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擂臺邊緣的李福云,只覺得口中一陣腥咸,噗的一聲便是噴出了一口血鮮血。
純論肉體而言,外家橫煉高手還是有著天然的壓制優勢的。
即便是有著老祖傳授的訣竅加持,李福云還是很難占據優勢,尤其是這孫德彪的表現還是那么的變態。
“好了小云子,這家伙不好對付,用金槍屹立訣吧!”
老祖的話在李福云的耳畔響徹,然而這小子卻是不屑一顧。
直接牙齒一咬,身軀彈射而起,一個飛踢便是迎面而上。
李純風以手扶額,這小子是真的倔啊~
想來也對,如果不是真的倔,誰能夠獨自在香火玲瓏塔第二層呆那么長時間呢。
只見李福云腳踏虛空,另一腳急忙跟上,朝著孫德彪的肩頭便是橫砸而下。
李福云的突然襲來,讓孫德彪微微一愣,想要做出反應卻已經是來之不及。
肩頭傳來的劇痛讓孫德彪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然而李福云的身軀卻是凌空而起,另一只腿搭在了孫德彪的另一個肩頭。
再度借助腰弓發力,想要將孫德彪彈射而出。
但是孫德彪又怎么會上第二次當,在李福云即將施展腰弓的剎那。
一只大手便是抓在了李福云的腰帶之上。
那無比悍然的大力使得李福云完全無法動彈。
此時此刻,孫德彪的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遲疑。
有的只是無比狂暴的戰意,猶如狂戰士一般,用自己的雙拳不斷地宣泄著洶涌澎湃的戰意。
一陣狂轟亂砸之后,孫德彪順手將李福云的身軀拋飛而出。
“不公平,不公平!”
李二河將茶盞徒手捏碎,指尖丹火驟然凝聚,說著話就要直接上去拉偏架。
范賢則是上前,勉強拉住了李二河的腳步。
“二河大師,這好歹是一場比武,您這般下場,失了公允不說,福云公子也會遭人指摘勝之不武吶!”
“胡說八道!
阿水,要是這場比武不順我的意了,信不信我把你整個水府都給拆了!”
李二河雖然沒再有上臺的架勢,但絲毫也是不買范賢的賬,直接沒好氣說道。
反觀水清源,整個人也是臉都黑了。
自己給的暗示已經如此明顯了,那孫德彪居然不識好歹!
水清源無奈只得給了范賢一個眼色,后者當即會意,淡笑道:“呵呵,兩位小友姑且停戰吧!”
孫德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但這個命令可是水府大管家下達的,他一個小小的筑基期,縱使心中不滿,也不敢有所微詞。
“勝負未分,為何停戰?”
李福云十分頭鐵的問道。
范賢眼神閃爍,霎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答話。
“呵呵,李家小友有所不知啊,這招親之事一求良婿,二則是求得喜慶。
這般打打殺殺,只怕是傷了和氣,點到為止便好!”
范賢笑著解釋道。
李福云還想再開口,卻是被水清源給搶了先。
那水府大統領的聲音猶如洪鐘,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李家主,平陽山李家劍法超絕,本統領也是有所耳聞,怎么不見令孫用劍呢?可是缺乏趁手的兵器?”
李化龍聞言一愣,本在臺下看得揪心的他被突然提問,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統領謬贊了,老朽家族的微末劍法實不足道,而且老朽這孫兒也不是練劍的!”
李純風聞言都要被氣暈過去了,什么叫家族的劍法實不足道,不肖子孫居然這么看不起本老祖傳下來的東西嗎!
水清源聞言微微頷首,隨即笑道:“呵呵,李家主過謙了,不過煉氣修士與煉體修士純以肉身相搏著實是太過吃虧了。
本統領府庫之中也有不少兵刃,不論令孫用些什么,定能從中選出一二個來使用。
若是用的順心了,就當我水府的回禮了便是。”
李化龍眼睛一瞪,水清源話都已經說道這份兒上了,就算是傻子也該聽明白人家是什么意思了。
“大,大統領的意思是……”
“哈哈哈~”
水清源一陣朗聲大笑。
李化龍心中大喜,當即起身道:“福云,還不拜謝大統領!”
“大可不必!”
李福云擦干凈了嘴角的血跡,傲然起身。
面對那一言可以隨意改變規則的水清源,李福云的心中說不出的厭惡。
那年輕充滿熱血的身軀無比的挺拔。
“孫德彪,我們再來過!”
李福云擺好架勢,只手朝著虛空一抓,一柄金色長槍貫徹而出,層層光芒縈繞其上,展示著其極為不俗的品相。
金槍握在手中,李福云的氣勢再度攀升而起,一股壯絕的少年意氣油然而生。
“難怪不用我水府府庫之物,這金槍絕非凡品!”
水清源雙眼微微一瞇,即便是他都沒能看出這金槍的品級來!
這位水府大統領不禁將目光在李二河的身上掃了掃,他發現李二河竟然沒有半點驚訝的意思。
這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又會是如何?
二河啊二河,沒想到我們相交數十年,你居然背著我有了一個私生子!
“大統領恕罪,是老朽過于寵溺孫兒,才令他這般驕縱,還請大統領不要與他一般見地。”
李化龍拱手告罪。
水清源則是擺手笑道:‘呵呵,李家主不必拘謹,貴府公子乃少年意氣,合該如此!’
心說這可是我家大侄兒,他爹可是煉丹一絕的李二河,這樣的丹二代,傲點怎么了?
且說李福云槍尖遙遙指著孫德彪。
后者的眉頭緊鎖,前面的交手讓他消耗不小,雖然也是讓李福云受了些許輕傷。
但是比起他的消耗來,卻又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若說再戰,孫德彪倒還是有再戰之力的,卻是無法再像先前那般強悍了。
這些都還不是孫德彪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水清源的態度。
他外表看起來是憨了點,可也摸清楚了水清源的意思。
從還沒開打到現在,人家一直都是偏袒著李福云的。
而且剛才的回禮兩個字,基本上就是認定了李福云才是他們水府的乘龍快婿。
自己不過就是一個踏腳石罷了!
雖然心中不甘,孫德彪也不得不認。
別看李福云叫戰,孫德彪心里面又是戰意沸騰,但水府中人不開口的話。
他孫德彪是半句話也不敢放的!
水清源再度眼神示意,范賢當即開口道。
“修整結束,兩位再戰吧!”
隨著范賢的一聲令下,李福云槍出如龍。
在方才休戰的時候,他就已經蓄勢待發了,但是長槍即將刺向孫德彪的時候,李福云卻又是原路折返。
“方才你并無交手之心,而我蓄勢已久,于你不公!
更何況,被叫停之時我便是處于下風的,讓你先出手才算是公平一戰!
來吧!”
水清源等人都要氣的翻白眼了,這小子也忒“講究”了點吧!
孫德彪見狀一愣,本來還在驚駭于李福云那驚艷絕俗的一槍。
正思索如何阻擋之際,人家卻是退了回去。
孫德彪的心中不由冷笑,真是個傻小子!
即便你已經被內定為水府贅婿,我也要挫一挫你的銳氣!
孫德彪一腳踏出,地面都是被踏出了一道深坑。
現在的孫德彪不在留手,也不再托大,每一拳腳都是運足了十分氣力。
一拳橫砸而下,氣爆的聲音層層傳出。
李福云嘴角微微一勾,手中長槍從身后盤旋而過。
槍尖直指孫德彪的拳頭。
“不要小看我,我的肉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孫德彪的肉身經過百般錘煉,一拳轟出就猶如大鐵錘一般。
而且他的筋骨也是無比堅硬,他口中的肉身就是武器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哼,說什么大話,看我一槍破之!”
李福云一聲冷哼,彼此的心中都帶著絕對的自信。
槍尖與鐵拳針鋒相對。
以鈍器破利刃,孫德彪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但當那槍芒真正臨近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才真正的升騰起了一種不安的情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