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類似的對話也在九條信玄那邊上演。
“來之前，我基本已經確定這個聚集地的負責人，就是那位面具先生了；現在反而有些不確定了。”九條信玄掏出白手帕擦了擦嘴角，臉上帶著一抹奇異。
柴崎副會長道：“那會不會他背後有人在操控？”
“這個可能性極低，從那些受詛之子的神情來看，顯然這個大男孩就是一直照顧她們的人；而且如果他直接放齊武玄宗進去，這個可能性還會大一些。”
柴崎副會長聞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
九條信玄搖頭一笑，沒有多說，自顧自的道：“他表現出來的樣子明顯不是僞裝，看的出來他本質上是一個不願意招惹他人，選擇將自己與外界隔離，視因果如毒蠍的怕死之人。”
“而那個面具人雖然只接觸過一次，卻絕對是一個瘋狂、敢於行動，並且精於算計的人，除非那個小鬼是個裡外不一的瘋子，不然兩者是同一人可能性極低。”
柴崎副會長聞言點了點頭，他也只是那麼一問，對於柴崎來說，他完全不覺得那個怯怯懦懦的小鬼，會是戲耍他們的面具人。
“既然不是那個小鬼，這個人會是誰？”
九條信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我說的是機率極小，而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嗯？”
“也許在齊武玄宗看來，這個小鬼不可能是那個瘋狂的面具人，因爲他是一個純粹的政客。”九條信玄打開車窗，隨手將白手帕丟了出去，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間，臉上浮現出一絲冰冷。
“我們兩個人雖然很像，但本質上卻完全不同，因爲……我本質上是一個軍人！”
柴崎副會長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自然知道在九條信玄在成爲IISO一員之前，曾經是十年前原腸生物與人類大戰期間，大阪區軍隊的負責人。
可是這跟現在說的有什麼關係？
九條信玄擡頭看了一眼柴崎副會長，輕聲道：“十年前，那場大戰，我們人類幾乎是節節敗退，每天都會有無數訓練有素的士兵死亡，所以在當時，兵力一直在瘋狂的消減。”
“爲了不至於無兵可用，我只能選擇強制招兵，但這樣做缺點也同樣很大，士兵的素質參差不齊，光是心性上就完全不過關。”
“那場戰爭中，幾乎是有點血性的人都會自覺地加入戰鬥，而剩下的這些人毫無疑問都是一些怕死的懦夫，當直面原腸生物時自然是醜態百出，可也正因爲是這樣……”
九條信玄嘴角勾起一抹戲虐的弧度：“才讓我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那就是越怕死的人，在生命受到威脅時，越容易變成……瘋子！！”
“多數人會因爲恐懼到極致而崩潰，尿褲子，嚇得在原地不敢動，甚至主動尋死求解脫，他們毫無疑問都被餵給了原腸生物；但有個別極端怕死的人卻會變成魔鬼一樣的士兵，瘋狂的發起反抗，甚至……”
“猶如野獸一般撲上去撕咬原腸生物，當然最後他們也死了。”
“而這樣的例子雖然極少，但……”九條信玄轉頭看向受詛之子聚集地方向：“並不是沒有。”
柴崎副會長一臉詭異的聽著，看著九條信玄那張臉，心中忍不住升起了絲絲寒意。
“就算這個伍德不是面具人，也不要因爲他的年齡而小看他。”
九條信玄習慣似得從兜裡掏出一塊白手帕，很讓人懷疑，他究竟在兜裡塞了多少手帕。
“很明顯，在走出蝙蝠範圍之前，他就已經猜到我們會詢問他什麼，一切的回答都是事先梳理好的；但在蝙蝠這裡他明顯露出了破綻，爲什麼幾千受詛之子，他偏偏就帶出了那個蝙蝠基因的受詛之子？”
“當然，也不排除是巧合的可能性，如果他只帶了那個蝙蝠基因的受詛之子，那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九條信玄說到這裡，看著一臉詭異的柴崎副會長緩緩開口道：“在你看來，那個小鬼是什麼樣的人？”
突然的發問，讓柴崎副會長一怔，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道：“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小鬼？”
“嗯！”
九條信玄點了點頭：“也許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說罷，他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當然，我更希望是我想的太多，不然一個14、5歲的小鬼如此可怕，這世界的變化，真讓我有些不寒而慄了。”
柴崎副會長嘴角一抽，如果那個小鬼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才該不寒而慄好吧……
聽了半天，其他沒聽太明白，但柴崎有件事確定了。
這三貨，沒一個是好東西……
搖了搖頭，柴崎副會長道：“九條會長，既然他有可能，我們要不要殺了他。”
“殺，哪怕只是一絲的可能，也必須要殺了他。”
九條信玄點了點頭：“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
“因爲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對抗齊武玄宗。”
柴崎副會長一怔，這又關齊武玄宗什麼事？
“齊武玄宗就是一個典型的獨裁者，而且他們‘五翔會’的宗旨就是利用原腸生物來統一整個世界，所以妨礙他的人、無能的人，以及不服從他的人都會被他全力排除，包括我們IISO在內。”
九條信玄冷笑一聲：“之所以留我們到現在，只是因爲我們能給他提供受詛之子這種軍事化武器。而通過這次接觸，當確定那聚集地的負責人並不是我們或者其他地區之人組建，你說在那個老東西看來……究竟哪邊更好掌控？”
柴崎副會長一怔：“難道他還想扶持那個受詛之子聚集地不成？”
“近期還談不上扶持，但緩慢的滲透洗腦是肯定，我想今天晚上他就會去賣好心吧，弄些什麼無用的日用品送去，至於鍛鍊的器材、武器、還有負責訓練受詛之子的人員應該不會那麼早就派過去。”
“可是，沒了我們……”
“抑制劑？訓練設施？”
九條信玄冷笑一聲：“別把我們IISO地位看的太高，對於一個地區的掌權者來說，不管是訓練的人，還是設施，甚至就算是抑制劑他也能夠輕易製造出來；所以就算那個小鬼不是面具人，也必須要殺了他。”
柴崎副會長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等過些天，上面派的人到。”
九條信玄語氣冰冷的道，隨即透過倒車鏡看著柴崎副會長，嘴角微微一勾：“有時候真挺羨慕東京區的負責人，跟天童菊之丞合作可是會輕鬆很多的啊，畢竟那位只要是對自身有益，什麼人都可以合作。而且還可以天天看到聖天子那個美人。”
柴崎副會長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九條信玄卻沒在多說，而是一臉懶散的伸了一下腰：“先不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了，你們這次的事辦的是不是有些不對啊。”
“啊？”
“那種長著狐貍尾巴的稀有品種怎麼能扔出去當誘餌。”九條信玄怪笑一聲：“你不覺得，這麼稀有的受詛之子應該送到我家裡，用防止腐爛的藥劑填充，當做我的收藏品嘛？”
柴崎副會長神色一動，笑道：“會長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去查查其他地區，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咦，那多麻煩副會長啊。”
“一點也不麻煩。”
……
嗯，明天斷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