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兒子,你這不年不節的回來尋死啊!”于大山雖然癱瘓,嗓音倒是挺大的。
“爸,我搞到錢了,回來給你治病的。”阿牛并沒有在意老爸的責罵,這龜兒子從小被叫到大早習慣了。
“治個鬼,治好了老子還能活幾年,有錢你把房子起起來,討個婆娘生個娃,老子死也是笑著死。”
聽到兒子有錢了,于大山并沒為自己考慮。
“有,治病的錢有,起房子錢有,娶媳婦錢也有,放心花不完的。”阿牛笑呵呵。
周圍很快圍上了一群村民,看熱鬧,七嘴八舌的在說阿牛發財了,
一般農村里出去打工出息了,回來都會發一些煙糖,一是大家沾沾喜氣,二是顯示自己衣錦還鄉。
阿牛可沒這個概念,他前一輩子快30歲的人了,從來都是匆匆忙忙回家匆匆忙忙出去,那時候衣錦還鄉跟他可不搭邊,而且這次他主要目的是為了老爸治病。
阿牛說的是實話,村民包括他爸沒人相信,以為為了讓他爸安心治病。
大家這次沒人說阿牛發財,只是說他孝順。
薛夢琪龜縮在車里,不知所措,瑟瑟發抖,周圍人是很多,但說的話她一個字兒也聽不懂,
阿牛搬完行李后見薛夢琪終于露出小女兒的表情笑了,
“下來啊,你不下來師傅等會把你拉回家給他兒子當媳婦你信不信?”
“哦哦,”薛夢琪趕緊滾了下來,人生地不熟,至少阿牛還靠得住,不聽他的還能怎么辦!
阿牛順手把她的拉桿箱拿了下來,把車費結了。
薛夢琪在車里大家沒注意,面包車玻璃貼了膜看不透,她又是坐在后面。
下來后,周圍村民和于大山像是按了暫停一樣。
打扮時髦,長得漂亮,皮膚雪白,像是電視里的女主角走出電視的感覺,這是阿牛從城市里帶回來的婆娘?
于大山不信,周圍村民也不信,但是如果不是阿牛婆娘為什么跟著阿牛回家,還帶了行李。
阿牛給了車費回頭時,于大山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是你從城里帶回來的婆娘?”
“是啊!怎么了?”阿牛笑著承認道,反正她聽不懂,這便宜不占白不占。
“阿牛,你賺了好多錢,這婆娘你都養的起,嘖嘖嘖嘖,真發財了啊!”人群中阿狗滿臉羨慕。
阿牛沒管周圍的取笑,先把自己行李搬進房間,然后又把薛夢琪的拉桿箱拎了進去,然后從房間里拿了一條板凳給薛夢琪。
自己回房間整理東西,明天他得找車送他爸去省會市沙市治病,如果沙市水平不行他會直接送他爸去杭市,
他可從來沒想過在郴市治,他多少知道越發達的城市醫療水平越高,治愈的成功率也高,不差錢的他不可能讓他爸去賭概率。
薛夢琪看著不知道是臟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原木板凳一臉為難,
作為精致生活的小公主,每件衣服都是花了她血本,她不追求品牌但追求品質,
2-3000一件的衣服有時需要她節省2個月,她寧可少一件衣服也不穿差的,
于大山以為兒子拿凳子給薛夢琪坐讓她跟自己聊天,于是客氣的說道,
“閨女,坐啊,我這不方便,要喝水,我叫阿牛給你倒。”
于大山一生沒出過本縣,一口塑料普通話可比阿牛難懂。
薛夢琪靠猜才理解一半的內容,臉色有點發白的對于大山回道,
“叔叔,不了,我進去幫阿牛整理行李。”凳子坐不下,又被周圍村民看戲,薛夢琪挺不住了,進房間躲躲順便問問阿牛回來的打算。
阿牛每次回家都會整理一下,縫縫補補,打打蜘蛛網,挪動一下家具清低一下垃圾等等,大掃除。
于大山癱瘓,曾婆婆只是照顧他洗衣做飯之類,當然不會幫他收拾家里,
有時候阿牛房間漏雨,等阿牛回去的時候床上都長毛了。
阿牛家一共三個房間,最大的一間是廚房和客廳共用,里面開兩扇門一間是于大山住的,一間是阿牛住的,農村茅房在外面,當然于大山用的是便盆。
薛夢琪進了這種老房子一看有點慌,有點像恐怖片里的老房子,她沒想到阿牛家是這樣子的,這時腸子都悔青了,
三步并作兩步向開著燈的房間里走去,還好阿牛在整理行李,房間門沒關燈亮著,她能看得見阿牛,不然她會跑出這間房子。
阿牛把兩個行李袋打開,正把衣服被子往衣柜里擺,薛夢琪的拉桿箱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