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玄法一刻不停的運轉著,名為因果的概念在姜祁的靈覺中翻滾著。
與00001對話是因,找到他的位置是果。
但說實話,這個因果實在是太過牽強。
因果之道玄妙非常,但也需要遵循一些基本的規(guī)律。
比如過,餓了就要吃飯,這是一個正常無比,甚至天經(jīng)地義的因果。
“肚子餓”和“吃飯”,這兩個概念天生就是一對。
有人肚子叫了,就可以斷定,他接下來的路只有兩條,吃飯或者被餓死。
這就是最簡單的因果。
而借助因果來卜算某些東西,也是這樣的一個原理。
比如說,你的女朋友有且只有一黑一藍兩個褲衩子,那么你只需要看一眼陽臺。
如果看到的是黑的,那就意味著另一條藍的在你女朋友身上。
在這個卜算結果上,只有在和不在兩個可能。
可問題是。
“對話”和“對方的位置”這兩個概念之間,沒有這么明顯的因果規(guī)律。
為了抹平這個差距,就需要做一些別的動作來輔助占卜。
比如說,獻祭。
亦或者,力大磚飛。
很多時候,歷史上擅長占卜的大佬,尤其是在“巫”的時代,動輒獻祭千百人畜揣測國運。
而姜祁選擇的,是力大磚飛。
整個冀州的靈氣風水被統(tǒng)合成一個風水局,勁往一處使。
用這九州之一的龐大氣機,來測算自己需要的結果。
這就好像是要把一雙三十六碼的鞋子穿到四十五碼的腳上。
雖然鞋子天生就要穿在腳上,但尺碼不對。
這就是姜祁面臨的難題。
但姜祁用整個冀州的氣機告訴你,穿不進去不是不合適,是你沒有用力。
至于穿上去之后,鞋子破了或者腳擠壞了,那就不是姜祁需要操心的事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我只想當縣長夫人,誰是縣長,我無所謂。
放在姜祁這里就是,我只想要答案,至于怎么算出來的,我也無所謂。
“京都.”
姜祁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指尖凝聚的黑金光芒緩緩的散去。
這一次占卜,已經(jīng)得到了姜祁想要的東西。
破壁組織的幕后黑手,或者說組織者,圣徒的頭子,那所謂的00001所在的位置。
“嗡!”
伴隨著姜祁指尖的光芒消散,覆蓋整個冀州的風水局也隨之崩潰。
其實姜祁如果只是想要知道那00001的具體位置,并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的調(diào)動整個冀州的氣機。
姜祁之所以這么做,占卜00001的位置反而是次要的。
主要是姜祁想要驗證一個猜測。
那就是指玄法現(xiàn)在的極限在哪里。
結果就是,現(xiàn)在姜祁的指玄法可以覆蓋一整個冀州。
同時這也驗證了姜祁的一個猜測。
指玄法這個玩意,絕對不是姚廣孝一個人搞出來的。
這玩意的上限簡直太夸張了。
即便是現(xiàn)在的姜祁,也遠遠沒有把指玄法推動到極限。
要知道,姚廣孝所處的時代,靈氣衰微已經(jīng)開始了幾百上千年。
受限于時代,姚廣孝的法不可能有這么高的上限。
這跟個人的能力無關,純粹是時代的局限性。
君不見靈氣復蘇之前的老天師,論起天資不弱姚廣孝,但不還是礙于靈氣的原因,數(shù)十年裹足不前,只能夠另辟蹊徑。
這就好像一個明明有著可以駕馭頂級賽車實力的賽車手,卻只能買到自行車,能做的也只有在這個自行車上改裝。
可就算把自行車改成全身碳纖維,哪怕再加上一個發(fā)動機,也還是比不過最辣雞的賽車,反而會不倫不類。
如果要類比的話,姚廣孝大概就是,明明有錢有技術有實力,但當時能生產(chǎn)出來的車只有小三輪。
而指玄法這玩意,就好像是在別人騎著小三輪狂飆的時候,姚廣孝自己車出來了一輛法拉利。
這已經(jīng)不是離譜了,簡直就是不合常理。
之前姜祁眼界太淺看不明白,現(xiàn)在再看,姚廣孝最珍貴的傳承絕對不是那一身三教同修的修為,而就是這指玄法!
來歷成謎的指玄法!
姚廣孝可能與這個法有關,但絕對不是唯一的創(chuàng)造者!
姜祁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一點!
“呼”
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姜祁將這個已經(jīng)確定的猜測暫時壓在了心底。
現(xiàn)在首先要做的事,依舊是那所謂的破壁組織。
“京都嗎?嘖”
姜祁有些不爽的咂咂嘴。
從得到超自然的力量開始,姜祁就一直在刻意的避著京都。
那地界,紅塵太重,關系太雜,麻煩太多。
而姜祁最討厭的東西就是麻煩。
可現(xiàn)在看來,是時候專門跑一趟了。
雖說進入新時代之后,京都的麻煩與日俱增,但該去還是得去。
“主人,可否需要婢子去打個前站?”
琉璃輕聲說道:“您想必是要以王者正道強壓過去,既然如此,不若婢子先行一步,為您壯壯聲勢。”
“也好。”
姜祁點點頭。
琉璃猜對了,姜祁這一趟去,就沒想著低調(diào)辦事。
既然要去,那就光明正大的去。
不管這所謂的破壁組織背后是誰,既然決定要做了,那就以雷霆之威橫掃。
“婢子告退。”
琉璃得令之后,身影倏然間消失不見。
姜祁眺望京都的方向,靈覺擴散開來,不用細看,就能夠察覺到將近五十道各不相同,但都站在新時代頂峰的氣機在京都徘徊。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機,就是在展示自己的存在,以此拱衛(wèi)著京都。
“穩(wěn)妥一些的好。”
姜祁突然喃喃自語的說。
不知道為什么,姜祁總覺得有些不穩(wěn)定的感覺。
按理來說,不管那破壁組織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也該是手拿把掐的才對。
要不是對方惹到了姜祁,派琉璃一個人去都夠了。
可既然姜祁有這種感覺,那就不會忽視。
于是姜祁摸出了手機,找到一個聯(lián)系方式,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
“可能有架打,感興趣不?”
“嗡嗡。”
對面秒回。、
“打誰?在哪?什么時候?”
看著對方迫不及待的素質(zhì)三連,姜祁想了想,打字回復。
“在京都,有人想要對我妹子下手,背后可能有蹊蹺。”
“?”
“對寶兒下手?”
“知道了,不管對方是誰,他都死定了。”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