上眼睛,巴掌大小的小臉上幾乎是死寂一片,齊焰的眼神之中閃現一絲的復雜,突然之間他開口喊道:“等等。”
“哈哈,齊焰你也有今天,等等,你這是再求我嗎?跪在地上求我啊,否則老子殺了這女人。”聶朗哈哈大笑,幾乎有些瘋狂。
齊焰的眼中露出淡淡的冰冷和笑意,似乎是在看一個垂死的人,他慢慢的走到關押聶朗的籠子面前,然后湊到聶朗的耳邊,輕聲說道:“干爹,其實你并非沒有孩子,你有一個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輩子壞事做的太多了,燒殺搶虐,販毒,走私軍火,幾乎能夠想象到的事情,聶朗這一輩子都觸及了,所以無論再多的女人,始終沒有一個女人為他生下一個孩子,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他其實內心非常的渴望。
所以才會對待這些干兒子真心實意,結果卻是被齊焰背叛了。
齊焰的話無疑是在他原本死寂的心中激起了千層石,他整個身子一顫,然后顯得有些激動的喊道:“我有一個女兒,她在哪里?是誰給我生的?”
齊焰的眼神帶著幾分難以捉摸的嘲弄掃視在他的身上,輕聲的說道:“干爹,你的女兒就快要被你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