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大紅色廣告牌全部張貼完畢,在老舊的公路邊上,顯得格外醒目。
于靜開著自己的皮卡車,駛過這些廣告牌,并沒有停留。
坐在副駕位置的兒子——羅賓·于,不時回頭朝窗外看去。
他清楚的看到,三個廣告牌上寫著什么,就像他知道自己姐姐時候,母親心里積郁了多少憤怒一樣。
車子很快就開過了廣告牌,羅賓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于靜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兒子,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很快于靜把車停在了學校邊,羅賓拿上包,下車后頭也不回地朝教學樓跑去。
于靜知道兒子并不理解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她只能無奈地吐了口氣,便啟動皮卡車開走了。
很快,于靜的皮卡車就開到了納漢特廣告公司附近。
她遠遠就看到公司門口有幾名警察站在那里。
彭懌辰警長這時心里充滿了荒謬感,因為貼廣告罵他的那個女人,在現實當中,其實是他老婆。
但在這里,沒有人知道這一點,現在他就是那個被小鎮所有居民討厭的警長。
這是非常微妙的一個劇情世界,彭懌辰嘗試徹底忘記自己,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小鎮警長一樣,挎著槍,對廣告公司的員工們高喊:“都回自己辦公室去,這里沒什么好看的。”
隨后便帶著自己手下,走進了公司老板辦公室。
與此同時,于靜已經把車開到了自己工作的店鋪外。
她的同事丹妮斯靠在門廊邊上抽煙。
于靜看著她苦笑道:“丹妮斯,抱歉我遲到了。”
丹妮斯拿出一支煙遞給她,一邊幫她點煙,一邊問道:“是你在廣告牌上張貼的那些廣告,來搞那群警察的?”
于靜恨恨道:“那是他們活該!”
丹妮斯笑道:“加油,我支持你,整死那群警察!”
于靜點點頭,猛吸一口,把只抽到一半的香煙彈到了街上。
……
彭懌辰冷著臉,坐在廣告公司老板韋爾比的辦公桌前。
他的手下警察塞德里克,此時就站在韋爾比身旁,氣勢洶洶看著對方問道:“韋爾比,你TM的到底想干什么,制作那些廣告牌,你沒想過這樣做的法律后果嗎?”
韋爾比不屑地聳聳肩,笑道:“塞德里克,請問會有什么法律后果?”
塞德里克兇狠喝道:“你想讓我給你這種混蛋解釋什么是法律后果?還有,別叫我塞德里克!叫我警官!”
韋爾比笑笑,道:“我的行為并沒有違反任何法律。在TM任何方面都沒有違反法律,我查得清清楚楚。”
塞德里克氣勢弱了一些,但依然大聲喝問道:“哦,是嗎?在哪兒查的?”
韋爾比冷道:“在……在一本書里。”
塞德里克質問道:“哪本書?蠢貨法律大全里嗎?”
韋爾比怒道:“書名叫做‘舔我**吧,關你屁事’!”
塞德里克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他想動手,卻被彭懌辰用眼神制止了。
彭懌辰把腿翹到韋爾比面前的辦公桌上,故作輕松問道:“這個人,或者說這群人,要租這幾塊廣告牌多久?”
韋爾比冷笑道:“一年。”
彭懌辰立馬問道:“那么她實際付了多久的租借費用?”
韋爾比回道:“一年的。”
彭懌辰緊接著問道:“所以是個女人租的,對不對?”
韋爾比聳聳肩,道:“我無法向您透露相關信息,警長。”
彭懌辰不理他的話,繼續問道:“是不是于靜?”
韋爾比根本不理會彭懌辰的問題,繼續說道:“對不起,我無權向您透露相關信息,警長。”
彭懌辰突然站起身,拍著桌面問道:“韋爾比,你是真的想和納漢特鎮警察局過不去嗎?是不是!?”
韋爾比卻根本不理會他的恐嚇,笑著說道:“我想是的。”
看到這個廣告公司老板,油鹽不進,彭懌辰徹底沒辦法了,他只能帶著自己的手下返回了警局。
兩人剛剛走進警局大門,等在局里的迪克遜就生氣地站了起來:“你們沒把他帶回來審問?”
塞德里克聳聳肩,無奈道:“他又沒犯罪”。
迪克遜怒道:“拜托,損害名譽不算犯罪?”
塞德里克被他的態度搞煩了,大聲回道:“如果只是簡單地提出問題,就不算是損害名譽。”
迪克遜立馬責問道:“你是什么東西,傻瓜嗎?”
塞德里克氣道:“你敢再叫我傻瓜,我就收拾你,迪克遜!”
迪克遜冷笑道:“我沒有叫你傻瓜,我是在問你是不是個傻瓜,這是個問題,你想你說的一樣。”
彭懌辰看兩個人之間的火氣越來越大,他這個警長也坐不住了,趕快站起身,擋在兩人中間,他對著年長一些的手下說道:“塞德里克,他懂你的意思,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迪克遜氣呼呼地走出了警局。
彭懌辰看著他的臉色不對,連忙朝迪克遜喊道:“迪克遜,別給我犯渾!”
但迪克遜這時哪里能聽進去,直接沖出了警局大門。
塞德里克忍不住看著彭懌辰問道:“你為什么要留著這種粗暴、蠻干的人在警局?”
彭懌辰跟著迪克遜身后,往警察局外走去,出門之前,他看著塞德里克說道:“那些只是他的表面,他內心深處真的是個好人。”
塞德里克不服氣道:“他可是虐待過被拘留的嫌疑犯。”
彭懌辰一邊走出大門,一邊說道:“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可以證明那是他做的。”
說完,他已經走出了警局大門。
從警察局剛剛走出來的迪克遜,一眼就看到了納漢特廣告公司的老板韋爾比,此時就站在他公司的大門口。
他沖上去,對著韋爾比喊道:“把那些東西撤了!”
韋爾比故作無知道:“你在說什么?”
迪克遜憤怒道:“我讓你把那些狗屎給我撤了!”
韋爾比搖搖頭,繼續裝腔作勢,道:“把什么狗屎撤了?”
迪克遜冷笑著一把狠狠抓住韋爾比衣領:“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不你關進去,是不是,韋爾比?”
韋爾比根本不服軟,他也是小鎮里世代居住的居民,而且還是小鎮議員之一,他冷笑道:“我以為你們警察只會把黑人關起來呢,迪克遜警官!?”
迪克遜氣的伸出拳頭,正要給韋爾比狠狠來一下。彭懌辰卻已經趕到了,他一把拉住迪克遜的手,喊道:“夠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懂嗎?!”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邊的韋爾比卻不依不饒的走過來推了一把迪克遜。
迪克遜順勢倒在了地,看著韋爾比喊道:“你完了,我可以告你襲警,你完了!”
韋爾比罵道:“你想碰瓷是嗎?這么容易倒,是你自己喝醉了吧?”
彭懌辰不理會韋爾比,他把迪克遜拽起來,往警察局走去。
迪克遜不要意思讓他扶著走路,掙脫開彭毅誠之后,他恨恨地看著對面的廣告公司,對彭懌辰說道:“頭,你千萬不要把那些廣告牌放在心上。你放心,反正也沒人走那條路!除非迷路的人,或者傻子才會走那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