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海寫字樓的時候,林楚的心中還在想著,林青山要是能在官場上再進一步的話,對於他的幫助應當會很大。
他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在銀監會系統能有人,這只是爲了能申請到網上支付牌照。
至於廣電這邊,他並不擔心,因爲有謝江在就行了,他是林青山的大領導,現在雖然還在新聞出版系統,但影響力還是有的。
他似乎今年就會調到廣電了,十幾年之後又合併了新聞出版系統。
這件事情,回頭得和林青山再溝通一下。
京海寫字樓,雲明娛樂,裝修得已經差不多了,這兒也是鄧家明找人做的,再有三五天就能收尾了。
林楚進來的時候,洛白花從裡面出來了,她笑了笑:“老闆,辦公室很不錯,我剛纔轉了轉,最大的那間肯定是你的,位置也最好。
我就要西邊那間了,陽光不錯,而且可以看到外面的長街,我喜歡,回頭還得重新分配一下,最好再弄出兩個化妝間來?!?
“你來安排就行了,裝修工都還在,怎麼做你直接說,最後我來統一結賬就行了?!绷殖π?。
洛白花依舊是一身紅裙,外面罩著一件白色的西裝,腳上是黑色的高眼鞋,配了黑絲,腿是真細。
蒼白之中浮動著精緻,紅脣如火,她的眼睛真得很大,只不過眸子深處總有些冷漠。
林楚取出合約遞給她,她看得很認真,慢慢翻著,翻到最後點了點頭,直接簽了。
十年的合約,5%的股權,如果她提前離職將得不到補償。
如果她做滿十年之後再離職,股權可以變現,以離職時的市值來計算。
簽了約,洛白花認真道:“老闆,劇本我今天準備遞過去了,希望能過審?!?
“你先去做,有什麼問題,我們再電話溝通。”林楚輕輕道。
洛白花笑了笑,勾起的笑很淺淡:“老闆,我在圈子裡其實還是有些關係的,放心吧,過審應當沒問題的?!?
“好,這兒就交給你了,以後就辛苦你了……對了,你和袁杉杉聯繫一下吧?!绷殖P了揚眉,輕輕道。
洛白花點頭:“好??!”
“還有,這是江南衛視那邊的合同,你這邊可以對接一下,如果有合適的節目,我們也可以推薦演員過去的。”
林楚應了一聲,合作是長期的,相信江南衛視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洛白花點了點頭:“我會和他們談一談的,目前我們有三名簽約演員了,要搭建劇組的話,可以籌備了?!?
“交給你了?!绷殖π?,把袁杉杉的電話給了她。
兩人一起出了京海寫字樓,洛白花擡頭看了一眼。
寫字樓挺高,陽光照著,影子很長,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洛白花的聲音很輕和:“老闆,你有沒有一種感覺,不管我們多麼努力,站在這種高大的東西面前,只能被它們的影子籠住,看不到陽光。”
“高大的東西往往比較僵硬,想要看到陽光其實並不難,無非就是要選擇正確的位置?!?
林楚應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人活著,不必這麼悲觀,你想一想,只要我們不斷調整方向,那就會避開它的陰影,始終籠在陽光之中。”
洛白花沉默,不說話,久久之後才吐了口氣,點頭:“老闆,你說得對。”
“其實這就是我們的選擇,陽光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我們改變不了陽光,但卻可以找到陽光移動的規律?!?
林楚聳了聳肩,接著話鋒一轉:“而且陰影也並不意味著什麼,這也是規則的一部分,一直在陽光中,我們還怎麼休息?怎麼積蓄力量?”
洛白花看著他,笑了笑,明快了起來。
“走吧,老闆,那我們就在這裡道別了?!甭灏谆〝[了擺手,擰著腰兒離開。
她的腰擰得很有韻味,最重要的一點,沒想到她看起來清瘦,但臀兒還真是鼓脹,圓潤至極。
他笑笑,轉過身,打了輛車回了酒店。
翻出他的計劃本子來,林楚仔細看了看,又寫上了幾條。
寫著小說,就這樣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林青山的聲音響起:“阿楚,晚上有空嗎?”
“二叔有事就說。”林楚應了一聲。
林青山輕輕道:“陪我來喝幾杯,我們在外面吃,我心裡高興!”
“好,二叔說地方,我一會兒就過去?!绷殖p輕道。
離婚了,對於林青山來說就是一種解脫,是應當喝幾杯。
林青山選的地方就是一家普通的館子。
京城的館子遍及了大街小巷,可以說到處是。
這家館子做的是臨山菜,這倒是出乎林楚的意外。
林青山點了一桌子菜要,豬頭肉、牡蠣、各種魚,他還要了一瓶茅臺。
倒了酒,林青山笑了笑:“阿楚,能和我一起喝酒的人不多,在京城,大約就只有你了,因爲你是親人……來,敬你一杯?!?
“二叔,您是長輩,我敬您!”林楚舉杯,敬了林青山一杯。
酒有點辣,滑過喉嚨,林楚瞇了瞇眼睛。
前一世,他沒少喝過酒。
醉過、吐過。
但人活著,總得有一些這樣的經歷,不管好的、壞的,總是經歷,讓他學著長大。
林青山又倒酒,輕輕道:“以前的時候,我瞧不上大哥,覺得他只考了箇中專,學歷也不高,估計你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現在想起來,我還真是淺薄無知,你爺爺更是沒什麼文化,結果一樣把我培養出來了,所以我向大哥道個歉,還有你,這杯一定讓我敬你?!?
酒一杯一杯喝著,漸漸的,林青山的眼神迷離了。
林楚的酒量倒是比從前更好了,所以只是有點微微的迷糊。
菜吃完時,天色完全黑了,林青山是真醉了。
把賬結了,扶著他走出館子的時候,兩人站在路邊,林青山抱著他哭。
哭得稀里嘩啦,也不說話,就只是哭。
男人的傷心一般不會說出來,林楚也不安慰他,任由他哭溼了他的肩頭,將西裝哭得一片狼藉。
他特別理解林青山,曾經的他,或許也有這樣的感受。
站在路邊攔著車,只不過這個點,出租車並不多。
一輛越野車停在一側,李菲菲從車上跳下來,看到他時怔了怔,接著點了點頭:“我送你,你住哪兒?”
“那就謝謝了!”林楚笑著應了一聲,扶著林青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