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存的嘴臉著實令人惡心,別說是許母和許夕顏母女倆,就連在門外的余述也差點忍不住想進(jìn)去將他暴揍一頓。
當(dāng)然,最后他還是忍住了。
畢竟自己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別人家中,總是不太好解釋。
而且現(xiàn)在這種情形,也不適合他一個外人出現(xiàn)。
房間內(nèi),氣氛依舊沉悶著,許母看著許長存已經(jīng)完全暴露的嘴臉,不由冷笑,道:“我與長青加起來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你就打算張張嘴憑幾句話就拿走?”
“當(dāng)然不是只憑幾句話。”
許長存燦爛的笑著,說道:“嫂子您給不給的,我也沒辦法真的強逼你不是?不過……這兩份合同要是不簽,恐怕你和夕顏兩個人,就沒法走出這房間一步了?”
聞言,許母面色大變,冷聲道:“你要綁架我們?!”
“不不不,怎么能叫綁架呢,這最多算是軟禁。”
許長存笑著解釋道:“我會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不過……你們的活動范圍就只有這個房間而已。不要懷疑我的決心,我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將你們軟禁一輩子的打算。”
“嫂子,好好想想,你這輩子是過去一半了,但夕顏才剛剛開始不是?你就忍心讓夕顏這輩子就困在這小小房間里了?一步也踏不出去,外面無論怎樣都跟她、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聽著許長存的話,許母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視線中迸發(fā)出刻骨的仇恨,死死盯著許長存的臉,只恨不得一口咬下他的血肉。
“別這么看著我,沒用的。”
許長存擺著手,笑瞇瞇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軟禁什么的,只是一個打算而已。事實上我這人性子挺急,也不一定有那個耐心等你回心轉(zhuǎn)意,所以……如果哪天我?guī)韼讉€人,當(dāng)著你的面把夕顏糟蹋了,希望嫂子你能理解啊。”
說著,許長存的視線在許夕顏身上打量了一下,嘿嘿笑著說道:“我家夕顏就是漂亮,到時候我可得好好挑幾個人才行,最少也得長得帥點,才能配得上夕顏嘛,哈哈哈哈!”
“你敢!”
許母頓時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騰的站起身來怒視著許長存,咬牙說道:“許長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嘖嘖,這種無力的威脅,我連回應(yīng)的興趣都沒有。”
許長存繼續(xù)邪笑,淡淡說道:“順便提一句,你們也不會奢望能逃走或者報警,你們的手機根本就不在身邊,整棟別墅也已經(jīng)被屏蔽了信號,另外……”
許長存朝身后指了指,兩個身材魁梧嚇人的壯漢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
“我會讓他們二十四小時的看著你們。”
許長存眼睛盯著許母,道:“怎么樣,嫂子,公司和夕顏哪個重要,你好好考慮考慮?”
“……”
許母已經(jīng)氣得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瞪著許長存,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沒關(guān)系,接受事實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我現(xiàn)在還有耐心,可以給你兩天時間慢慢考慮。”
似是心中的喜悅太過濃郁,許長存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道:“嫂子,只有兩天哦,你好好想想,到時候我會再來的。”
話音落地,許長存面帶微笑的轉(zhuǎn)身離開,對兩個身材魁梧的手下吩咐道:“看好她們。”
“是!”
兩名手下應(yīng)了一聲,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口位置,許長存推門走了出去。
“嘶,怎么感覺有點冷?奇怪了。”
剛剛走出房門的許長存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些疑惑的搖搖頭,然后抬腳,與在客廳等待的兒子一同離開。
他卻不知道,在主臥門外的走廊里,一雙冰冷無比的視線,始終鎖定在他的背影上。
許長存是吧……
你且等著,小爺我饒不了你!
余述攥了攥拳頭,視線冷厲無比。
…………
被許長存留下的兩名手下并沒有一直待在房間內(nèi),而是走出房門,如同兩名門神一樣守在房間門口。
而此時的房間內(nèi),悲傷氣氛中的絕望更加明顯,還夾雜著滔天的怒火。
“夕顏……”
許母此時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癱坐在椅子上,臉頰滿是絕望與痛苦,緩緩伸手撫摸著許夕顏的臉,愧疚說道:“都是爸媽的錯,早沒有看出那許長存竟然是這種人,連累你了……”
“媽,你別這么說。”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許夕顏眼眶中滾落下來,她抱緊了許母,顫聲說道:“不是你的錯,和你沒有關(guān)系的。”
父親、丈夫身患重病,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母女兩人本就陷入悲傷之中,誰知又遭逢此事,被人囚禁,被逼著轉(zhuǎn)讓公司股份,甚至還有可能面臨人身威脅。
說到底,這不過是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而已,何時遭遇面對過如此境地。
巨大的絕望在瞬間將母女兩人籠罩,眼前盡是一片灰暗,看不到絲毫光亮與出路。
人生的重?fù)魜淼锰欤钊蒜Р患胺溃瑳]有絲毫還手之力。
許長存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的撕破臉皮,肆無忌憚,無非就是看到許長青的病情已經(jīng)無力回天,吃定了她們娘倆。
如果不出意外,接受許長存的條件,在合同上簽字,是母女兩人唯一的出路。
至于先假意答應(yīng),在擺脫囚禁之后報警?
別天真了。
到那時合同都已經(jīng)簽過,產(chǎn)生了法律效用,報警還有用?
更何況許長存既然敢這么做,就不會考慮不到事后的處理。
拿到公司后的許長存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她們孤苦伶仃的母女倆怎么會是對手。
許母與許夕顏母女兩人相擁而哭,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氣若游絲的許長青,一時間更是悲傷不已。
正在這時,兩人卻聽到緊閉的房門外傳來“撲通”兩聲悶響。
母女倆下意識抬頭向房門方向看去,正疑惑,卻見房門被推開,緊接著再次關(guān)上。
余述站在房門里,撤去了身上幻術(shù),緩緩顯現(xiàn)出自己的身影。
許夕顏的眼瞳慢慢睜大,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喃喃道:“余……余述?!”
“夕顏……”
余述面帶溫柔笑意,看向許夕顏的眼神中夾雜著心疼,柔聲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