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賢干咳兩聲,但是礙于這孫德彪是第一個上臺的,所以也只得捏著鼻子讓他勉強通過了。
李純風摩挲著下巴,范賢這些人不知道血菩提的珍貴之處他卻是清楚的很,這孫德彪拿出來的雖然不是正宗的血菩提,頂多算是血菩提的一個亞種。
但饒是如此,在目前階段看來也是頗為稀有的寶貝了。
其實際價值,可不僅僅是那孫德彪口述的那些,而且對煉體修士歧視那只是低階修士的一個誤區罷了。
試問當世真正的高手,哪一個能不去淬煉自己的肉身,緊緊憑借靈氣的話,是無法抵抗雷劫的!
李純風瞇了瞇眼睛,這個叫孫德彪的小子可以留意一下,線索足夠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一株真正的血菩提呢。
這孫德彪下去之后,接連又有幾個出身草根的修士出來下聘,且都是一些修為平平,甚至大部分都未曾筑基。
他們拿出來的聘禮也都不入流,基本上都卡在了聘禮品鑒這一關。
范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以為這些草根出身的人里面多少也會有點什么珍寶,卻沒想到李家所帶來的驚喜,就是這次聘禮品鑒大會之中草根階層里面的唯一驚喜了。
“范大管家,在下柳子軒,也來下聘!”
柳子軒手持折扇,一襲白衣,從那群眾席位上飛掠而起,款款的落在了展臺之上。
“柳公子~”
范賢微微拱手,眉頭卻是挑了挑,柳子軒出身五大家族的柳家,不過這柳子軒臉皮也太厚了些。
按照世家子弟的傲氣,若是為賓客時受了主家折辱,早該自行退去了才是。
柳子軒淡笑道:“范大管家,這是本公子所下之聘。”
柳子軒說罷遞上了一個荷包。
范賢微微蹙眉,接過荷包之后,只覺得芳香撲鼻而來,頓覺神清氣爽。
“敢問柳公子,此為何物?有何效用?”
柳子軒聞言一笑,雙手背負身后,頗有幾分自得的說道。
“此乃本公子采集上千種芳香之物提煉而成,其中蘊含著茉莉、桂花、梔子、芍藥等花的花香,配在身上,芳香之氣四散開來。
盡顯水府大小姐的品味之高雅,芳香之氣滌蕩,就算有某些鄉巴佬的存在,也不會污染到大小姐的鼻息。”
范賢聞言微微頷首,隨即接著問道:“此物除了芳香之外,可還有別的用處嗎?”
那柳子軒腳下一軟,眉毛有些不自然的挑了挑,說道:“此芳香之氣可存在數年之久,實在是世間香囊之中的極品佳作!
更何況物件之功效在與專精!”
范賢不語,臺下卻是哄笑一片。
“切~一個破香囊,就想要迎娶水府大小姐,你這柳家人也忒小家子氣了吧!”
“這柳子軒好歹也是世家子弟,怎么這么寒磣?”
“呵呵,老兄,你莫非是對柳家沒有什么了解吧,柳家一脈從家主到長老會,基本都是女子把持,就連她們的宗族之內,也都是設立女子祠堂,供奉女性祖宗,除非個別極有造詣的男丁,死后才能奉入柳家祠堂之中。
她們族中女子,更是從不外嫁,所以柳子軒這樣的柳家男人,壓根就沒什么地位的。”
“嗯,這么說來,這位柳先生,應該就是柳家的贅婿咯?”
……
柳亦蓮在一旁聽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槽牙幾乎都要咬的連根斷裂開來。
“范大管家,我兒子軒可以入贅水府,另外柳某這里還有五百顆靈石做聘,還請范大管家通融。”
柳亦蓮直身而起,面色尬然的拱手說道。
范賢看著柳亦蓮那模樣,心下不禁也有幾分可憐,柳家的上門女婿,可不好當啊!
水清源沖著范賢微微頷首,柳家男人雖然沒地位,但出門在外,畢竟也代表了柳家的臉面。
他們自己丟人可以,但是水清源不能不給柳家這個面子。
范賢追隨水清源多年,一個眼神自然就是心領神會。
當即露出了一個自認和煦的笑容。
那柳亦蓮的額上當即一陣冷汗,卻不料范賢笑道:“呵呵,柳先生言重了,既是柳家來人下聘,老夫這一關自然是能過的。”
柳亦蓮聞言之后面色有些難堪的坐了下去,很明顯,人家只是看在柳家的面子上才讓通過品鑒的。
柳亦蓮的心中不禁一片凄苦,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出門在外竟是連腰桿都無法挺直。
耳畔傳來的盡是一些窸窸窣窣的戲謔言語,這讓柳亦蓮對自己的贅婿身份更加憎惡。
殊不知,若非柳家,他柳亦蓮連如今的地位也不會有。
很多時候,人一旦陷入了貪婪的怪圈之中,即便平素精明的人也會渾然不知。
柳家父子的插曲過后,范賢又是冷冷一笑,向在場的觀眾嘉賓們傳遞著他的善意。
“諸位,聘禮品鑒大會至此已經結束,順利進入第二關的是孫德彪、林秋雁、柳子軒以及李福云。”
范賢話音剛落,柳子軒當即叫道:“范大管家,他一個百鎮鄉巴佬,何德何能……”
范賢目光盯視過來,那柳子軒當即住口,如鯁在喉。
“李公子的聘禮諸位先前已經見過,中品筑基丹,而且還是兩枚,通過品鑒,理所應當!還有誰要質疑老夫么?”
范賢目光森然,本就陰鷙的面容之下,再刻意釋放煞氣,這就讓在場之人更加的畏縮恐懼了。
“哈哈哈,范賢范大管家,你好大威風啊!
什么中品筑基丹,老夫倒是想要鑒定鑒定!”
一股磅礴的威壓四散開來,些許修為在筑基之下的修士,連呼吸都變得滯澀了起來。
甚至有人當場開始口鼻滲血!
隨即,一道身影飄飛而來,白須飄飄,氣勢剛猛。
那老者露出真容之后,赫然正是那王家的三長老王發秋!
范賢瞇了瞇眼睛,陰冷的盯視著王發秋。
“呵呵,范賢范大管家,好久不見!”
王發秋沖著范賢招呼了一聲,然而后者卻是轉過身去,直接沒有理會那王發秋,但有一個小動作卻是出賣了范賢此刻的情緒。
他的拳頭緊緊的攥到了一起!
王發秋冷笑一聲,倒也沒有繼續與范賢糾纏,轉而對著身居首座的水清源微微拱手,說道:“水府大統領,老夫有禮了!”
水清源站起身來,淡淡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隨即起手道:“呵呵,原來是王長老,怎得有閑暇光臨寒舍?”
王發秋面皮一抽,冷冷道:“大統領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孫兒一發對大統領之女靈韻傾慕已久,大統領該不會忘了吧!”
李純風聞言瞳孔緊縮,李氏祖孫的面色也是陡然一變!
這個家伙居然是王一發的祖父!就是他賄賂羊舌巖,令其將水靈韻在安慶鎮受傷之事,誣陷到李家身上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