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國一手卡住鬼子中尉，一邊扭轉頭，看著楊。

“這傢伙騙了我們，前面的三個地堡呈三角狀分佈，都是向這著這個方向分佈的。”楊輕聲地說。

李保國手上用力，將鬼子中尉一下子弄暈死過去。輕聲說，“鬼子有沒有發現我們？”

“還沒有。是南爲仁發現的。”楊輕聲說，“悄悄前進，爭取混過去。”

“明白。”李保國點頭，開始匍匐著向前爬去。

進到50米的時候，他不敢那麼快的移動了，一點點地接成的地堡牆，慢慢的，慢慢的，距離地堡不足30米了。後面將榴彈裝填進發射器裡，躲在一棵樹後掩護他們，楊高峻平都跟著李保國到了距離鬼子地堡不足30米的地方。突然，前面的李保子僵住了，令他後面的楊大吃一驚。距離鬼子太近了，地堡裡鬼子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出來，是鬼子的笑聲，很清晰，夾雜著一個含糊不清的話語，“小林，你去看看有什麼情況？”李保國就是聽到這句話身子僵硬的。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楊和高峻平兩人都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等候李保國的消息。地堡裡忽然傳來一個很怪異的聲音，“沒有人啦——”

鬼子的啦聲還沒有落地，李保國就感到大事不好，猛然從地上彈起來，幾步躍起到空中，向正前方鬼子地堡上方落了去，李保國真的很聰明，他從鬼子的聲調上聽出了鬼子的欺詐。他的突然起躍，完全打亂了鬼子地預想，也打亂了鬼子的射擊的方向。

李保國身子一動，後面的南爲仁就知道暴露了。對著左邊的一個地堡轟出了一發榴彈，榴彈正好從暗藏的槍眼裡射進去，在地堡裡面爆炸了。裡面傳出來的鬼子的慘叫聲和煙霧火光，楊和高峻平跟著就站起來，呈之字形跑動，向前靠攏。

南爲仁第二發榴彈又轟中了右邊的地堡，仍然是從暗藏的槍眼裡射進去。在地堡裡面爆炸。

因爲南爲仁地狙擊步槍上的瞄準器，有紅外夜視功能，很容易地就從鬼子掩飾的藤蘿中找到了那個用肉眼很難發現的槍口，而且作爲狙擊手中的高手，他本來就很在意那些暗藏的槍口。幾乎他本身就有一種直覺，只要有人用槍對準他，他就渾身不自在。

楊和高峻平兩人。因爲距離太近，他們跑動太快，地堡裡的鬼子地槍幾乎是跟在他們的身後射擊的。南爲仁不敢開槍了，他怕這兩人跑動中撞上他的子彈。

兩人幾秒鐘就來到了地堡前面，往地堡上一靠，沒有喘息，兩人就翻身上了地堡，這時李保國已經跳下了地堡，手裡的衝鋒槍已經開火。而他的身後，正有一個鬼子，手裡拿著一個大瓷碗要撲過來砸他，楊一看來不及開槍。整個身子對著鬼子撞了過去，鬼子的碗沒有砸上李保國，倒是將慢慢的一碗大米飯全扣在了楊的頭上，鬼子也被楊一下子撞出去幾米遠，沒有等倒地地鬼子反應過來，高峻平手裡的衝鋒槍就開火了。

楊抖抖頭上的大米飯，幸好有頭盔，沒有被燙傷，地堡裡的鬼子已經被李保國全部消滅，高峻平開始搜索其他地堡裡地鬼子。但是沒有看到什麼人，也沒有發現有人逃跑的痕跡。

原來這三個地堡裡的鬼子，正要集合吃飯。兩邊的地堡裡，各有一個鬼子守著機槍，都集合到了中間來了。十個鬼子，在坑道里，被李保國打死四個，地堡裡的五個，還沒有來得及在地上站起來，就被李保國丟進的手榴彈炸傷，李保國一進到地堡，手裡的衝鋒槍就滿屋子裡亂掃，打得四處都是槍彈洞洞，鬼子屍體上也是。

南爲仁靠攏過來，楊看看鬼子地堡裡，竟然有個柴油小爐子，上面燉著一大鍋的肉，旁邊還有一鍋大米飯，哈哈哈一笑，“先吃了飯再說。”

李保國伸手撈了一塊肉，往嘴裡一塞，燙的他哇哇亂叫，終於吃下去了，才喘了口氣說：“不錯，滋味還可以，好像是狗肉哪。”

叮叮……地堡裡突然傳來電話聲，楊伸手摘下話筒，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粗暴的吼聲，“小村麼？爲什麼打槍？”

“剛纔發現可疑目標，原來是一隻野雞，被打中觸動了地雷。”楊隨口說著，嘴裡還嚼著東西，含混不清地說。

“你不是小村，小村呢？”

“小村拉屎去了。”楊粗野地說。

“你是誰？”那邊地聲音很嚴肅。

國轉身從一個士兵的脖子上扯下一塊銅牌，伸在楊牌上寫著小林狗二。楊故意含混地說：“小林。”

“狗二？”

“嗨！”楊答應道。

“警告小村，要是胡亂開槍，軍法從事！”

電話那邊傳來嘭地扣壓聲。楊隨手將電話一扔，揮揮手：“繼續吃飯。”

在地堡周圍找了一圈，他們終於找到了距離地堡23米遠:。後面的一塊巨石附近，巨石的形狀看上去像只昂著頭的烏龜，在這隻烏龜的昂著的頭的下面，雜草叢生，茂盛異常，儘管已經乾枯，也足以擋住那個隱蔽的洞口，如果不是南爲仁細心地發現那裡的草葉子在微微地顫抖，都是向外傾斜的話。在周圍胡亂地堆放著一些石塊，似乎是很雜亂，但是無論從那個角度上，都能遮擋一些視線，除非是像他們這樣精心地尋找，還得說知道就在這附近。枯死的木樁有些發黑，在寒冷的晨風裡有些嗚嗚作響，抵近目視觀察，洞口顯然是做過很精心的設計的，正好處在一段林子的邊緣，又有幾顆樹相遮掩，既便於散風，又便於隱蔽。

看著洞口，楊微微地可以嗅到輕微的柴油味。楊這纔看到洞口周圍的草和其他的草不一樣，應該是那種很耐污染的的吧？大型的地下工廠都必須有主動排氣空，而且排氣空是建築在地下發電機組房裡的，爲了保持連續不斷的電源供應，發電機組一般都是建築在洞庫的最底層。

看著葉片不緊不慢地旋轉著，楊輕輕地出了一口氣，“聯繫李影，啓動救援計劃。”

—

高峻平在揹包裡，取出一個很微小的電臺，是陶陽自己的改裝東西，能夠近距離聯繫。“找到老鼠洞，啓動計劃。全家都好。”

根據他們掌握的情況，地下基地的動力洞室面積一般不會超過二百平米，洞室的兩側各打一條通向地面的通風口，分別用來吸氣和排氣。受洞室面積的限制，兩條通風道就是傾45度通向地面，其不會超過三百米。楊他們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吸氣空洞，那是一個類似的空洞。

高峻平見李保國已經將洞口清理完畢，慢慢地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他的衣服內裡上，竟然有個工具袋子，裡面什麼工具都有，卡在皮卡上，結實的很。高峻平不僅是爆破專家，更是所有的修理行家，一般的東西，到了他手裡都能給鼓搗成炸彈。

吸氣空洞顯露出來，是一個很密集的鐵絲網罩，裡面就是轉動的葉槳，將外面的空氣吸進去。藉著陽光，高峻平看清楚了這個洞口竟然是用鋼筋混凝土鑄造的，是全人工的建築，外面的防僞設計看上去竟然就是一個天然空洞。固定鐵絲網罩子的螺絲已經鏽跡斑斑了，幾乎和水泥牆壁接在一起。裡面的葉槳和洞壁之間，進有幾釐米的間隙。

高峻平看看固定四個方向上的螺絲，輕聲說：“鏽住了，還是來硬的吧。”說完，看看楊，見楊點頭，將自己的格鬥刀慢慢地插進了鐵絲網罩子和牆壁之間的狹小縫隙裡，微微用力，試圖將鐵絲網罩子的邊框弄彎曲，將螺絲從水泥牆體上弄出來。

楊在他身後說：“我來。”接過高峻平手上的格鬥刀，沿著牆壁往上滑去，在邊框的中央部位，手上微微用力，邊框眼看著開始變形，露出了一塊不大的凹處。楊有慢慢地將格鬥刀往下滑，依次開始將邊框弄出凹處，“拿鉗子來，”楊用鉗子慢慢地扭住邊框，手上用力，只聽楊一聲微哼，鐵絲罩子寬厚的邊框硬硬地被他在螺絲處拉扯開，粗粗的鐵絲網被撕開一道口子，剩下的活就好乾了。

鋼鋸他們是不敢用，噪音太大，但是橇槓還是可以用的，在楊破壞了第一道螺絲之後，高峻平和南爲仁接著用橇槓撬開了後面的三道螺絲，慢慢地將整個鐵絲網防護罩子卸了下來。

往裡面就是吸起螺旋槳了，它是在一個圓框上工作的，圓框是被用螺絲固定在水泥牆壁上的。

“先得弄斷那根電線。”高峻平輕聲說，“我看看，這個好弄，拿我的長鉗子來。”

楊遞給他長把鉗子，他慢慢地伸了進去，將電線從牆體上挑起來，雙手用力，正要卡嚓，猛然高峻平的手停了下來，他的心突突地狂跳起來，一聲輕叫：“我的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