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穎來的是時候我已經(jīng)一通急救電話把季俊楚送走了。
“咦?俊楚呢?”
“啊,他剛纔說不舒服,自己去醫(yī)院了。”
“自己去了?”
“沒事,有人護送的,不用擔心他。”
“可是……”
“哎呀相信我,他沒事的啊。”我推著周穎出了食堂後廚。
站在樓道,我嗅了嗅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怪異的清香,居然是從周穎身上傳出來的。
難不成是香水?
“車禍是怎麼一回事?”
我突然想起來這些地方既然都解決了,那就剩一個車禍了。
“車禍現(xiàn)場有點遠,在深山裡面。聽說具體的情況有點複雜,好像是遇見了什麼東西,然後車就翻了,一羣人無一倖免。”
“遇見什麼了?”
“好像是山裡的什麼東西,不知道啊……”周穎猶豫了一陣擡頭看著我,“其實那一車裡面有一個活著的,不過也是神志不清了。”
“帶我去看看那個活著的。”
“在陽光精神病醫(yī)院……”
我頓時感到無語,看樣子我這輩子都逃不掉我的老本家了啊。
“走吧,回去看看。”
跟周穎回到了陽光精神病醫(yī)院,瞬間我就精神了。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我們去看看院長吧,他應該知道這個人的情況。”
我跟周穎說著,周穎似乎是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帶著水果籃和兩瓶好酒去了院長辦公室。
“喲,稀客啊。”
院長見到我,表情喜出望外。
“我現(xiàn)在好了唄,正常了。”
院長有些詫異得看著我,“喲?你看不見鬼了?不會被鬼附身了?”
“我現(xiàn)在抓鬼的。”
院長沉默了一會兒,“不然你再回來住幾天吧?”
“院長,這次過來是有事兒要問您。”
周穎趕忙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雖然是在跟院長開玩笑,但是我覺得她可能真的怕我再被抓起來。
“你是想說那個出車禍的事兒吧。”
我點點頭,“你知道?”
“這個病人很奇怪,他不吃任何的肉質食品,晚上也不睡覺,吵鬧的很。這麼一個星期過去了,就睡了二十來個小時,還是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之後。”
“不吃肉,不睡覺?”
周穎皺著眉頭看著我,似乎是在詢問我這個是爲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你看我也沒用,我得去看看他本人什麼情況。”
院長把我們安排到了病房,裡面的人縮在角落,濃重的黑眼圈加上那滿是紅血絲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遭受了什麼折磨的樣子。
“院長您去忙吧,我們跟他聊聊。”
我跟院長打了個招呼,他對我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後便離開了。
我走近這個男人,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正在以高頻率顫抖著。
靠近他一些之後,我依稀得聽到了這個男人說著什麼話。
“我不吃我不吃!別給我!”
“閉上眼睛都是它們啊!!別過來!我不能睡!”
“不吃,那個不能吃!你們爲什麼要吃啊!”
我歪頭看著周穎問道,“他這是什麼毛病?到底要吃什麼啊?”
“我也只是聽說了一點點,據(jù)說這個小組的人是打算去山裡面野炊的。從途徑路線來看它們是經(jīng)過了一個村莊,村莊裡面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那就是路過的人都要吃食那邊的猴腦。”
“這就明白了唄,這羣人吃了猴腦,被猴子攻擊了。我好像在哪本書裡面看過這個橋段,說是吃了小猴子的猴腦,大猴子把一車的人都給幹掉了。”
周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惋惜得看著眼前的男人。
“聽說那車的司機好像脖子都是被直接扯斷的,臉上都是淤血傷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扒扯爛了。”
“還有他們的小組長,警方跟村民打探的時候,問清楚了他們吃的什麼東西。據(jù)說他們小組長吃了兩人份的猴腦,整個人都被扯成了兩半……”
聽著周穎的描述,我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
如果這麼說來,到寧願相信這是猴子做的。
這要是人做的,怎麼也得有抗日神劇裡徒手撕人的功力吧。
不過想想不太可能。
“那我們還要去那個山莊看看嗎?”
周穎問我。
“不去了吧,看他周身也沒有什麼鬼氣,十有八九就是山裡的猴子乾的。”
我瞥了一眼眼前的這個人,估計他被嚇得精神失常,就是因爲目睹了野猴子殺人的事兒吧。
想想這個男人也真的挺可憐的。
雖然幸運的沒有吃那些猴腦,但是被嚇成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了。
“走吧,這個事兒就告一段落了。”
我理清了思路之後告訴周穎,如果說這個鬧鬼事件在近處還能理解,但是如果是在那麼遠的地方,反而不太像了。
更何況,之前公司鬧鬼的幾個事兒裡,跟鄭乾也脫不了干係。
“等下,我接個電話。”
周穎說著,拿著手機快步走了出去。
我同情得看了身後這個老哥一眼,急忙就跟在了周穎的背後出去了。
“什麼?!怎麼會呢!”
周穎臉色煞白,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那現(xiàn)在他情況怎麼樣?”
“等等,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聯(lián)繫一下他的家屬。”
周穎掛了電話,眼底都泛了紅。
“怎麼了?”
“公司那邊說封住的辦公室剛打開就有人從樓上跳了下去,而且是公司的保安大哥。”
“怎麼會呢?季俊楚不是都給清理乾淨了?”
周穎咬著下嘴脣,滿眼通紅得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別急,我們這就回去看看。”
“可是這下公司恐怕要出大事了……接二連三出這麼多人命……”
“別怕,總之先把裡面的隱患都解決了,之後咱們再討論別的。”
周穎含淚點點頭,委屈得手捏緊了手機。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都會好起來的,我能幫你的事兒肯定不會含糊的,相信我。”
周穎立即撲過來抱住了我,我感覺到她在我的肩頭嗚咽。
片刻間我不敢動彈分毫,只能任由著這個一直在努力變強大的女人。
“乖,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