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覺不會騙人。
可能S級的座駕感受太舒適了,龍芷羽都有點破天荒的輕松。
“趙德柱,你才十八歲,這么多人生閱歷和感受是哪里來的,明顯四個月前,你都跟現(xiàn)在變化很大。”
這基本上是第一次和趙德柱談心。
魯訊不是說過嗎,三十歲以下的小年輕只會埋頭猛干,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享受為主,四十歲以上主要是傾訴。
趙德柱其實已經(jīng)算是加速的四十歲以上了。
他就享受傾訴。
手指在那真正的北美黃櫻桃木方向盤上彈幾下:“早就跟你說過啊,我是三十幾歲的老男人靈魂,感覺就像死過一回似的,瞎混日子搞得家破人亡,來到這里,認識這么多朋友,認識你,我想抓住機會改變自己,也改變大家,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
沒想到龍芷羽沉吟:“死過一回似的……你還別說,我真經(jīng)歷過,準確的說我的腰傷就這么來的,那年雷暴我們在空中顛簸,機艙里面非常恐慌,所以我堅持站在前方給大家加油打氣,在急速下墜中挫傷了腰,最后航班迫降我是昏迷中被抬到醫(yī)院的,昏迷之前我真以為航班要墜毀,腦海里只覺得對不起娜娜,不該在自己年輕的時候任性犯傻,只想狠狠叫醒年輕的我。”
趙德柱嗯:“重活一次的感覺怎么樣?”
龍芷羽輕笑,還是看外面疾馳而過的夜色:“之前我是帶著挺悲觀的心態(tài),拼命工作,讓忙碌和所謂的事業(yè)心來填充自己,從這以后,我開始享受當下,不再把自己放在世界中,而是放在自己的頭腦里,我見了不少的老朋友、老同學,重新開始注意生活中點點滴滴的美好而不是工作,特別是我想多陪伴娜娜,于是過了兩年我就退役了。”
趙德柱滿意,然后提議:“每天我來接送你吧,這樣聊聊天挺好的。”
龍芷羽都懶得警惕了:“雖然我也覺得這樣聊天挺好,但這不應(yīng)該是你處在的狀態(tài),哪怕你覺得學院的女生太年輕幼稚,未來也會遇見跟你旗鼓相當?shù)膬?yōu)秀伴侶,哪怕是那位設(shè)計師大你七歲,也不算太離譜,你可是第一次就叫我阿姨的,別再浪費時間精力了,我們有太多的工作事務(wù)要去做。”
趙德柱懊惱:“唉,女人果然是記仇的。”
龍芷羽又忍不住笑:“就是!”
這哪像三十五歲的熟女嘛,就是小姑娘!
趙德柱把車穩(wěn)穩(wěn)的停在能源干部樓下:“明早再試試吧,這家公司是我們倆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可以聊,就當開早會和下班了總結(jié)下,我真覺得有必要修教學大樓,那么這樣的校內(nèi)建筑需要審批嗎,你跟老龍好好談一下,他那點校舍規(guī)模也太小了吧。”
龍芷羽嚴肅:“我覺得你真的有點膨脹,拿著八百多萬,開著奔馳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嗎?”
趙德柱開心攤手:“對啊,就是這個意思,我負責膨脹,你負責收縮嘛……呃,不是那個意思啊。”
這中年男女說話就這樣,隨時能嗖嗖的開上布加迪威龍。
車速快得連尾燈都看不到。
龍芷羽氣得都不想跟他說話了,憤而開門下車。
結(jié)果外面還有老太太好奇:“龍家姑娘是奔馳送回來的啊……”
龍芷羽更不想說話,噔噔噔上樓。
卻聽見趙德柱樂呵呵:“哦,大媽好,我們剛下班,拜拜……您可稍微讓著點,我這車剛拿到手,手藝還有點潮,別掛著您了……”
想回頭罵你哪來這么廢話呢。
忍住了,不想讓那家伙蹬鼻子上臉。
結(jié)果忘了家里還有個臥底。
趙德柱很快就發(fā)消息從娜娜那得了消息:“每天早上都是先送我去學校,然后去上班的。”
好嘞:“明天我來接送你們。”
小棉襖連她媽喜歡吃什么早餐都一一匯報上了。
真貼心!
不過等趙德柱回學校,那叫一個場面驚人。
幾百號學生都好奇的等在操場上觀看奔馳車。
因為知道趙德柱不吝嗇,上回的法拉利都讓大家隨便坐隨便摸。
只要不發(fā)動,就跟車展上似的。
果然這回還是這樣,把車鑰匙丟給劉江濤:“明早我要用,別打火動車啊,所有電器開關(guān)設(shè)備都別亂動,這特么玩意兒太金貴了,比法拉利還麻煩。”
那是,那種入門級的法拉利上都沒多少電子設(shè)備,敢跟這所有車門電吸,后備箱都有三種自動開關(guān)方式,后排頭枕都能電動收折,前后兩臺移動電話的大佬級座駕比復雜嗎?
結(jié)果愣是說得大家不敢隨便登車,嘖嘖嘖的圍看那密密麻麻按鈕的車內(nèi)設(shè)施,就算是開眼了。
趙德柱先跟著馮曉婷去看了精神勉強穩(wěn)定下來的老頭,問他有兒女聯(lián)絡(luò)沒,沒有就打算自己養(yǎng)了。
反正已經(jīng)是要扎根在江州的架勢,不在乎多這么雙筷子。
馮曉婷也順便提到她決定把所有車輛管理起來,陳磊的駕校那邊來管理維護,但平時調(diào)配得經(jīng)過她。
總不能誰都隨隨便便把S600開著去兜風顯擺吧。
這可不是幾萬塊的捷達王或者小越野了。
趙德柱知道她若有所指,笑著摟肩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兩個建議,第一買點你這個職位應(yīng)該看的書來看,比較正規(guī)的來要求你我都上路,包括有些時候我該怎么做,你就當幫我學了,第二,今晚去跟周夢霞睡,你倆說說悄悄話,問她今天上午干嘛去了。”
馮曉婷馬上聽出來點差別,哼哼兩聲:“最煩你這種挑撥離間了!”
然后拔腿就跑。
趙德柱再去男生寢室看潘江源,這家伙居然已經(jīng)非常認真的把自己的床位、寫字臺布置出來!
床單杯子折得整整齊齊,有整理內(nèi)務(wù)的風范。
趙德柱不是給他發(fā)了那臺最后的筆記本嗎。
擺在桌面上,夾床架的臺燈,墻上釘一排釘子,掛著充電線、筆記本電源線、工作間的鑰匙、宿舍鑰匙,再用木架子搭了個書架在桌面墻角。
上面整齊排放大學語文、數(shù)學等各種門類的大課教材,看新舊程度不同,潘江源說是大家送的。
趙德柱那幾本通用教材還嶄新呢。
潘江源已經(jīng)把練習本、軟面抄和教材,一盒最便宜的圓珠筆給排列在桌面上。
最醒目的,居然是軍醫(yī)大給他的退學通知書!
折了很多遍,卷邊起毛都有點破了,但很完整的用膠帶貼在墻面正中。
從趙德柱進來,看見潘江源就是如饑似渴的坐在桌邊看書做筆記。
這個家伙明顯要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給追回來。
趙德柱就啥都不說了,拍拍肩膀示意周圍的同伴,意思是還要帶動大家。
自己就回寢室睡覺去。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黑娃在寢室里!
臥槽,怎么能在這里養(yǎng)獒犬呢,劉江濤也是太寵著這家伙了。
晚上大家都不敢去上廁所,怕被當成小偷給吃掉。
而在趙德柱送龍姐姐的時候。
市局警察已經(jīng)把涉案人員全都帶走。
很明顯這個涉黑強折團伙會面臨一系列的收拾。
天湖地產(chǎn)保安部那邊,還很客氣的借用了空蕩蕩但能打地鋪的電競工作室當休息室, 說是保護現(xiàn)場到明天,工程部就會過來搭板房了。
這一夜,好多人難眠。
趙德柱睡得好極了。
還提早去晨訓,高雨欣跑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接近收尾:“啊?怎么,有事嗎?”
趙德柱開心:“去接總經(jīng)理上班班!”
氣得揣了購房合同下來的女生,跺腳呲牙。
從HK回來就搗鼓這事兒了。
一江春水向東流,流到東海不回頭!
確實早,七點半趙德柱就跨越二十公里左右的距離抵達能源家屬院。
悄悄發(fā)個短信給小棉襖,坐在駕駛座里還挺樂呢,就像初戀的小男生那樣。
不過先等到下來遛彎的龍楚雄,是個男人看見錚亮的黑色大奔都會多看兩眼。
趙德柱從車窗里看見,就放下來點點頭:“我來接龍姐上班,順便送娜娜上學。”
龍楚雄瞳孔都大了:“這車……哪來的?”
都過去一晚上了,他這校園掌控力還不如趙德柱呢。
所以淡淡的:“天湖老板借的,他們拆遷校對面那一塊兒,砸了我的東西,以后這車就是龍姐當總經(jīng)理的配置了,你就安心開你那帕薩特吧。”
龍楚雄被氣得咯咯的:“你是不是存心的!”
趙德柱不跟他廢話:“龍姐昨天跟你說了校區(qū)新建建筑的事情沒,我想修個大教學樓,西南學院會越來越紅火,怎么樣。”
龍楚雄看著這坐在豪華大奔里的年輕人,只能咬牙切齒:“你真的喜歡芷羽?”
那邊母女倆就下來了。